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煙刁在嘴邊,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又淡淡地說道︰「我真恨不得殺了她,可是我辦不到。我去質問她,卻差點跟她上了床……」
貝茲听完,著實嚇了一跳。因為這不是他所認識的安東•魯凱斯,冷靜、理智,永遠親情至上的他,絕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他會這麼做,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那個女人讓他失控了。
「少爺,這怎麼會……」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耳听見的。
「貝茲。」安東拿下煙,睇著他,「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少爺……」
「我現在只想趕快把尼爾找回來,至于那個女人的事,我不想再提,也絕不會讓她再接近尼爾。」
貝茲皺皺眉,一嘆。「是,我知道。」
「貝茲,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就連你養的狗都不能對它說。」
貝茲一臉了然地點點頭,「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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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姐?」電話線的彼端傳來失蹤兩天的晴子的聲音,「是我。」
可南一怔,「晴子?你在哪里?」
「我跟尼爾現在在威尼斯。」晴子說。
「威尼斯?」
「嗯。」晴子續道︰「我們現在準備到羅馬去。」
可南微愣,「羅馬?你跟尼爾在做什麼?準備全走透透嗎?」
晴子笑了,「不,我們可能會到羅馬去結婚。」
「?」可南驚訝地叫出聲。
「姐,經過了這麼多事,我跟尼爾更堅信我們能在一起。」晴子語氣中透露出堅定而幸福的氣息。
「晴子,你不打算回來?你的工作怎麼辦?」
「先擱著吧!對我來說,尼爾比什麼都重要。」晴子說。
听見晴子如此篤定的話語,可南其實是欣慰的。
晴子一向熱情奔放,喜歡熱鬧,喜歡交際,踏進模特兒的圈子,其實正對她的胃口。但現在她為了尼爾,居然願意放棄一切,那表示,她是真心愛著尼爾。
「姐?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我……」不知怎地,她竟覺鼻酸,有種既感動又感慨的感覺。
她感動的當然是晴子跟尼爾能幸福廝守,而感慨的是,這樁喜事竟因為她跟安東之間的糾葛而蒙上陰影。
她該祝福晴子,也樂見他倆能共偕連理,但她必須承認……她心里其實有很多遺憾。
「祝福我跟尼爾吧!」晴子說。
「傻瓜,我當然祝福你們……」她忍著淚水,雖然晴子根本看不見。
「你怎麼了?聲音有點怪怪的?」
「有點感冒。」
「尼爾他哥哥有去嗎?」晴子問。
可南頓了頓,決定隱瞞一切。「沒有,他沒來過。」
「噢,那我就放心了。」晴子松了一口氣,「我好怕他逮到你。」
「你不用擔心,我很好。」說完,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欲言又止地開口︰「晴子,我……我想告訴你……」
「什麼啊?」听她吞吞吐吐地,晴子捺不住地問。
「我要回日本了。」
聞言,晴子一震。「什麼?為什麼啊?」
「這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等我把手續辦好,就會離開。」她說。
其實,這是她兩天以來慎重考慮的結果。
盡避研究工作只進行了六、七成,但她實在無法再待下來了。
當然,她也已經以身體不適為由跟學校聯絡妥當,並取得了校方的諒解。
「姐,至少讓我幫你送行。」
「不必了,別忘了你在私奔呢。」可南試著以輕松的口吻化解晴子的疑慮。
「反正你總得帶著尼爾回東京一趟,到時我們就可以相見了。」
「可是……」
「晴子,」她打斷了晴子,「你要幸福喔。」
「姐……」晴子隱約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好了,別講了,我在廚房煮東西呢!再見。」說罷,她急忙地掛了電話。
就在擱下話筒的同時,眼淚也已迷蒙了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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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與尼爾離開佛羅倫斯的第四天早晨,他們在羅馬的特米尼火車站被安東的眼線發現了。
在發現他們並將他們抓住的同時,在佛羅倫斯的安東也接到消息。
「少爺,找到了!」貝茲急急忙忙地跑進來,「找到尼爾少爺了。」
好不容易剛睡了四個小時的安東,疲憊地強打起精神問︰「他在哪里?」
「在羅馬。」貝茲說,「剛才羅拔打電話回來,說他們在特米尼火車站找到尼爾少爺。」
安東微微一怔,「特米尼火車站?他在那里?」
貝茲點點頭,「听羅拔說他們似乎是從威尼斯過去的。」
「他們?尼爾不是一個人?」
貝茲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他跟青木晴子在一起。」
安東濃眉一叫,神情陰沉。
他兩天前才見到青木晴子,而當時她聲稱尼爾並不在她那里,甚至還跟他擦槍走火地險些上了床,怎麼才兩天時間,她又跟尼爾……
尼爾是在他之後去找她的嗎?
如果是的話,尼爾為什麼原諒了她?而她又為什麼能說服尼爾跟她一起離開佛羅倫斯?
「女人真是可怕……」他喃喃自語道。
在跟舊情人發生關系,並差點與他上床之後,她怎能若無其事地跟尼爾重修舊好?最可惡的是尼爾那個笨蛋,他居然相信並原諒了她?!
「他們呢?還在羅馬?」他問。
「已經在來的途中了。」貝茲回答。
「好,非常好……」他撇唇一笑,神情高深地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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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神情冷肅地坐在客廳里,而門外已經傳來尼爾的聲音。
「放開我,我自己走!」尼爾生氣地大吼。
「尼爾少爺,別讓我們難做……」
「我不會跑,放開她,別弄疼她!」就在幾番爭執的同時,他們已經進到了客廳。
安東冷眼望著剛被帶進來的尼爾跟晴子,沉默得教人想打哆嗦。
晴子低頭站在尼爾的身後,顯然已經被這樣的陣仗嚇壞了。
「安東,這是在做什麼?你嚇壞晴子了。」為了保護晴子,尼爾表現出他的不滿。
安東濃眉一擰,「你中邪了嗎?」
尼爾一怔,「什……」
「她背叛了你。」安東說。
「她沒有!」
「如果她沒有,你們為什麼要偷偷離開佛羅倫斯?」
「那是因為我怕你一時惱火,會把我們……」
「把你們怎樣?」安東神情駭人地沉聲一喝。「你是我的親弟弟,我會把你怎樣?我是沒有人性的人嗎?」
見他如此惱怒,尼爾有點畏怯。「我……我只是想跟晴子在一起……」
「她呢?她也想跟你在一起嗎?」安東冷冷地問。
尼爾神情篤定地說︰「當然!我們打算到羅馬結婚。」
「你說什麼?」安東簡直不敢相信他親耳听見的。
結婚?在她「偷人被逮」之後,還能拐尼爾跟她遠走羅馬並結婚?
「你這個笨蛋!」他按捺不住脾氣地街上前去,「她跟彼得•文森……」
「那是誤會。」尼爾打斷了他。
「報紙都拍到了!」安東怒吼。
「那不是真的。」尼爾直視著他,「當時跟晴子去旅館的人是我。」
「那為什麼拍到的不是你?」
「我上樓拿表,結果反而讓晴子遇上了彼得•文森。」
听完尼爾的話,安東突然笑了起來。
「這真是我听過最荒謬的謊話。」說著,他嚴厲地瞪視著尼爾,「是她教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