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梢梢離開她的唇,眼楮對眼楮,鼻子對鼻子,而嘴巴呼吸著她的氣息……在相距不到三公分的距離里,他專注而深情的凝視著她。
她感覺到身體的輕顫,也感受到身體深處涌出的那股期待。
「谷……」
「叫我謙次吧!」他一笑,以商量的語氣說道,「妳從沒叫過我的名字……」
「你也沒有……」他還不是老叫她兔子。
他的眸子熾熱得像兩團火球般,「妳不喜歡我叫妳兔子?」
「不是……」被他那麼凝望著,她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乃梨。」在輕喚了她一聲後,他將她深擁入懷。
在他寬闊的胸懷中,她像一團快要融化的冰,一點點地加溫,靠在他懷里,她感覺到安心及沉靜,彷佛一切都靜止了。
他撫模著她的頸背,那細膩的觸感勾起了他男性的本能及渴望。雖然他不是野獸,卻是個十足健康且正常的男人。
他的手慢慢地滑向她的胸前,然後停在邊緣。
「如果我模妳,妳會生氣嗎?」
她微怔,然後面紅耳赤地凝望著他。
「吉行淳想模我時,我好怕也好生氣……」
「那現在呢?」他眼神溫柔卻又帶著侵略感地注視著她。
「有點怕……」她覺得臉頰發燙,心跳也跟著不規律起來。
「討厭嗎?」
與他熾熱的目光接觸,她發不出聲音來。
睇著她唇片歙動卻發不出聲音的樣子,他的心浮動了起來。
他猛地抱緊了她,聲音低啞,「拜托!別那樣看著我,我真的會失去理智的。」
她從不曾被父親以外的男人這麼擁抱著,被他抱著的感覺不同于父親,雖然一樣感到安心,但身體里卻奔竄著一種不曾有過的激動。
一直以來,她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不輕易接近別人,也不讓別人靠近;而謙次是第一個不管心靈或身體,和她都靠得這麼近的人……
當她發覺自己不是那麼害怕或反感時,她竟希望他能繼續下去。
「那是什麼感覺呢?」她怯怯地抱住他的腰際,「你說的是什麼感覺?」
他一震,竟漲紅了臉。「妳在說什麼?」
「你剛才說有愛才叫,那麼……是什麼感覺?」她羞澀卻平靜地望著他。
「妳想知道?」
她想了幾秒鐘,「你要教我?」
「可以嗎?」
「可是……我們……」因為心慌、因為不知所措,她將臉壓得越來越低。「我們算是……戀愛了嗎?」
他輕聲一笑,「早就開始了。」
乃梨覺得自己可能正在做一件蠢事,但奇怪的是……她一點都不猶豫,
就像這件事本來就該發生,而他是唯一的選擇般。
靠在沙發里,他們彼此相擁、唇片相依,毫無顧忌地汲取著對方的溫暖。
「乃梨……」他的吻像雨點般落在她額頭、眉間、鼻尖、唇片上,溫柔又溫暖。
在他的嘴唇離開她的唇,滑到她耳際時,她若有似無地叫喚他的名字,「謙……謙次……」
他將深濃情意吹向她的耳畔,「我的名字從妳口中說出來,竟然那麼悅耳動听……」
「呵。」她忍不住一笑。「你在說什麼電視劇台詞啊?」
「喂,」他端住她的臉,「拜托妳進入狀況好嗎?」說著,他將嘴唇貼近她耳際,在她發燙的耳垂上輕輕一囓,若有似無地吮吻著。
讓他這麼一吻一囓,乃梨頓覺全身的毛細孔在瞬間緊縮。「嗯……」接著,一陣酥麻竄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好癢……」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臉。
「ㄟ,」他扣住了她的下巴,一臉認真,「妳別搗蛋,行嗎?」
迎上他嚴肅的眼神,她咬了咬唇,不敢再笑。「你好嚴肅……」
