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滿山滿谷黃澄澄的金礦及耀眼的鑽石,他的唇片彎起了一道興奮又期待的弧線。
因為熟知地形及路線,又有一輛可以翻山越嶺的頂級悍馬車,赤狼在傍晚就抵達了那瓦侯保護區。
走進執法官「熊鷹」的辦公室,熊鷹立刻起身與他相擁。
「赤狼,好久不見了!」熊鷹十分熱情。
「最近好嗎?」赤狼笑問。
「過得去。」熊鷹拍拍他的肩膀,「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
「藏寶圖出現了。」他說。
熊鷹陡地一震,「你是說日落峽的……」
「沒錯。」他點頭,「地圖目前在一個日本人手里。」
熊鷹十分疑惑,「在日本人手里?」那張地圖傳說在當時被白人帶走因而失蹤百年,沒想到再出現時竟為黃種人所擁有?
「那個日本人據說帶了地圖到那瓦侯來,然後就失蹤了。」
听他這麼說,熊鷹一臉納悶。「來那瓦侯?日本人?」
赤狼微怔,「沒有嗎?」
熊鷹搖搖頭,「如果有日本人到那瓦侯來,我不可能不知道。」
對於他所說的話,赤狼一點都不懷疑。
那瓦侯保護區有立法及執法的權力,大大小小的事都得由執法處掌控管理,所以熊鷹說沒有就是沒有。
只是,如果那個日本人沒來,那麼他帶著地圖到哪里去了?
「這太奇怪了。」他濃眉緊鎖,覺得困惑。
「會不會是搞錯了?」熊鷹問。
「不會。」他搖頭,「那個日本人是洛杉磯富商,失蹤的新聞都上CNN了。」
「啥?」熊鷹一怔。
「他妹妹跟一個男人正朝著這里來,他們打算到沙漠去找人。」
「他們要去聖地?」熊鷹瞪大了眼楮,有點生氣地低嚷︰「這怎麼行?!」
「她手上握有地圖,我想應該是復本,不論如何,我們要阻止他們去聖地。」他說。
「這個簡單。」熊鷹信心滿滿,「我不會讓他們進那瓦侯的。」
「不!」他微皺眉頭,「我們不能阻止他們來,那樣只會更惹人疑竇。」
雖說他跟遙香身邊那個叫布萊恩的男人,僅有一面之緣,但他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那是一種……野心家及侵略者的氣息。
她跟那男人是什麼關系呢?這是他一路上不斷在想的事情。
那男人的敵意讓他心里極不舒坦,但更讓他氣憤自責的是……他居然沒把「拿回地圖,保護聖地」放在第一位。
「那你要我怎麼做?」熊鷹問。
「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要你先扣留他們。」他說。
熊鷹一怔,「扣留?」
「是的,想辦法把他們扣留在執法處,讓我好好地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走。」
熊鷹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
翌日清晨。
因為對路徑不熟悉,布萊恩跟遙香在隔天早上,才抵達那瓦侯保護區。
一進入鎮里,放眼所見,皆是有著棕紅色皮膚的印地安人。
「果然是紅番區。」布萊恩的口氣略顯不屑鄙夷。
遙香蹙起眉心,瞪了他一眼,「你的用辭真不友善。」
「我是實話實說,你瞧……」他指著四周,「這里根本沒有白人,更別說是你這種東方人了。」
她四下一看,覺得他的話倒也不假。
「我看他們對外來的人一定很不友善,希望右典他沒事。」他說。
遙香瞄了他一眼,「拜托你別說得那麼恐怖好嗎?現在的印地安人應該不殺白人了吧?」
「他們以前殺啊!」布萊恩說。
遙香輕哼一記,「你們白人當初還不是把他們當鹿一樣獵殺!」
被她的話一堵,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臉怏然。
她打開車門下車,走到街邊的自動販賣機前。
拿出銅板,她投進投幣孔里,按下她要喝的飲料,等了五秒鐘,飲料並沒有掉下來。
「ㄟ?」她疑惑地彎下腰去看看,然後反射動作地順手捶捶自動販賣機。
