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在才正要開始。」他注視著她的眼神顯得熾熱。
里綠一怔,「什……」
她不懂他的意思。他的相親對象是立原家的大小姐,而她不是。
在真相大白之後,一切都該結束了才對,怎會是開始呢?
「還好你不是立原亞弓。」真正的立原亞弓完全吸引不了他的心神,真正讓他動心的是她——千葉里綠。
他才不管她是誰,他只知道……他喜歡上她。
「相信我,」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對真正的立原亞弓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一怔。「你見過亞弓了?」
他點頭,「我去立原家找你,這才發現你根本不住那里。」
「你……你沒生氣?」知道她是冒牌小姐,他難道一點都沒動怒?
他微皺眉頭,「生什麼氣?」
「我騙了你,我不是真正的……」
「我從來就不喜歡我父親為我挑選的對象。」他打斷了她,「事實證明,我果然沒喜歡上他挑中的人選。」
里綠微怔,疑惑地望著他。他是說……他喜歡她是因為她不是他父親挑中的?
「我喜歡你。」他說。
里綠眉心一擰,神情冷肅地問︰「你確定?」
他撇唇一笑,「我知道我喜歡什麼。」
「你討厭你的相親對象,是因為她們是你父親挑選的,那麼你說喜歡我,會不會只因為我不是你父親挑中的人選?」
真矢眉心一攏,笑意一斂。「在我還以為你是立原亞弓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
迎上他熱切又專注的眼神,她的心一撼。
是的,在他向她表達愛意之際,他還認為她是亞弓。
也就是說,即使她是他父親挑選的,他也已經喜歡上她。
但事實是……她不是亞弓,而身分卑微的她配不上尊貴的他。
「我們不適合。」她說。
「為什麼?」
「因為我們身分太懸殊。」
真矢一怔,啼笑皆非地說︰「身分懸殊?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
「不管是幾世紀,血統純正的名犬是不可能配街邊的雜種狗的……」她有點悲情地說。
「你跟我都不是狗。」他說。
「你不知道我是……」
「你是什麼不重要。」他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深情地注視著她,「重要的是我喜歡你。」說罷,他低頭欲吻她。
里綠別過臉,躲開了他渴望的唇。
「你醉了,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盡可能杜絕一切不幸的發生。
他是天,她是地,天地合的時候,就是災難的開始。
她確實是在頂替亞弓的過程中喜歡上他,但她非常清楚自己是什麼身分,這樣的她絕不會去期待一段不屬于她的感情。
「里綠……」他端住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著自己,「看著我,我像醉了嗎?」
與他炙熱的目光一迎上,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現在的我再清醒不過了。」他一笑。
「不,你……你是一時昏了頭……」她不安地說。
「愛情總是讓人昏了頭,不是嗎?」說完,他低下頭,迅速又準確地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充滿了深深的愛意,而她心里卻有著難以形容的不安及疑慮。他真的喜歡她?即使她的身分根本配不上他?
這樣的「喜歡」能維持多久?她不知道,相信他也不會知道……
但盡避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此刻她卻確定著他的吻——是個真實、熱情、誠摯、甜蜜的吻。
他輕柔吮吻著她的唇瓣、牢牢地將她鎮在懷中的雙臂……這一切至少都是真的。
明知道不該接受,但她還是忘情地享有著這片刻的美好。
在輕柔的唇片接觸後,他微微地離開了她的唇,但雙臂、雙眼卻還眷戀著她。
「跟我交往……」
她凝視著他深情的眼楮,眸底寫滿疑慮。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答應了。」不等她的回應,他環住她的身軀,再次重重地、深深地擁吻著她。
雖然他怕自己的反應嚇壞了她,但卻壓抑不住自己奔騰的情感……
「里綠……」他的唇轉戰至她的耳際,輕輕地以唇齒嚼吻著她。
他熾熱的呼吸讓她的腦子就像是快燒起來一般,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整個人失去力氣、失去理智、失去思考、失去防備,仿佛這一生就只為這一刻而活——
他溫熱的氣息不斷地襲擊著她的思想,她的心里、腦子里滿滿地塞著對他的愛戀。
雖然她不斷思忖著如何推開他、拒絕他,但這種舒服的感覺卻令她失去力氣。
「唔……」她急喘了一口氣,滿臉通紅。
真矢一只手托著她的背,一只手則模索上她的頸子。他揉弄著她柔軟的頸背,不知不覺地松動著她睡衣的領口……
他的手滑到她胸前,在她意亂情迷之際撫上了她的豐盈。隔著衣服,他感覺到她的心跳是那麼的急遽、那麼的紊亂。
「里綠……」睡衣底下是她起伏急促的胸部,他感覺到它在他掌心下的悸動。
他知道這樣有點過了火,卻貪戀地不舍離開。
「不……」察覺到他溫熱的大手正包覆在自己胸前,而睡衣底下卻毫無屏障的她開始掙扎。
矜持的她堅定地推開了他,並退後兩步。
安靜的屋里只有兩人急促不安的喘息,他們就像兩尊泥偶般杵著不動……
須臾,真矢歉然地說︰「我道歉。」
里綠沒回應,只是低著頭,不知在忖度著什麼。
「里綠,」他叫她,但不再伸手觸踫她,「你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回道︰「我不知道。」
他眉丘微微隆起,「什麼叫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接受你,也不知道你是基于什麼理由喜歡我。」她神情嚴肅而懊惱地說,「我只想理智一點……」
「你認為我不夠理智?」他凝視著她,有點慍惱。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低頭不語。
「我會再來的。」他忽地吐出一句。
她一怔,疑惑地望著他。
他目光專注而澄澈地迎視她的目光,「除非你的拒絕足以讓我死心放棄,否則光是身分懸殊或不夠理智這樣的理由,是阻止不了我的。」
迎上他堅定而熱情的眸子,她只感覺心悸得厲害。
「祝你有個好夢。」他勾唇一笑,溫柔又迷人。「晚安。」說罷,他旋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她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及他的聲音,都讓她很難懷疑他的真心,但她真的能接受他嗎?
她的心好亂,她多希望當時她沒答應立原家荒唐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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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過後,工藤送來了一份公文夾。
「是天川先生要我送來的。」他將公文夾往桌上一放,「這次是北野醫院院長的千金,听說還是醫學院的學生。」
真矢盯著電腦,「幫我退回去。」
「咦?」工藤一愣。這是他第一次直接地拒絕天川育廣安排的相親。
「天川先生知道你上次的相親泡湯了。」工藤說。
「誰說泡湯了?」真矢氣定神閑,語調輕松地說,「是進行式。」
堡藤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是只想整她嗎?」
「不,」他唇角一掀,高深莫測地一笑,「我喜歡上她了。」
「立原亞弓?」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名衣著花俏性感的女子身影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真矢,「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
「你喜歡立原亞弓那一型的?」工藤又問。
「千葉里綠。」
听見他突然吐出一個陌生的名字,工藤一震。「誰?」
真矢的視線離開了電腦,轉而栓到工藤臉上。「我是說……她叫作千葉里綠。」
堡藤一臉茫然,「你說什……什麼?」他真是搞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