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川信美代微怔,「道歉?」
她一臉歉疚,「我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
「什麼事?」
「我……我放他鴿子。」她說。
菱川信美代聞言大笑,「原來讓他兩天睡不好,還三更半夜苦著一張臉回來的,就是你?」
「我……」居然連清潔婆婆都知道這種事?天,她真是糗大了。
「老夫人!」此時,前座的司機突然開口,「要直接開到少爺那邊去嗎?」
「嗯,直接過去。」菱川信美代說。
天恩怔了怔,眨眨眼,然後脖子有點鈍鈍地轉向了菱川信美代,「老夫人?您……」
菱川信美代眯眼一笑,「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菱川信美代,是諒一的女乃女乃。」
第十章
車子在一棟洋樓前停下,司機為天恩打開了車門,但天恩卻還沒從驚嚇中回魂。
這個清潔婆婆是諒一的女乃女乃?天啊,這真是……
想到自己在菱川家的大家長面前如此月兌線,她就覺得好想死!
「花瓶。」菱川信美代推了她一下,「下車啊!」
「婆婆……」
「快去把誤會解釋清楚吧。」菱川信美代慈祥一笑,「我們家諒一會原諒你的。」說罷,她強硬的將天恩推下車。
司機關上車門,坐回前座。
菱川信美代對著一臉茫惑的她賊賊一笑,「這里是諒一的地方,沒有別人會來,你懂嗎?」
「阿誠,」她拍拍司機的肩,「開車吧!」
轉身望著那扇大門,她猶豫了一下。雖然有點害怕諒一會氣得海扁她一頓,但誤會若不說清楚,她跟諒一真的就完了。
想著,她推開了門——
他住的地方就像在西洋電影里看見的那種洋房一樣,所有的設計跟家具仿佛從電影中原封不動地搬到現實中似的。
這里很大、很漂亮、很洋化。
走上樓梯,她上到二樓,因為左右兩側各有一扇門,她停下腳思索了一下。「不知道他的房間是哪一間?」
正想著,右手邊的那一扇門突然開了,走出來的正是穿著睡衣的諒一。
「你……」令他又愛又恨,且嚴重傷害他的她出現在面前,他震驚也惱火。「你來做什麼?」
見他板著臉,口氣又那麼凶惡,天恩不難想像他有多惱火了。「我……我是……」
「是我父親要你來的嗎?」他劈頭就問。
「ㄟ?」她一怔。
他濃眉一叫,沉聲道︰「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只是……」什麼跟什麼嘛?他都還沒听她解釋就要趕她走?這太不通情理了吧!
「少在我面前裝出那種無辜的表情,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他說。
「你听我說,我是……」
「你是這世界上最可惡的花瓶!」他一把攫起她的手腕,疼得她揪起眉。
她一臉委屈,「你干嘛?好疼!」
「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把戲。」他將臉欺近她,憤怒的氣息吹襲著她的臉。「你很得意吧?看著我掉進你設下的陷阱里,你很開心吧?」
她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你在說什麼?什麼陷阱?」
「你還在演戲?你這張純真的臉已經欺騙不了我了。」
「ㄟ,我……」
「那天晚上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不是嗎?」
「不,那天我……」真是的,他干嘛一直搶她的話,不讓她解釋清楚嘛!
「你跟我家里串通好,想讓我愛上你這種花瓶?」他眼中燃燒著怒火,而怒火使他無法冷靜下來。
她一震,「什麼?你說……」串通?拜托,她連他爸爸媽媽都沒見過耶!
「我父親想盡辦法要我喜歡花瓶,所以就情商你幫忙,不是嗎?」他冷哼一記,「你還真是不負所托,盡職極了!」
「喂,我不是你說的那樣!」她總算搶了一句話說。
「別演戲了!」他沉吼一聲,惡狠狠地瞪著她,「那天晚上,你已經讓我認清了你的真面目!」
「我那天是故意氣你的!」她說。
「哼哼……」他撇撇唇,冷笑著,「故意?這又是哪一步伎倆?你又要玩什麼把戲?」
「菱川諒一,你……」
「你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善良天真的樣子,又對我女乃女乃那麼客氣以博得我的信任及感情,其實你早就知道她是我女乃女乃,對不對?」
「才沒有!」她堅決否認,「我一直到剛才才知道她是你女乃女乃,你別抹黑我的人格!」
「人格?」他不以為然,「你是騙子,美麗的騙子。」
「你……」這實在太傷人了,他怎麼會把她說得那麼難听?她做錯了什麼?
「一切都是假的。」他憤怒也受措,「你美好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以為你有一顆美麗的心,但你根本是惡魔。」
「菱川諒一!」她眼楮泛紅,眼眶中更閃爍著淚光。
「我是那種人嗎?」她氣憤又傷心地瞪著他,「在你心里,我是那種人嗎?」
諒一心里正滴著血,自覺被欺騙及背叛的他,無法容忍她竟是那個欺騙他真感情的人。
他目光陰沉而冷漠,沉聲道︰「你很清楚自己是哪種人。」
「你!」她流下了眼淚,傷心的看著他。
睇見她的眼淚,他的心一緊。她流淚的模樣總是那麼惹人憐惜,但這一次,他不會再心軟。
因為,這都是假的。
「你走。」他甩開她的手,絕情地轉過身。
「你為什麼不听我的解釋?」她語氣幽怨,「你自以為什麼都知道嗎?」
他沒回答她,只是沉默地背對了她。之所以選擇背對她,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終究會心軟,終究會接受她。
老天,他是真的愛上了她啊!
「你知道我為什麼放你鴿子?又為什麼說那些話嗎?」她顫抖著聲線,一字一字,「那都是因為我愛你。」
他一震。「我愛你」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還是震撼著他。
「我听見你跟峰岸小姐的談話,以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她說。
陡地,他本能地轉身。「你說什麼?」
她哀怨地瞪著他,「我不想傷害峰岸小姐,所以才逼自己離開你,可是後來……後來……」她已經語不成句。
多說無益,他如此厭惡她,就算她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也沒用。
忖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來,我跟你是真的完了。」
她以為他是峰岸肚子里孩子的父親?那麼說……她是因為不想破壞他跟峰岸,才會放他鴿子,又裝出一副「劈腿無罪」的囂張模樣?
照她說的,她並不是玩世不恭的劈腿一族?
不過就算她不是劈腿女,那又怎樣?她跟他家人密謀使他墜入情網總是事實啊!
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她的心都碎了。她以為只要她把事情說清楚,他就會原諒她並接受她,但現實似乎不是如此……
「放心吧,我不會再來煩你了……」她強忍住淚水,「再見。」話罷,她轉身沖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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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諒一怔望著空蕩蕩的樓梯,心情跌到谷底。
完了,他第一次愛上花瓶女,就是這種收場。有一瞬,他的腦袋空了,直到他听見有人上樓的聲音——
「諒一。」菱川孝、菱川朱美及信美代匆匆趕來,一臉興匆匆的模樣,「她呢?」
「對啊,我還沒見過她本人呢!」菱川朱美期待地,「你女乃女乃說她在這里。」
他寒著一張臉,「她走了。」
「ㄟ?」信美代一臉疑惑,「她走了?」
「對!」他直視著這些犯罪共同成員,「我趕她走了。」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又七嘴八舌,「你干嘛趕她走?」
「你是哪條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