就在她槌打販賣機的同時,一只手攫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副手銬銬住了她──
「啊?!」她陡地一驚,這才發現抓著她的,是一名打扮猶如西部片里的警長般的印地安男人。
「小姐,你被逮捕了。」從他們一進那瓦侯就已經盯上他們的熊鷹,一臉嚴肅地宣布。
遙香驚惶又疑惑,「為什麼?」
見她被銬著,布萊恩氣沖沖地從車里跑出來。
「你是誰?」他趾高氣揚地質問熊鷹。
「我是保護區的執法官,熊鷹?威爾。」
「她犯了什麼罪?」即使知道對方是保護區的執法官,布萊恩還是一副傲慢姿態。在他心里,這些印地安人什麼都不是,他們只是一群擁有豐富金礦及鑽礦的野人。
「她蓄意破壞保護區的公有財產,我可以依法掃留她。」熊鷹說。
「什麼?」遙香簡直不敢相信,她才捶了販賣機兩下,就觸犯了法令。「你是說這販賣機?」
熊鷹點頭,「沒錯。」
「是它先吃了我的銅板耶。」她不服氣也有點委屈,「而且我才輕輕捶它兩下而已……」
「我不管,反正你是現行犯。」熊鷹十分堅持的將她逮捕,當然這是因為他「受人所托」。
布萊恩趨前抓住熊鷹的手,「你不能逮捕她!」
「你要是不放手,我就告你襲警。」熊鷹說。
「你這個紅番!」布萊恩怒罵熊鷹。
「你說什麼?!」熊鷹憤怒地瞪著他。
「我說你是紅番!」
就在他又罵了一句紅番的同時,另一名執法者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把擒住了他。
「你做什麼?」布萊恩惱火地質問對方。
「你意圖襲擊執法官。」前來「助陣」的黑鴉?亨利咧嘴一笑。
第四章
「放我出去!」遙香對著送飯來的黑鴉大叫抗議︰「你們違反人權!你們無權拘留我!」
「你犯了那瓦侯保護區的法令。」黑鴉咧嘴笑笑。
「我只不過輕輕捶了販賣機兩下,這也算犯法?」她不服氣地叫嚷︰「是它先吃了我的銅板耶!這麼說,它是不是也犯了詐欺罪?!」
听完她的話,黑鴉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倒挺幽默的。」
「我不要你夸我,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可以,但你得離開那瓦侯。」黑鴉說。
她一怔,「離開?」
他點頭,「是的,依法我們可以將你及你的朋友,逐出保護區。」
「你開什麼玩笑?我是來辦正事的。」拜托,她大老遠跑來可不是為了蹲保護區的拘留所。
「我看不出這里有什麼你可以辦的正事。」
「我來找人,我哥哥在你們的保護區失蹤了。」她說。
黑鴉挑挑眉,「你是第一個來到那瓦侯的東方人,在你之前,我從沒見過東方人。」
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但她不打算相信他。
「你們執行私法,誰知道我哥哥是不是也被你們關起來了!」她氣憤地瞪著他,「我一定要找到我哥哥。」
「你哥哥不在這里,我們也沒執行私法。」黑鴉斜著眼,睇了關在旁邊房間的布萊恩一眼,「你的白人朋友才執行私法。」
布萊恩一听,氣呼呼地質問黑鴉︰「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黑鴉冷冷地睇著他,「白人對黑人執行殘忍的私刑,也屠殺印地安人,這都是事實。」
「那是以前的事了。」布萊恩說。
「依我看,現在還是一樣。」黑鴉覷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死紅番,等我出去就要你們好看。」布萊恩恨恨地咒罵著。
听見他這些話,黑鴉突然轉頭。他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看著咒罵他的布萊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