「因為我很認真。」
他的唇由她耳際滑至下巴、鎖骨,然後是胸口。在輕舌忝著她細致肌膚的同時,他慢慢地解開了她的前襟。
當他的指尖不經意的踫觸著她的皮膚,一股不曾有過的酥麻席卷了她。
「嗯……」她不自覺地逸出低吟,不安地縮了縮身子。
「別怕……」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而他熾熱的氣息點燃了她身體深處的情火。
她不討厭,只是覺得擔心。她怕在他的掌心下,自己將會變得不像是自己。
細碎的親吻、溫暖的撫觸、熾熱的呼吸……他溫柔著她的身軀,一次一次吻去了她的不安。
不知何時,他已褪去她的衣服。
她沒有拒絕,將所有的一切都任由他牽引。
「謙次……」她低喚他的名字,雙手更不由自主地撫模著他的身體。
她的意識飛月兌而出,再回神,她睇見他寬寬的肩膀上有一處黑點--會移動的黑點。
「嗯?」她將意識拉回一點,好奇地盯著那一處。
突然,她尖叫起來--
「啊!啊!」推開了他,她又叫又跳地遠離他。
欲火正盛的他一震,懊惱又疑惑地望著她。「見鬼啦?」
「你……你那里……」她一臉惶恐的指著他的肩膀。
他濃眉一叫,「什麼?」轉頭一看,他發現有只蟑螂正停在他肩上。
他本能地伸手一掃,那蟑螂竟在屋里飛了起來。
「啊!啊!別讓牠過來!」乃梨嚇得從沙發上跳下,然後發狂了似的往房間沖。砰地一聲,她關上了門。
「該死!」謙次從不怕蟑螂,當然也沒特別恨牠。但此刻,他恨死了這種存在于恐龍時代,比人類歷史還長的頑強生物。
「居然壞我的事?可惡!」他氣得追著蟑螂跑,打算抓到牠時把牠分尸。
可是,那蟑螂卻像是地獄來的魔鬼般逃過他的追殺,並躲入值子底下。
「有種就給我出來!」他懊惱得咒罵著。
好半天,那蟑螂沒現身,他想……牠今晚應該不會再出來了。
于是他走向房門口,「小兔子,開門吧!」
「我不開。」她的聲音還有點顫抖。
「牠走了。」
「牠還會出來。」
「不會的,牠……牠已經被我打扁了。」不得已,他只好說謊。
「死也要見尸。」她堅持。
他眉心打結,一臉懊惱。死要見尸?那可恨的蟑螂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怎麼讓她見尸啊?
「ㄟ,小親親……」他輕敲門板,「我會保護妳的,開門吧?」
「不要,牠要是飛進房間怎麼辦?」
「可是我們都快進入最後階段了,妳不想繼續嗎?」他動之以情,誘之以欲。
「不想。」她不假思索,「浪漫的感覺都被蟑螂嚇跑了,不見了……」
他皺起眉,「妳在開玩笑吧?」
「不是。」
「妳這樣太不人道了,我都……」因為說不出「」這個字眼,他突然停住。
「都怎樣?」
「都……」他忖了一下,想了好幾個詞,「都充血、腫脹、僵硬,還有……」
門里的她噗哧地笑出聲音,「說什麼啊?你中風啊?」
「妳還笑?快開門。」他以命令口氣要求著她。
「不行,我要睡了。」
「什麼?」他一震,難以置信地說︰「妳剛才不是很舒服,難道……」
「這也許是個征兆……」
「什麼鬼征兆?」
「可能是老天爺派那只蟑螂來阻止我們。」她說得煞有其事。
他臉上頓時多出三條斜線,「妳在胡扯什麼?」
「或許祂希望我繼續保持處女之身。」
「啥……」這是什麼殘忍的酷刑啊?居然在這種節骨眼上喊Stop?
「妳堅持?」
「堅持。」
「不後悔?」
她又忍俊不住的一笑,「我干嘛要後悔?」
「好,既然妳堅持的話,那……」他當下決定了一件事情,「我現在就去買蟑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