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頓,有點明白了。「所以說,你會對初次相親的女性做出那麼過分的事,就是為了讓你父親難看?」
「對。」他坦然地承認。
里綠眨眨眼楮,臉上帶著一絲難掩的喜悅。雖然他這樣的叛逆行為是有點過分,但至少她知道其實他不是喜好輕薄女性的豬哥。
「我以為你就像所有跟我相親過的女孩一樣,但你不同,你……」他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神情顯得有點無措。
「總之……」他注視著她,眼神真摯而深情,「我喜歡上你了。」
迎上他熱情的眸子,里綠微露羞澀之色。
他喜歡她嗎?是真正的她?還是她所扮演的「立原亞弓」這個角色?
「離開那個混蛋。」他說,「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要跟那種敗類在一起。」
「我……」她好想告訴他,他口中的那個敗類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但……她說不出口。
如果他知道她不是什麼立原家的大小姐,而是一名私生女的話,還會喜歡她嗎?
他猛地握住她的肩膀,注視著她,「我不能忍受他那麼對你。」
「你……」她呆呆地望著他,同時也注意到他襯衫上的血跡。
「這是……」她疑惑地用手指戳戳他胸口上的血跡。
「我說過,我無法忍受。」他沉聲說道。
睇見他那陰沉又凶惡的目光,她陡然一震。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她驚訝地問,「天啊,你殺人?」
看見她那麼緊張的模樣,他還真是吃味極了。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他惱恨地說。
擔心他陰錯陽差地犯了傷害罪,甚至更重的罪行,她一臉怔忡,「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我只打斷了他的鼻梁。」他濃眉一叫,「你擔什麼心?他值得你擔心嗎?」
看著他懊惱沮喪的神情,里綠的心一悸。
她嬌怯地凝望著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觸踫他被血染紅的前襟,「我擔心的是……是你。」
真矢一震,驚疑地看著她。
「我不希望你因為那種人犯罪……」她的聲音有著從未有過的軟甜。
她的聲音、她的表情都給了他一個非常明確的訊息,那就是——她並不討厭他,甚至,他覺得她有點動心了。
他凝視著她,炯亮的眸子里閃爍著令她心慌意亂的光芒。
她驚覺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不該給自己這樣的機會,也不該給他任何的期待,因為在他面前的不是千葉里綠,而她甚至不確定他愛上的是誰。
「我要走了。」她惶然地推開了他,轉身就想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不。」再一次地,他將她拉回。
這次,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低頭便吻住了她驚悸的唇——
里綠震驚地瞪著眼楮,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近在眉睫的他的臉。
他冰涼的唇傳遞著一股近乎狂暴的熱情,雖然他只是輕輕地壓在她唇上,她卻感受到他足以燎燒她的熱度……
這才是真正的接吻吧?甜蜜、心悸、緊張、慌亂、幸福……原來親吻能讓人感覺到這麼多的美好。
盡避心里有著許多的顧慮,此刻她還是不由得迷醉在他熾熱又溫柔的唇溫下。
不知不覺地,她閉上了雙眼,溫馴地接受著他的吻,直到她快不能呼吸……
「唔……」她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一臉嬌怯。
真矢端起她低垂的臉,深情地凝視著她,「這次,我是真心的想跟你交往……」
睇見他眼底的熱切及真誠,她的世界都撼動了起來。
他低下頭,又一次將唇片接近了她。「亞弓……」他輕喚著。
听見「亞弓」這個名字,里綠仿佛從八千公尺高的雲端上,迅速地墜落到地面般。
她不是「千金女」立原亞弓,而是「私生女」千葉里綠。
她真愚蠢,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記這個事實。
私生女如何配得上御河集團的少東呢?想著,她驚慌地推開了他,躲開了他的吻。
「亞弓?」他疑惑地望著前一秒鐘還溫馴得像只小貓咪般的她。
「不……」她的聲線微微顫抖著。
真矢完全模不著頭緒地望著她,「亞弓,你……」
她忽地抬起頭來,氣憤地瞪視著他,「不要喜歡我,你甚至不知道我是什麼人!」話罷,她轉過身子,拔足狂奔。
望著她飛也似離去的背影,真矢既納悶又懊惱。
「搞什麼?」他喃喃自語,甚至有點慍惱的嘀咕著︰「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不就是立原亞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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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著車在午夜的大馬路上閑晃,真矢一點都不想回到那個只有他一個人的豪華住宅里。
她還是離不開那個混蛋嗎?在她明明被他打動之後,她依舊選擇投入那個利用她的男人的懷抱里嗎?
愛情真是這般不可理喻又盲目的事情?也許……也許是的。
他一直自認是個冷靜到近乎無情的男人,但是當他面對著她,他不再理智、不再冷漠、不再猶豫。
他是這麼地期待著她、渴望著她、想保護她、愛她,然後……也希望被她愛著。
但她是怎麼想的呢?她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個倔強、嬌悍,不輕易妥協、固執到近乎愚蠢,卻又能將他逼瘋的小瘋子。
他不知道她是誰?不,他清楚得很。
他想立刻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拿起行動電話,他撥了通電話給工藤——
「工藤,你知道立原家在哪兒嗎?」電話那端的工藤似乎已睡了,但真矢不管。「沒關系,我等,你現在就查給我。」
「東府中……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他在路口來個急轉彎,將車調頭,直驅立原家。
JJWXCJJWXCJJWXC東府中,立原宅。
來到立原家的大門口,真矢跳下了車,連續按著電鈴。
好一會兒,對講機中傳來佣人的聲音。「誰啊?」
已經是凌晨一點,他知道此時來叨擾是多麼失禮的事情,但今晚的他顯然很失控。
「立原小姐回來了嗎?」他問。
「啥?」
「我是天川真矢,我要見你家小姐。」他直接報上名號。
對講機沉默了一會兒,傳來的是另一個聲音——
「天……天川少爺?」被佣人叫醒的立原邦彥戰戰兢兢地問︰「這麼晚,有事嗎?」
「開門,我要見亞弓。」他說。
「啊?」立原邦彥顯得有點慌張。「你……請你等一下。」
不一會兒,立原邦彥親自出來開門,而伊勢子也跟了出來。
驚見真矢,他們母子倆都一臉的驚慌。
「很抱歉,打擾了。」盡避唐突,他還是盡量有禮地說,「我要見亞弓。」
伊勢子、立原邦彥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有……有事嗎?」伊勢子囁嚼地問。
「我跟她的事。」真矢說。
伊勢子當然道他指的「亞弓」,不是她的寶貝女兒亞弓,而是她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女。只是,里綠不住這兒,她上哪兒找「亞弓」給他?
「恐……恐怕……」她支支吾吾,難以啟齒。
真矢感覺到他們的態度及反應相當奇怪,似乎在害怕著什麼,隱瞞著什麼。
「她在哪里?」他幾乎是語帶質問。
「亞弓她……她還沒回來呢。」立原邦彥說。
這話不假,經常泡在夜店里的亞弓確實是不在家。而他也慶幸她今晚真的不在。
「是,是的……」伊勢子忙幫腔著,「亞弓還沒回來,她說今晚要住朋友家。」
真矢眉丘頓時攏起,神情陰沉。
朋友家?應該是「男」朋友家吧?她在跟他分開後,又去找那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