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地一震,從疑惑轉而憤怒地瞪著他。
「你找人跟蹤我?」
雷米沒有否認,事實上他確實是要杰瑞找人二十四小時監控她。
見他默認,愛斯梅達更是惱火。「我不是犯人!」
「嚴格說來,我監控的不是你……」他說。
此時,皮條客趁機落跑,而兩名保鏢則立刻追上前去抓住他。
雷米眼尾一瞥,懊惱地一喝︰「你們抓他做什麼?」
那兩名保鏢一臉茫然,「柯比諾先生……」
「都給我滾!」他沉聲喝令。
兩人放開了皮條客,不知所措地互覷著。
雷米狠狠地瞪了兩人一記,「還不走。」
「是,柯比諾先生。」見雷米發起脾氣,兩人縮縮脖子,相偕走向對街。
愛斯梅達瞪著他,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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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斯梅達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居然玩這種策略,一邊熱情追求她,一邊又把她當「共犯」監控著。
般不好他假意接近她,根本就是為了他被偷的兩百萬。
「愛斯梅達!」雷米追上來,一把抓住了她。
「你放手!」她氣憤地瞪著他,想盡辦法要掙開他的手。
「你先听我解釋。」他說。
她惱恨地看著他,「你總是要我听你的解釋,我听得夠多了!」
「你講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她怒氣沖沖地吼,「我干嘛跟你講理?」
「你跟摩特住在一起,我當然懷疑他會回到你們居住的地方,或是跟你聯絡。」他說。
她冷哼一聲,「所以你派人監視我?」
「是的。」他從不說謊,尤其是對她。
「搞不好你也監听了我的電話。」她不滿地說。
雷米思索了一下,「應該沒有……」
「應該沒有?」
「如果有的話,杰瑞會向我報告。」他說。
愛斯梅達一臉的匪夷所思,「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請你站在我的立場想想。」
「我不需要站在你的立場想,我們的立場本來就不一樣。」她忿忿不平的說。
雷米濃眉一糾,神情懊惱地看著她。
是的,他們的立場的確不一樣,這不用她說,他也知道。
「假裝那麼熱情的追求我,其實你心里掛意的只是那兩百萬。」她氣憤難消地質疑他的用心,「你以為取得我的信任或是接近我,就可以找回你不見的錢嗎?」
「你……」她居然這麼懷疑他?他在她心里是那種人嗎?
他可是把心都掏出來給她了,她竟還感受不到?
「我不知道你的錢在哪里,別白費心機了!」說罷,她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轉頭就走。
她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原來他所表現出來的熱情及誠意都是假的,而他的目的只是為了錢。
「愛斯梅達……」雷米不甘心就這麼放手,他要她接受他的解釋。
伸出手,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愛斯梅達那蠻橫的脾氣完全地被他激發出來。
本能地,她抓著提包的那只手使勁一甩,然後硬生生的打在他臉上。
然後,她突然的冷靜下來。因為她看見他額頭上出現了一個約三公分長的傷口。
「啊!」她一震,驚訝地看著他的臉。
她的提包是便宜貨,那個有著銳角的扣環也經常刮傷她的手,而就在剛才……那扣環狠狠的刮傷了他。
雷米感覺到額頭有種尖銳的疼痛,但他不以為意。
一道血痕沿著他的眉心,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淌了下來。
「噢,老天……」愛斯梅達焦急地從口袋里掏出手帕,超前緊張地按住他額頭的傷口。
她一臉驚慌歉疚的看著他,「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雷米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沒有生氣,只是沉默地注視著正慌亂擦拭他傷口的愛斯梅達。
「真的真的很對不起,我……」
「你氣消了嗎?」雷米聲調平靜而溫柔。
她一怔,迷惘地看著他。她以為他會生氣,就算沒氣到動手扁她,至少也該罵她兩句,但……他沒有。
他神情平和,語調輕緩,完全沒有動怒的跡象。
他是個黑手黨的區領袖,這不該是他的反應。
「你……不生氣?」
「生氣?」他撒唇一笑,「我該怎樣?打你?」
「柯比諾……」因為他是如此輕易地就原諒她,反倒教她覺得理虧起來。
「你該慶幸你是個女人,如果你是男人,就不會還站在這里跟我說話了。」說著,他抬手,抓下了她按在他額頭的手。
「還在流血……」她一臉歉疚。
「流一點血死不了的。」他一派輕松,仿若無事般。
他越是表現的無所謂,她心里的歉疚就越深。
「我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好嗎?」
「你不是還要去上班?」
「還有時間。」她看了看表,「我先幫你把傷口消毒一下。」她誠懇地說。
雷米皺皺眉頭,有點猶豫地睇著她。
去她跟摩特共組的愛的小窩?天知道他多不願看見他們共同生活的地方。
但……他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跟她相處的機會。
「好。」在她還未反悔之前,他快快的答應了她的提議。
愛斯梅達猛地回神,這才想到自己好像提出了一個很不得了的提議。
帶他去她的住處?孤男寡女的,行嗎?
說也奇怪,跟摩特孤男寡女的住了幾年,她從來不覺尷尬。現在明明只是帶他回去一下下,怎麼她的顧慮跟不安卻這麼的多?
不過話既已出口,她也不好意思反悔。
「ㄜ……」她一臉為難又無奈,「往這邊走。」
「嗯。」雷米一笑,深邃的眼底隱約透露出一絲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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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她居住的老舊公寓,他發現這里的屋子雖然年久失修,外觀不怎麼好看,但她卻把屋子收拾得相當干淨整齊。
可以想見,對于這個「愛的小窩」,她是非常在意且重視的。
「你家事做得不錯。」他說。
「房子老舊,再不收拾就跟狗窩一樣了。」她放下東西,在櫥櫃里拿出藥箱。
雷米的視線快速地在屋里梭巡著,他發現了幾個奇怪的現象。
第一,這對同居男女的屋里竟看不見任何甜蜜的合照。
第二,他看見兩個房間,而兩個房間顯然都有人住,且其中一間特別整齊,明顯應該是女性的房間。
她跟摩特不是同居嗎?為什麼有兩個房間?還是有人跟他們一起住在這里?
「這房子分租嗎?」他隨口問道。
「就我跟摩特。」她沒多想地就回答了他。
「噢……」既然只有他們兩個,那表示他們分房睡?
為什麼?同居卻又分床?
愛斯梅達像是意識到什麼,飛快地關上了兩扇房門。為了摩特的安全,她必須繼續制造一些「假象」。
「摩特的睡相不好,我們平時各睡各的。」她走了回來,佯裝若無其事。
他並沒有問,她卻急著解釋,這讓雷米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聯想。
愛斯梅達坐在他面前,打開了藥箱,拿著棉花沾上消炎水,輕輕地抹在他額頭的傷口上。
近看著她美麗而認真的臉龐,雷米若有所思。
「你剛才說平時你們各睡各的,那……」他凝睇著她,語帶試探︰「你們什麼時候才睡在一起?」
她一怔,立刻羞紅了臉。
她奇怪而尷尬的反應,引起他更多的聯想及猜測。
她所謂的孩子其實是孤兒院的院童,那摩特會不會也只是她青梅竹馬的好朋友,而並非關系親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