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山田忽地拉住了她的手。
她一震,驚愕地望著他。
山田撇撇唇,笑著說︰「妳的腳趾頭很美,別急著穿上。」
持羅見多了世面,像這種情況,她也不是沒經歷過。她知道,山田對她即使沒有非分之想,卻也尊重不到哪兒去。
她麗顏一板,「山田先生,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失禮。」說罷,她非常有技巧地掙開了他的手。
套上高跟鞋,原本就比山田高個幾公分的她,得略低下頭看他了。
山田似乎不將她的身高當一回事,抬起臉,滿臉堆笑。「我真是羨慕關川先生,我想他欣賞到的絕不只是妳美麗的腳趾頭吧?」
听出他話中狎意,她眉心一擰。「對不起,我失陪了。」
罷才才在化妝室里听人家評論她,現在又遇到一個用言語騷擾她的老,她今天真是衰爆了。
「天宮小姐……」山田強拉住她。
她不悅地瞪著他,「請你放尊重一點。」
面對她的嚴辭厲色,山田不以為意地一笑。「多少?」
她一怔。
「我是說……」山田打量著她的胸部,「跟妳共度良宵要多少錢?」
靶覺受辱,她憤怒地想掙開他的手,但她發現……他緊緊地攫住了她。
「放手!」她怒斥著。
「擺架子?」山田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關川無悟出得起的價錢,我想我應該也出得起吧?」
「我不是妓女。」她羞惱地瞪著他,「放開!」
「誰不知道妳是他包養的女人?」山田咭咭一笑,「只要是女人,都有個價錢。」
「你媽才有價錢。」她非常不客氣地說道。
山田眉丘一隆,「妳真是不知好歹。」
「放開我!」持羅氣憤地喊道。
幸好關川無悟不是這副德行,否則要她向這樣的人低頭,她真的寧可一死了之。
「天宮小姐,也許下次我到東京去時,我們可以……」
「山田主席,這真是不智之舉。」
忽地,無悟低沉又陰鷥的聲音傳來--
苞市長闢室密談之後,無悟就開始尋找著持羅。
在宴會廳里找了許久,他沒看見她的蹤影,而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他想她不會一聲不吭地走掉,于是他開始思考她可能去的地方。
終于,他想到了一個地方--陽台,
他第一次見到她就在陽台上,他想……她似乎是個喜歡躲在陽台上的女人。
走近陽台,他看見她正跟山田說話,而且山田還對她拉拉扯扯的。
再靠近,他听到了山田所說的話。而他,火冒三丈。
「山田主席,這真是不智之舉。」他沉聲說道,一腳已跨到了陽台上。
山田陡地一震,驚愕又尷尬,「關……關川總裁……」他立刻松開了手。
持羅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雛鳥般,退到了欄桿旁。
無悟冷冷地睇視著山田,語調冷漠而不悅地,「她可是我的女伴,你不尊重她,等于是不尊重我,是吧?」
山田雖是工會主席,但面對關東霸主無悟,氣勢上還是矮了一截。
當然,他矮的不只是氣勢,站在身高一九O的無悟面前,他就像哈比人一樣。
「這是誤會,關川總裁,事實上是……」
「別把我看扁了。」無悟沉聲一喝。
山田畏縮地將頭一低。
「我問你,你出得起什麼價錢?」無悟惱火地拎住他的衣領,「她可不是妓女。」
「呃,我……我……」山田畏懼又驚慌地望著他,討饒地說道︰「抱歉,我……我真是……」
「別到東京來。」無悟振臂一推,冷冷地直視著他,「你別想到關東來發展。」
山田一震,「關川總裁……」
「你該離開我的視線了。」他沉聲。
山田縮著脖子,連聲道是,飛也似的離開。
「渾帳。」看著山田匆忙逃開的背影,無悟低聲咒罵。
天氣很冷,穿著小禮服的她不斷顫抖著。
他月兌下西裝外套,走上前去。
「妳好像很喜歡躲在陽台上?」說著,他將西裝外套往她肩上一披。
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動著。他發現……她哭了。
「走,我送妳回飯店。」他說。
一路上,持羅沒有開口,而無悟也沒有提問。
回到飯店,他送她來到她的房門口,並幫她打開房門。
「妳沒事吧?」見她沉默不語,神情憂郁,他不放心地問。
她依舊低頭不語,神情淒楚可憐。
「早點睡,明天我們就回東京。」他說。
「為什麼?」她突然幽幽地吐出一句。
無悟微怔,疑惑地望著她。
她美麗的臉龐上掛著兩行淚,看來委屈又可憐。
他心頭一震,不舍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為什麼我要這麼被糟蹋?我做了什麼?」她聲音里充滿了憤怒,「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那種人的話,妳不必放在心上。」
「那種人?」她氣憤地睇著他,「一直以來,你不也是那麼看我的嗎?」
他眉心一擰,「妳不知道我怎麼看妳。」
雖然他用合約跟她交換身體,但他之所以到現在還不打算擁有她,就是因為他無法把她當成那種有「價碼」的女人。
盡避他曾經對她說了很殘酷、很無禮的話,但天知道他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掙扎。
「我知道。」她傷心又氣憤地望著他,「你當我是隨隨便便就能用錢買到的女人,你認為我跟所有見錢眼開,成天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一樣,你看不起我,你……」
想起今天晚上所受的委屈,她淚流不止。
「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說我的嗎?」她噙著淚,聲線沙啞,「他們說我是私生活不檢點的模特兒,是被你包養的女人,不管他們表面上多麼客氣,心里頭卻徹底的瞧不起我。」
「天宮……」他伸出手,想抹去她眼角的淚。
「不要踫我!」她恨恨地撥開他的手,「你也是披著羊皮的狼!」
他濃眉一叫,懊惱地說︰「受到這樣的對待,妳不是也有責任嗎?」
她一震,「你說什麼?」她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對待,難道是她活該?
越想越氣,她顧不得什麼形象,氣急敗壞地撲上前去,朝著他的胸口一陣亂打。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她失去理智地大叫,「你可惡!你混蛋!你……」
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凶惡地瞪著她。
看她被山田輕薄,他確實是很生氣,也為她打抱不平,但那並不表示他苟同且諒解她的所做所為。
「有因就有果。」他直視著她,「妳得為妳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你……」他是指她向他開口要求的事嗎?
「也許這不是妳第一次向男人開口要求,也許妳……」
「住口!」她氣得伸出另一只手,想甩他一耳光。
他眼捷手快地伸手一攔,攫住了她的雙手,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不是那種女人!」她氣憤地瞪著他,「如果不是你,我開不了這個口,我會寧可……」一時沖動,她說出了倔強的她絕不會說的話。
而當她驚覺到時,話已說了大半。
他震驚地望著她,像是發現了什麼。
她心虛得急著想擺月兌他,「夠了,我要休息。」說罷,她忙著要關門。
「天宮持羅。」他把手一擋,連名帶姓地叫她。
迎上他敏銳的目光,她心頭一震,倏地羞紅了臉。
「妳能解釋一下嗎?」他說。
「解釋什麼?」
「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沒什麼好解釋的。」她將臉一別。
「如果不是我,換作了別人,妳會開口嗎?」說著,他伸手端住了她的臉,強勢地要她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