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拜托,她跟他交往簡直是羊入虎口,天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她。
「不要也得要。」伊勢子兩手往腰際一插,一副逼良為娼的老鴇兒架式。
「夫人,我……我不行啦……」她抵死不從地,「我笨手笨腳,一點都不像上流社會的人,他會發現的……」
伊勢子斜睨著她,「你放心吧,他不是真心要跟你交往,只是想教訓你,整整你罷了。」
「我不要,他……他親我又模我!」雖然她極不願把他對她做的事說出來,但逼急了,她終究忍不住地月兌口而出。
她以為她這麼一說,伊勢子母子倆會因此而同情她,但她錯了。
伊勢子挑挑眉,不以為意地說︰「模一把又不會掉塊肉。」
「我告訴你,」立原邦彥指著她鼻子,「現在你已經闖了禍,就算他要你跟他睡覺,你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什麼?」她驚愕又生氣地說︰「我又不是在‘賣’的。」
「你想看著老爸辛辛苦苦創立的立原商事倒閉嗎?」他神情嚴厲地說,「只要他一個不高興,立原商事就會馬上走入歷史,你知道嗎?」
里綠陡地一震。
雖然她是私生女,但爸爸在世時,對他們一家三口是非常照顧的。盡避母親沒名沒分,可是爸爸給她及正秀的愛,並不少于給立原邦彥跟亞弓的。
一想到爸爸的公司,可能因為她一時的沖動而毀掉,她抵死不從的決心動搖了。
見她稍稍軟化,立原邦彥立刻好言相勸,動之以情。
「里綠,」他從沒這麼好聲好氣的跟她說過話,「事情也許沒那麼嚴重,他可能只是想鬧鬧你,等他氣消了,一切也都過去了。」
里綠幽幽地睇他一眼,無奈寫在臉上。
「為了立原家好,你就應付應付他吧。」他說。
看來她沒有別的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乖乖就範的同時,盡量的保護自己。
「我知道了……」她一臉哀怨。
「這才對嘛。」伊勢子臉上堆滿笑意,「雖然你隨母姓,但好歹也是立原家的一分子嘛。」
里綠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拜托,這時候才說她是立原家的一分子,會不會太晚了啊?
「對了,里綠……」立原邦彥笑看著他,顯然己安心許多,「天川少爺約你明天晚上八點,在築地的越後屋見,你要準時到。」
「可是我要上班……」她晚上在居酒屋兼差,哪有美國時間跟他約會?
「請假。」不等立原邦彥開口,伊勢子語帶喝令地說。
迎上她嚴厲可怕的目光,里綠只得悶悶地點頭了。
「好吧……」
JJWXCJJWXCJJWXC
築地,越後屋。
因為必須「再」服天川真矢見面,里綠帶去歸還的衣服及鞋子,並沒回到亞弓手中。
知道她沒有名牌服飾的伊勢子,把那套衣服及靴子都送給了她,要她繼續充當富家千金立原亞弓。
這當然救了她一命,因為亞弓再也見不著那只污損的鞋,但……要她再「重披戰袍」去見天川?
那她干脆月兌光光去見他比較快!
