但他的表情越是難看,石田就越是止不住的亢奮與得意。
是的,那是她,雖然距離有點遠,但他不會連她都認不出來。
她跟那個高大的男子站在賓館門口有說有笑的,看得出來,他們十分熟稔。
不一會兒,男子替她攔了輛計程車,臨上車前,他們還臉貼臉,動作親密地道別。
接著,她上了車,然後計程車開走了。
「怎樣?」石田看著坐在車里,臉色鐵青又冷酷的他,「我沒騙你吧?」
一時還無法接受這事實的勝治,沉默又憤怒地坐著。
石田將身子探近,隱隱展露著她迷人的胸形。「你現在是吃醋,還是憤怒?」
他仍是一言不發。
「勝治,」她伸手輕撫他的臉頰,「那種小女生滿足得了你嗎?」
他眼神凶惡地撥開了她的手,她嚇了一跳,退後了兩步。
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踩油門而去。
「哼。」石田雛子冷冷一笑,「我們完了,你跟她也完了!」
一進門,更紗就看見勝治神情冷肅地坐在客廳里。
「我回來了。」她說。
「你去哪里?」他冷冷地質問。
包紗微微一怔,「我……」他的語氣凶惡,但听起來不像是在訓斥她晚歸。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面覆寒霜地走向她。「我問你,你剛從哪里回來?」
「ㄜ?」
「你真的欲求不滿?」
她一震,「你說什麼?」他發什麼神經?她不過是晚一點回來,他干嘛……
「我說你是不是欲求不滿,所以必須找男人上賓館?」他沉聲喝問。
包紗驚疑的望著他,「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是嗎?」他撇唇冷笑,「我親眼看著你跟他走出來。」
他看見了?他怎麼會……
「我跟他……」她試著解釋,但他不給她機會。
他眼底竄燃著怒火,仿佛要燒毀她似的可怕駭人。
「你很行,你把我耍得團團轉。」他冷哼一記。
「我沒耍你。」
「你還是處女嗎?!他冷漠地看著她,「還是你根本是在作戲?」
她瞪大了眼楮,一臉受傷地看著他,「作戲?你是說我在裝……」
「難道不是?」他恨恨地一把攫住她的下巴,近距離地盯著她,「地震的那一晚,你只是在演戲吧?」
她氣憤地撥開他的手,負氣地回道︰「你在乎嗎?你一知道我是處女,不是就急忙推開了我?你在乎我不是嗎?」
是他無法接受她的處女身分,她才會找別人幫忙,現在他卻又像個衛道者般訓斥她、質問她。
她應該告訴他,她跟阿秀在賓館里只是純聊天,但倔強又好強的她,卻選擇不對他說明。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知道你為什麼推開我……」她怨怨地看著他,「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想跟別人上床,我不想當處女!」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她的意思是在她跟別人上賓館之前,她還是處女?
那他就更不明白了,她喜歡他,卻讓其他男人終結她的處女生涯?
「我說既然你不要替我‘開洞’,我就去找別人!」她不經大腦思考的朝他吼著。
他一震。「開洞」?老天,她那小腦袋瓜究竟在想什麼?
「就因為我不跟你上床,你就跟別人?」他猛地攫住她的肩膀,「你在想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她像發怒的小貓般對他咆哮,「我只想變成女人,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隨便跟男人上床就配得起我?」這是什麼謬論?她怎能如此糟蹋自己?
「沒有隨便。」她直視著他,「阿秀不錯,他人很溫柔,很體貼。」
听見她這樣說,他簡直氣到快腦溢血。
溫柔體貼?她是在暗指他比不上那個叫阿秀的男人?
「因為他溫柔體貼,你就跟他上床?」
「有何不可?」她負氣地說道。
「你的第一次怎麼可以那麼隨便的就……」
「反正是你不要的東西!」她激動地打斷了他,「那一層薄膜阻隔了我們,你不要它,我也不要它!」
「你在說什麼?」他火了,因為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想被你接受,我想完全的佔有你,那一層薄膜只會阻擋我……」
「該死!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我……」她眉心一蹙,淚水盈滿眼眶,「我不要當年輕的處女,我不會在跟你發生關系後糾纏你,也不會選擇跳樓自殺讓你一輩子良心不安,我……我不會……」
他迷糊了,他真的不曉得她在說什麼。
「你到底在說什麼?」
「石田小姐都告訴我了,她說……你……你曾經……」
听她提及石田,他隱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石田?你什麼時候遇見她?」
「今天中午……」她忍著眼淚,「她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她說你曾經跟一個處女發生關系,然後……」
「我沒跟什麼處女發生過關系。」他口氣不善地打斷了她的話。
她一愣,「那她為什麼……」
「我明白了。」明如他,一下子就厘清了一切,「那個男人也是她介紹的?」
她點頭,「她……她是騙我的嗎?」
「是。」
「怎麼會……」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成熟友善,一副真誠跟她交心的石田,居然會這麼設計她。
「該死!」勝治懊惱又憤怒地咒罵一記,「她居然這麼做?」
「她對我非常友好,還說我要是不擺月兌處女身分,就無法得到你的愛……」她好氣自己的天真、愚蠢,「天啊,我……」
「你這個笨蛋!」他生氣又心疼地瞪著她,「你居然為了這種蠢理由,就跟男人開房間?!」
「別責怪我,我……我只是……」她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
「我……」看著她無辜又可憐的臉蛋,他心頭一緊。
他並不是在怪她,只是覺得心疼與不舍。
「你為什麼要……」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他無力改變什麼。
當然,他不會因為她不是處女而嫌棄她,他只是心疼她的天真、傻氣,與毫無戒心。
「我想變成一個你能接受的女人,我……」
她話未說完,他已伸出雙手,猛地將她深擁入懷。
「老天!」他低吼著,聲線中充滿了懊悔及痛心,「對不起……」
她乖順地任他擁著,「勝治……」
「我居然讓你發生了這種事,我……該死!」他恨恨地咒罵。
「勝治……」
「渾帳!」他用力的揉著她的發,自責卻也憤怒地咬牙︰「我好想把那家伙砍成八段!」
「你在生氣?」她軟軟地問道,心里有幾分欣喜,「你在吃他的醋嗎?」
「對,我是在吃醋。」他坦然地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情感及情緒,「那天晚上,我是因為珍惜你才推開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你……」
听見他難得的真情告白,更紗不禁喜上眉梢。
她抬起頭望著他,「你喜歡我?」
「不,」他濃眉一糾,深深自責地告訴她︰「我愛你。」
她眨眨眼楮,喜孜孜地低呼︰「真的?!」
他點頭。
她咧嘴一笑,緊緊的環抱住他。
「我們什麼都沒做。」她臉上還垂著淚,但眼角唇角都在笑。
「咦?」
「我們在里面聊天。」
「聊天?」他難以置信地注視著她,「你是說……」
「雖然他比你溫柔體貼,不過他不是你。」她嬌怯地說,「我臨陣退縮了。」
勝治整個人像汽球似的,一下子泄氣,一下子又被灌得滿滿的……
「跟你在一起,心髒真的得強一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