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冷然一笑,「你母親已經無計可施了吧?」
「那是當然。」她直視著他,「我們對抗的可是財力雄厚、有權有勢的蜷川家。」
「你在怪我?」
「不,我媽媽說錯不在你。」
聞言,他微揚起下巴睇著她,「真教我意外,我以為這世界上最恨我的除了你之外,就是你母親了。」
「我媽媽是個明理的人。」她眉心一擰,「她說這是因為,如果我們不跟銀行借錢,就不會被迫撤離。」
和典沉吟片刻,撇唇一笑。「看來,你母親是比你通情達理多了。」
她知道他在調侃她,不過她不介意。
「你到底答不答應我?」因為焦急,她的情緒顯得有些浮躁。
「答應你什麼?」
「中止計劃,或者通融一下,讓玄春能晚一點繳款。」她說。
他蹙眉一笑,「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知道你有那個權力。」
「我有,不過我不會那麼做。」
「蜷川……」她神情焦慮,「你不能奪走玄春。」
「看你這麼急著來找我,可見它即將是我的了。」他不是故意對她無情,只是他太介意她那些話。
什麼為了玄春,即使對象不是他,她也願意……听了就火大。
這會兒,他倒想看看她為了保住玄春,究竟能犧牲什麼了。
「你不必求我,按時把錢繳了,長京集團再有錢也奪不走玄春。」他說。
「你明知道目前玄春是絕對拿不出錢的。」她激動地拉著他的手臂。
他冷漠地臉視著她。「是嗎?那應該不關我的事吧?」說罷,他輕輕甩月兌她的手,「與其在這里拜托我,不如趕快去賺錢。」
「你……」她感到羞惱氣憤。
「回去吧。」伸出手,他打開了門,做出一個「請出去」的姿勢。
琉璃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倔強地看著他。
看見她那樣的眼神及表情,和典只覺自己的心就像要被撕成兩半似的受。他別過頭,不看她。突然,他听見門板砰地一聲——
他猛然回頭,以為她已離去。但才剛轉頭,他看見琉璃關上了門。
「我會的……」她背靠著門板,擺出「我絕對不走」的架式。
眼淚從她倔強的眼眶中淌出,她堅定地注視著他,動也不動。
他一震,驚愕又疑惑地望著她。
「為了玄春,為了我跟媽媽的回憶,就算要我出賣身體,我都願意!」她仿佛宣誓般地朝他大叫。出賣身體?她說得真堅決。
「是嗎?」他胸口中填滿了怒火及妒意,因為懊惱,他沖口就說︰「太好了,我會去捧場的。」
听見他這麼說,琉璃的心像是要爆炸了般地痛苦。
「你是這麼無情又殘忍的人嗎?」她語帶幽怨,「你真的可以這麼毀掉別人的幸福嗎?」
「幸福?」他眉心一叫,「你的幸福是什麼?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心中對男人充滿了怨恨及懷疑的你,哪有什麼幸福可言?」
「我的幸福就是守著玄春!」她激動地叫喊著︰「因為守著它,我就有可能等到爸爸回來的那一天!」
「什……」他一震。
「你不也說了嗎?你說支撐我媽媽活下來的是愛,不是恨……」她聲線顫抖,淚眼朦朧,「你說對了,我媽媽是還愛著我爸爸,她還在等他。」
和典愕然地望著她,「你說……」
她抬起淚濕的眼睫,「等我爸爸回來是她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為了這個願望能有成真的一天,我……」
「你願意犧牲一切?」他打斷了她。
她眼神堅定地注視著他,「是,我願意做任何事,即使是跪下來求你。」
「我不用你跪。」
「那我的人呢?如果我讓你擁有我的身體,你會考慮嗎?」
看著她認真而篤定的神情,他知道她所言不假。為了玄春,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上次你說你愛上了我,是真的?」他目光變得深沉。
迎上他的目光,她微微一怔。
「現在呢?」他的視線像是兩道強光般照射著她的眼楮,「現在你對我還是那種感覺嗎?」
琉璃凝望著他,眼神有點迷惘了。
她現在還愛他嗎?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她對他的感覺還是沒變嗎?
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因為在面對他時,她的心髒總是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這樣的悸動在之前跟之後,都是一樣的。
只是,她怎麼能對他坦白?他隱瞞身份到玄春工作,有計劃地進行收購附近的土地及旅館,然後……連玄春也即將歸他所有。
他已經是她的敵人了,她如何能告訴敵人,她還是愛著他?
「不……」突然,她听見自己微弱的聲音,「我對你已經沒有那種感覺。」
這是跟她的真正心意完全違背的話,但她說出來了。
「對一個處心積慮,甚至即將奪走我家一切的男人,你想我還會有什麼感覺?」
和典氣惱地瞪著她,心里不知在忖度著什麼。
驚覺自己似乎講了什麼話,琉璃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
迎上他慍怒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
他在生氣吧?因為她說她對他已經沒有感覺。
但他有什麼理由生氣?難道他真的喜歡她?如果他愛她、在乎她,為什麼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執意收購她家的旅館?
是他先「對不起」她,要說生氣,她才最有資格生氣。
想著,她猛地抬頭想跟他抗議兩句。
「我買你。」她剛抬頭,就迎上了他冷漠的眸子。
「咦?」她一怔。
「為了玄春,你不是什麼都願意做?」他唇角一瞥,勾起一抹陰騖而深沉的笑意,「只要有錢,你就能保住玄春,不是嗎?」
在他眼中跳動著一種她感到陌生的火光,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那異彩卻教她心跳急促、呼息紊亂。
他那攻擊性的目光令她覺得畏怯,下意識地,她退後了兩步。
而就在同時,他振臂一扯,將她撈進了自己懷中。
低下頭,他攫住了她的唇——
第十章
「唔!」琉璃陡地一震,心驚又羞怯。
和典原本只是一時沖動,抱著一種處罰她、捉弄她的心態,可是當他再一次吻上了她,他立刻驚覺自己已失策了。
他深深的攫住她的唇,在她甜美又帶著點無助、驚疑的檀口中,汲取他所渴望的馨香。
從她不明顯的身體動作中,他感覺到她想抗拒,卻又不得不屈服的無奈。
如果今天對象不是他,她是會悍然拒絕,還是比面對他時還溫順呢?
對象是他或不是他,她的決定及作法會否有所不同?
他的心好亂、好急,因為心慌意亂,他越加地焦躁狂暴……
「嗯……」琉璃緊閉著雙眼,只覺得自己像是要窒息了般。
她想推開他,但……她胸口發燙,腦門麻痹,整個人都陷在一種不曾有過的驚悸里。
他緊緊地纏住她的身軀,每當她一動,她那包里在衣服底下的柔軟,就悄悄摩擦著他的胸膛。
那是一種他不曾有過的美妙快感,即使這不是他的第一次女性經驗。
「蜷……蜷川……」她本能的想抗拒,怎知她的聲音竟虛弱得像是在邀請般。
他將她推倒在寬敞舒適的沙發上,迅速地覆上了她的唇,又一次的索求著她。
「唔……」感覺到他的動作越來越狂暴,她揮動雙手,阻擋他壓下來的胸膛。
她的掙扎及抵抗讓他男性的征服本能更為覺醒,一股氣從月復間往上竄沖,瞬間就淹沒了他的腦門。
「是你來求我,不是嗎?」他沉聲一喝,猛地扯開她的衣襟。
「蜷川……不……」她好怕,他不同于平日的狂肆霸道,讓她驚恐得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