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只要他以後別再犯同樣的錯就好了。」人家都登門道歉了,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綠子溫柔一笑,「其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他以前住9-A,所以……」
「我知道,他說過。」
「咦?」綠子微怔。
「我今天在電梯里遇見他,他跟我解釋過了。」她簡單扼要地敘述,自動刪除了會令人想入非非的片段。
她可不想引發綠子小姐的誤會,造成了自己的困擾。
綠子淡淡一笑,「原來如此。」說著,她想起了身邊的男孩,「對了,這是裕太。」
真木望著他,「他是……」她真的覺得他好眼熟,尤其是深藏在那黑眸中的一點黠光。
「他是我兒子,今年六歲,還在念幼兒園。」綠子說。
「啊,是這樣啊……」她有點吃驚,因為她沒想到游川真悟跟綠子連兒子都有了。
突然,她驚覺到為何覺得裕太眼熟,原來是因為他跟那家伙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楮。
「相原小姐,妳是做什麼的?」綠子問道。
她覺得真木年輕漂亮,看起來又一臉聰明,跟真悟還真速配。
有機會,她倒是想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
「我跟大學同學合開了一家咖啡廳。」
「真的?」綠子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妳真的很能干,我看妳也沒幾歲吧?」
「我二十四。」
「真是年輕,」綠子輕掩嘴唇一笑,「我足足大了妳八歲呢。」
真木干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果然是姊弟戀……
「啊,」綠子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我在烤餅干,改天再找妳聊。」
「噢,好的。」她一笑。
「再見。」綠子拉著裕太的手,轉身進了電梯。
目送著他們母子倆離開,她怔了好一會兒。
待她回過神,看見手上的蛋糕,她忍不住想起游川真悟那張臉。
「可惡!」她恨恨咬牙。有妻有子,居然還調戲她這個良家婦女"
「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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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田川町,南歐花園。
「妳有沒有再遇到那個喝醉酒的帥哥?」麻美間。
這是她今天第N次問真木同樣的問題了。
「小姐,妳煩不煩?」真木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她根本不想再提起他,也不想想起關于他的一切——雖然他的影像常會跑進她腦海里。
「妳告訴我不就沒事了?人家好奇嘛。」麻美聳聳肩。
「真是夠了……」
「親愛的真木小姐,如果妳不告訴我,我會一直悶、一直問喔。」麻美語帶威脅。
「我真後悔跟妳一起創業。」真木無可奈何地一嘆。
麻美咧嘴笑笑,「抱歉,妳誤上賊船,而且已經沒有下船的權利及機會。」
見她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真木只好將昨天遇見他的事情,簡單扼要地告訴她。
「什麼付他是妳的房東?」
「沒錯,而且九樓跟十樓都是他的。」
「天啊!那個地段的房子都不便宜吧?」
「兩間加起來大概要七、八千萬吧。」
「哇,我看他可能是青年企業家喔。」麻美猜測著。
真木挑挑眉,「可能是吧。」
「我好想見見他……」麻美眼中閃著「星星」。
「妳發什麼神經?」真木睨了她一記,「人家有家室的。」
「什麼家室?搞不好那是他姊姊。」
「我說過那不是他姊姊………」
「妳又知道?」麻美斜瞟了她一眼。
「他們連小孩都有了。」
「真的?!」麻美瞪大了眼楮,一臉驚愕。
「當然是真的,長得跟他一模一樣,已經六歲了。」她說。
「不會吧?」麻美像是受到打擊一般,「好男人難道都沒有我們的份?」
「拜托,什麼『我們』,別算我一份!」真木輕哼一聲。
「妳不覺得失望?」麻美斜睨著她,帶著懷疑。
迎上她質疑的眼光,真木心里微微一震。
失望?當她發現那個游川真悟連小孩都有了的時候,她心里到底是什麼感覺?
她忘了,也不想去想。
轉選餅身,她閃避了麻美的問題。「小姐,賺錢比較重要,別想男人的事了。」
「妳在暗指我像花痴嗎?」麻美以眼尾瞥她。
「別對號入座,我沒說妳是。」她促狹一笑。
「相原真木,妳討打?」說著,麻美伸出魔爪「胳肢」她。
她癢得又叫又跳,不小心撞倒了咖啡罐,罐子里的咖啡豆撒了一桌,麻美這才停手。
真木手扠著腰,氣腦地瞪著她。
「妳撿。」說完,她轉身就走,順便擺月兌了麻美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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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里,相原雅約了真木出來喝咖啡,地點是在飯店的咖啡廳。
真木不明白,她自己就開了間咖啡廳,為什麼她的年輕繼母卻約她到別家去?
她想,相原雅可能要告訴她什麼事吧。
當她滿懷疑竇地抵達約定地點,發現在座的除了相原雅,還有另一個男子。
那男子背對著入口,所以她沒辦法看見他的臉,但從他的背影看來,絕不是她爸爸。
「真木!」相原雅一見她出現,立刻欣喜地對她招招手。
她微笑以對,緩步趨前。「對不起,我來晚了。」
在她跟相原雅的對話中,通常是沒有稱謂的。叫她的名字,太沒大沒小,畢竟在輩分上,她是繼母;叫她阿姨,或是媽,真木又喊不出口,因為她太年輕。
因為不管怎麼叫都怪,所以她索性什麼都不叫。
「不晚,快坐!」相原雅難掩興奮之情。
此時,背對大門而坐的男子起身,並為真木拉出椅子。
「相原小姐,請坐。」
听見那熟悉的聲音,真木陡地一震。定楮一看,她發現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房東游川真悟。
「啊,你」她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
「真木,妳一定認識游川了吧?」相原雅笑著。
真木既驚訝又疑惑,她不懂游川真悟為什麼會跟她繼母扯上關系。
「相原小姐,請坐。」真悟笑盼著她,眼底有幾分促狹。
她惱火地瞪了他一眼,卻又想起一旁的相原雅正看著她跟游川之間的互動。
看相原雅對他的稱呼,便可以得知他們有相當的認識,看在相原雅的面子上,她按捺住想掉頭離去的沖動,勉強坐下。
「真木,妳說多巧,妳居然租到了游川的房子。」相原雅開心地說著,
「我跟他是大學同學呢!」
「什麼?」真木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真悟。
「沒錯,」真悟接口說道︰「我跟妳的繼母是大學同學,前陣子我們在一個同學聚會中見面,我才知道小雅她結婚了。」
相原雅在一旁猛點頭,「知道他還單身,我很驚訝呢!」
「單身?」真木忍不住叫了起來。
這家伙居然敢說他是「單身」?他隱瞞自己已經有妻、有子的事實是為了什麼?
相原雅天性單純,一點也沒發現真木眼中己燃燒著惱火。
「前幾天我打電話給他,談到了妳的事」
「談我?」她一怔。
相原雅點點頭,「我說我先生有個女兒已經二十四歲,未婚,而且非常能干,如果有機會就介紹給他認識……」
「什麼?!」真木簡直不敢相信她所听見的。
這麼說來,今天相原雅約她出來是為了相親?
「一開始他還婉拒,說什麼沒興趣,結果我一說出妳的名字,他便馬上答應了。原來妳現在就住在他家樓下啊,妳說這巧不巧?」相原雅徑自高興著。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轉頭,盡可能不露痕跡地瞪著他。
「門牌上有妳的名字。」他一笑。
真木皺起眉心,一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