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他現在是在跟她……示愛嗎?
「妳以為我為什麼容忍妳?妳以為我為什麼吻妳?」他沉沉一嘆,「那都是因為……」
「你喝醉了。」她月兌口而出。
他一怔,懊惱地看著她。「妳說什麼?」
「我說你……」她羞紅著臉,「我說你上次吻我是因為你醉了。」
「我沒醉,」他眉心一叫。
這可人又該死的女人,她就是有本事氣他!
「你有,你喝了酒,」她說。
「秦茉生。」他忍不住又沉聲低喝。
「不要一直吼我。」她向他抗議著。
「妳看不出一切都在改變嗎?」他深深地凝視著她,「妳看不見我的改變嗎?」
氣氛變了,她感覺得到。但她的心好慌、好亂……
因為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她不斷地說出反話。
「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她力持鎮定地說,「我還是我,你也還是你。」
「妳或許還是妳,但我已經不是我。」他說。
她眉心一皺,「你咬什麼文,嚼什麼字?」
「我……我愛上了妳。」
在听見他的話的那一瞬,茉生仿佛被急凍了般。
因為他的突然告白,她傻了,呆了,痴了,笨了,僵了……
一千只麻雀在她胸口里吵鬧跳動,但她的心髒負荷不了這樣的欣喜,她……
「你……神經病!」她沖口而出。
「妳……」他好不容易向她告白,她竟罵他是神經病?
「你要我配合你,了不起我們再回會場去扮恩愛情侶,你干嘛跟我開這種爛玩笑?」她推開他,急著想逃開。
「我不要妳配合我,也不想跟妳扮恩愛,我要妳回應我。」他拉住她,眼楮發光似的盯著她。
迎上他的眼楮,她胸口狂悸。
「我愛上妳了,不管妳接不接受。」他說,「我知道很突然,但對我又何嘗不是?我沒想過自己還會愛上誰。」
他深情注視著她,「我有光浩,不想再有任何的感情牽絆,但是妳意外的走進我生命里,我……」
「不……」她打斷了他,呼吸顯得急促,「你不是說真的。」
「茉生,」他將她鎖進懷中,端起她的臉,「我當然是說真的。」
「可是……」
「妳年輕,妳美麗,妳像天邊觸踫不到的星星,而我只是個離了婚的單親爸爸,我也許配不上妳,但是我還有愛妳的權利。」
天啊,他……他是真的在跟她示愛耶!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冷漠又倨傲的涉川恭介,竟會愛上她,有沒有搞錯?
看她只是盯著他看卻不說話,他自認為已經被拒。
他懊喪地撇唇一笑,「我似乎說了傻話……」
「你……」睇見他落寞的表情,她的心一緊,就像她看見寂寞又需要呵護的光浩一樣。
但她對他絕不是同情,她……她愛上了他。
情不自禁地,她伸出手去撫模了他的臉。
他一震,驚疑地望著她。
她的美眸羞怯又疑惑地凝睇著他,「你說真的?」
「我像在騙妳?」
她搖搖頭,「就因為不像,我才更迷惘……」
「茉生,」她惹人憐愛的表情,讓他忍不住地將她緊擁入懷,「我還有再一次的機會嗎?」
她沒回答,只是依偎在他懷中。
她喜歡他的胸口,厚實、溫暖,給人-種安全感。
這一切都像是夢般,她沒想到他會愛她。
她沖動、好強,總愛質疑他、挑戰他,跟他唱反調,他怎麼忍受得了這樣的她,甚至愛上她?
