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那深情的黑眸凝視著,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快酥麻了。
她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迷失在他的溫柔話語之下,但好難,好難。
她就像被釘住的蝴蝶般,慢慢地、漸漸地無法掙扎、動彈不得……
他真的好厲害,不只工作能力一流,就連在這方面部如此的得心應手。
他怎麼能如此十項全能?而她真的沒有任何一項是可以勝過他的嗎?
還無法解開這習題,他的臉再次欺近。
這一回,他的唇更加的熾熱強烈,他的手也更加的強勁有力。
他緊緊地擁吻她,仿佛她整個人都屬于他,怎麼也逃不了。
她該拒絕這一切,但她竟迷醉了。
就這麼一次吧!她心中有個聲音這麼告訴她。
閉上雙眼,她放縱自己接受他溫柔又深情的吻--
「元那,元那……」突然,遠遠地傳來伊太郎的叫喚聲。
這一叫,驚醒了沉醉其中的她。
她迅速地推開了他,羞赧地將身子一轉,只想趕快離開池塘。
「元那……」他伸手輕拉住她。
她回過頭,羞赧又懊惱地,「這是意外。」
「你說這是意外?」意外?什麼意思?他剛才已明顯的感覺到她對他的回應,而她卻說這是意外?
「對。」她直視著他,強自鎮定地,「你接吻的技術很好,就只是這樣。」說罷,她迅速地爬離池塘。
此時,正巧走往池塘的伊太郎,撞見一身濕漉漉的她。
「元那?」他大吃一驚,尤其是在見到法嗣也站在池塘里時,「你們是……」
「意外。」她回了他一句,飛快離去。
見她離開,法嗣幽幽一嘆。
伊太郎快步趨前,「法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一臉憂疑的伊太郎,他蹙眉一記苦笑。
「意外。」他說。
第九章
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針嗎?
他踫過的女人不少,但像她這麼難懂的,他還真的是沒踫過。
他親她的時候,她不是太反對,到後來甚至是有點陶醉的,怎麼一回過神來,她又翻臉不認人,還說什麼「你接吻的技術很好,就只是這樣」……
要不是因為她是女人打不得,他還真想給她一巴掌。
「齋川先生……」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麻煩您,剪彩的時間快到了。」
今天他是應邀前來為一問名牌表店做開幕剪彩的。
「嗯,我知道了。」說完,他優雅起身。
剪完彩,讓記者們拍了一會兒照,他在表店經理的陪同下,到了自助餐區享用美食及醇酒。
「法嗣……」突然,熟悉的女人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轉過身,他發現叫喚他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前前任女友財前一紗。
「是妳?」他微怔。
「我今天也受到了邀請。」她說。
「最近好嗎?」
「你看我好不好?」她睇著他,笑得優雅而迷人。
他撇唇一笑,「看起來比跟我在一起時好多了。」
她蹙蹙眉頭,「這麼說讓你比較沒有罪惡感嗎?」
听得出她話中的淡淡幽怨,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抿唇微笑。
此時,樂聲悠揚響起--
「願意陪我跳支舞嗎?」財前一紗問道。
雖然分手,但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他當然沒拒絕的理由。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說著,他對她伸出了手。
她將手往他掌心里放,兩人並肩走進舞池。
他們的組合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也成了鏡頭捕捉的目標。
「最近跟誰在交往?」財前一紗抬起臉凝視著他,眼底充滿依戀。
「沒有。」他誠實的回答。
她訝異地,「這倒是稀奇。」
他笑而不語。
「你不問我?」她挑眉,笑問︰「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目前有沒有對象?」
「你沒有嗎?」
「沒有。」她說,「我還是想著你。」
對于她的大膽示愛,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當初交往,就是她主動的。
「感謝你的厚愛。」
「就只是這樣?」
「當然。」他有禮卻又疏離地,「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
「真教人傷心……」她皺皺眉頭,有一點沮喪地。
「一紗,我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感覺,我想你也是。」他語氣平靜。
听他這麼說,她沉默了一下子。
「你有喜歡的人了?」她突然問道。
他微怔,驚訝于她敏銳的觀察力。
看見他那等同于默認的表情,她苦笑一記。
「你跟以前有很明顯的不同……」她說,「說不上來是哪里變了,但我知道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齋川法嗣了。」
他淡然一笑,「是好的改變,還是壞的改變?」
「對我來說是壞的改變,但對你喜歡的那個女人來說,卻是好的改變。」說著,她幽幽一嘆,「我真羨慕那個女人……是誰?哪位小姐有這樣的好運氣?」
想起讓他懊惱又懊喪的元那,他眉心略略一沉--
「她可不認為那是好運氣……」
「她拒絕了你?」
「是的。」
「這真是不可思議,居然有人舍得拒絕你這樣的男人……」
他沒搭腔,又是一笑。
她眨眨她那迷蒙又充滿魅力的雙眼,「如果需要,你可以回來找我,我……」說著,她突然將雙手一抬,勾上了他的脖子,「隨時等你。」
她將臉靠在他胸口,像熱戀中的女人般依偎著他。
他雖覺不妥,但就這樣拒絕她,未免不近人情。
好歹他們交往過,而且她其實是個滿分的情人,分手時也是既干脆又漂亮。
于是,他輕輕扣著她的腰,與她跳完了這支舞--
男人全都是不可信的東西,尤其是有錢又長得帥的,如他。
看著報紙上的大幅彩色照片及半版的相關報導,元那一早上的情緒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差勁。」她不層的咕噥一句。
齋川法嗣情歸舊情人財前一紗,兩人熱情擁舞,復合有望。
「可惡。」說什麼喜歡她,轉個身就跟別的女人親熱共舞,根本是個騙子。
她真氣自己,氣自己竟然有一點點相信他,甚至在他超厲害的熱吻下放縱了自己。
那天要不是她爸爸及時出聲,事情會發展成什麼地步,還真是難料。
不,不行,她不該浪費時間在這兒,想那種用情不專又油嘴滑舌的男人。
他說喜歡她,想辦法討她歡心,窮追不舍的找機會接近她,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徹底的瓦解她。
想得美,她絕不會讓他順心如意的。
「哼。」她輕哼一聲,攤開桌上的各式文件及資料,埋頭用功。
努力了兩分鐘,她停下了筆,神情轉而郁悶。
這是什麼感覺呢?為什麼她的胸口好悶,好痛,像是有一雙手緊緊地捏著她的心髒,然後用力再用力地擠壓它。
所謂錐心刺骨的心痛感,是否就是這樣呢?
但如果這就是心痛,那麼她是為什麼心痛呢?
答案是明顯的,都是因為--他。
十幾年的競爭比較所產生的後遺癥就是……她小小的心房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事物,只有他。
這麼多年來,她一心追趕他,連戀愛都沒談過。
但他呢?身邊女友從不間斷,就連一邊說愛她的同時,都能跟舊情人重修舊好。
沒有女人不喜歡他,就連她也逃不過喜歡他的命運。
她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的成了他的手下敗將,但她就是不甘心。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熱熱的、燙燙的……
不用模、不用猜,她已經知道那是什麼。
「慘……」
新宿,樓蘭PUB。
元那知道自己已經有六、七分醉。抬起手腕一看,已經十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