總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穿那樣的衣服去見他了,什麼名牌嘛,布料那麼少,啐。
因為不敢再得罪他,她提早十分鐘到達越後屋。
他還沒到,所以服務人員先將她帶至天川真矢早已訂妥的包廂里。
這個包廂位于料亭的邊側地帶,既安靜又隱密。門外面對的不是其他包廂,而是一個漂亮的和風庭園。
風景美是美,她可投有閑情逸致欣賞。
為了今天的約會,她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好,不是太興奮,而是太緊張。
天知道那個凶星轉世的家伙,會怎麼惡整她……
枯等大半天,她翻腕一看,八點半了。
「約人家還敢遲到?」她嘀嘀咕咕地說。
難道說,這就是他惡整她、報復她的第一步?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招數也未免太幼稚了。
「天川先生……」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這邊請。」
「凶星來了……」里綠不自覺地背脊一麻,整個人僵硬起來。
拉門一開,高大的他探進頭來——
她正襟危坐,瞧都不瞧他一眼。
「天川先生,可以上菜了嗎?」服務人員恭敬地向。
「好。」他說。
月兌掉鞋,他走了進來,而服務人員隨即拉上了門。
他手里拎了個袋子,里面不知裝了什麼。坐下時,他將袋子往旁邊一擱,閑閑地問︰「你餓了吧?」
里綠抬起眼簾睇著他,一眼就看見他額頭上覆著的紗布。
說真的,她心里有一點點的歉疚。
雖說他活該如此,但用鞋跟打人畢竟是很危險的,尤其她還打他的頭。
一個不好,她可能就要吃上蓄意傷害或什麼過失致死的罪了。
不過,她干嘛有罪惡感?他親她模她,本來就可惡。
上了法庭,她應該可以以「自衛」辯解吧?
「怎麼不說話?」真矢倒了杯水喝著。
她一臉冷淡,視線甚至不肯集中在他臉上。
要不是為了爸爸的立原商事,以她的個性,是不可能安安靜靜坐在這里的。
見她擺出一副「就是不甩你」的姿態,真矢有點不滿,「你裝什麼酷?」
她敲傷他的額頭,他可以不跟她計較;但她不理他,這就讓他相當不悅。
里綠眼簾一抬,不甘地睇著他。「我根本不想來。」
終于,她還是忍不住說了氣話。
「噢?」真矢挑挑眉,細細打量著今天的她。
今天,她穿著簡單而休閑,而且還在短袖上衣外加了一件薄外套。
若不是他對她印象深刻,恐怕無法將她跟前天的她聯想在—起。
「你今天穿得很……保守。」他說。
她白了他一眼,「我怕被野獸襲擊。」
他唇角一勾,笑了起來。「我攻擊你可不是因為你穿成那樣。」
她微怔,疑惑地望著他。不是嗎?那麼……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輕薄她?
他凝睇著她,唇邊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即使你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我還是會攻擊你。」
听他這麼一說,里綠的耳根頓時一熱,臉頰也跟著紅了起來。
她警覺地瞪著他,下意識地抓緊外套的前襟。
睇見她那驚慌失措的可愛模樣,他心里有一種小小的快感。
「放心,今天不會。」他眉梢一揚。
里綠眉心一擰,不滿地凝視著他。
「耍我?」她一肚子的傻惱,卻礙于為大局著想而不能「發作」。
「對不起。」他突然說道。
她一怔,困惑地看著他。他是為前天的行為賠不是,還是為今天的遲到道歉?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都有點不以為然。
挑挑眉,她淡漠地損了他一句︰「原來你這個人會說對不起。」
「誰跟你對不起?」真矢眉丘微隆,一臉正經地說,「我要你跟我對不起。」
她陡地一震。要她跟他對不起?他有沒有搞錯啊?
他一臉嚴肅,「你‘傷害’我,跟我說聲對不起是應該的吧?」
「我傷害你?」可惡,是誰傷害誰?
要是她得了「相親恐懼癥候群」或是什麼恐男癥的話,找誰算帳啊?
「你把我打成這樣,難道不該為你不當的行為致歉?」
「要不是你……你……」她面紅耳赤,支支吾吾,「你如果沒對我……對我……」
知道她要說什麼,他索性接腔︰「我模你親你,你也已經打了我一巴掌不是嗎?」
「那樣就想扯平嗎?」她抗議著。
「那你想怎樣?」他睇著她,身子自然地往前一欺。
雖然隔著桌子,對面而坐,里綠還是因為他的大動作而警覺地往後一坐。
她有趣的反應讓真矢更興起捉弄她的念頭,不過……她怎麼那麼容易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