「我從不會討好你……」久久,她軟軟地出聲。
「妳不必討好我。」他說,「我愛上的就是妳坦率直接、善良溫暖的個性。」
「不是因為我年輕漂亮,帶得出場?」
「不是。」他回答得肯定。
她抬起頭來望著他,「那你是說……我不夠年輕漂亮?」
他微蹙眉頭,無奈地一笑,「妳一定要找我的碴?」
「你不是愛我坦率直接?」她調皮地問。
迎上她慧黠的眼楮,他知道她只是淘氣。
「妳笑了……」他突然深情地凝視著她。
她一怔,不自覺地羞紅著臉。「干嘛啊?」
「妳笑是因為妳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他問。
「你那也算是追求嗎?」她微噘著小嘴,「我從沒見過那麼粗暴又無禮的追求法……」
「也許……」他將她的腰肢一撈,低頭在她眼皮上一吻,「那能教妳印象深刻。」說完,他的吻滑落到她唇上。
靶覺到他唇溫的驟升,她驚羞地一掙。
她微低著頭,急于掩飾她緋紅如霞的臉頰,「我們是不是該回去扮恩愛情侶了?。」
「不。」他斷然地,「我想回家。」說罷,他拉著她走下樓梯。
她一怔,「你瘋了?這里是二十樓,而且我穿高跟鞋……」
「我可以抱妳。」說罷,他當真將她攔腰抱起。
她害羞地嬌嗔著,「你可是長璧集團的總裁,被看見的話,我可不管。」
他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深情而沉默地抱著她下樓。
就在他們下樓的同時,安全門外站了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石田知夏撇唇一笑,眼底閃過一道狡獪的銳芒。
第九章
回家的途中,恭介出奇的安靜,他們沒有任何交談,茉生只在他眼中覷見一絲的興奮及期待。
她感覺到他在期盼著什麼,但……有什麼好讓他期盼的?
就在今天,他跟她示愛了,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像是八點檔的偶像劇般。
她因為太過震驚,太過高興,也沒好好想過什麼,可現在……她腦袋開始運轉了。
他說他愛她,那麼接下來是不是會要求她留在東京呢?
她也喜歡他,但她該不該留下來?留下來的結果又會是什麼?他們會不會發展到結婚的關系?光浩能不能接受她當新媽媽?她有沒有心理準備當一個繼母?
天……她好像想太多,想太遠了。
到家後,她換下禮服又洗了一次澡,然後懶洋洋地癱在軟床上。
這種事要是說給她那三個姊妹淘听,她們肯定會好好嘲笑她一番。
翻了個身,她趴在床上,喃喃地道︰「這種事絕不能讓她們知道……」
猛回神,她听到了敲門聲。
敲門的聲音明明緩緩的、輕輕的,但傳進她耳里卻是震耳欲聾。
當然,那是因為她知道是誰敲她的門。
她發誓,她從不曾應門應得如此緊張--
她像龜爬牛步般的走到門邊,不安地、猶豫地打開了門。
「妳睡了?」恭介已換下正式的西裝,穿著輕松的家居服。
她搖搖頭,「沒……沒啊。」
「我敲了好久的門,妳都沒應。」
她一怔,「真的嗎?」
「妳在想什麼?」他笑睇著她。
「沒啊。」她咧嘴一笑,「有事嗎?」
「有。」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一直在想今晚的事,睡不著。」
她眨眨眼楮,嬌羞地望著他,「今……今晚的事?」
他點點下巴,「妳還沒回答我。」
「回答什麼?」
「妳願不願意跟我交往?」他挑挑眉。
「ㄜ……」她漲紅著臉,不知如何答復。
她瞥見他略紅的左臉頰,顧左右而言他。「你的臉頰怎麼紅紅的?這……這邊。」
他睇著她,眉梢一揚,「似乎有人忘了這是她的杰作……」
茉生一頓,這才想起自己在飯店的樓梯間給了他一耳光。
天啊,糗了,真是自掘墳墓。
「嘿嘿……」她干笑著,「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一時沖動。」
「沒關系,我沒怪妳。」他笑望著她,「每個人都有一時沖動的時候,我也不例外。」
她一怔,總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像在「提示」或「暗示」什麼。
「不過我沖動時應該不會打人。」
「是嗎?那你都做什麼?」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