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水盈盈的眸中,隱隱透露出一股不安及疑慮,她看著他的表情很奇怪,就像……她早就認識他一般。
「我走錯房間了嗎?」為免穿幫,她開始裝胡涂。
她假意看看門上的號碼,然後不好意思的一笑,「抱歉,我真的走錯房間了。」
「是嗎?」他皺皺眉頭,一笑。
「定海,是誰?」房里傳來二木恭子的聲音。
「一位迷路的小姐。」他打趣地。
二木恭子走了過來,衣衫整齊。當紗南的視線不經意的與她交會,她凝神地盯了紗南好一會兒。
紗南一怔,因為她感覺二木恭子好像知道她是誰似的。
不會吧?難道二木恭子知道她丈夫雇人調查她的外遇對象?
「真是抱歉……」因為心虛,她趕緊道了歉,旋身走開。
接著,她清楚地听見須川定海向二木恭子辭別。「我先走了。」
他真的要走了?他才進去二十分鐘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們來開房間,卻什麼都沒做?還是已經做完了?
不會吧?這樣快?她皺起眉心,百思不解。
不行,她一定得拿到一些明確的證據,以證明他們兩人有奸情,光是用「猜」的,實在太不專業了。
須川定海,我一定會抓到你的把柄的!她暗暗發誓,雖然心底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
第二章
站在鏡子前,定海發現他的衣領上印了個唇印。
他可以確定——這絕不是二木恭子的。
二木恭子是他大學時交往了兩年的女友,在近畢業之前,她提出了分手的要求,原因是——她愛上了另一個人。
他從不曾在二木恭子或任何人面前提起他的家世背景,在所有人眼中,他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當然,二木恭子也一直那麼認為。
為了她所謂的「未來」,她選擇了一個穿著名牌、從早到晚不停吹噓家里有多富有的草包。
他沒有怪她,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
後來她發現他是長河集團須川家的獨子,立刻舍棄那草包想與他復合,但他拒絕了。
不久,她便嫁給了與長河集團有生意往來的日清商事老板——二木忠夫。
「定海,他……他打我……」今天,她在電話里哭得傷心地向他求援。
他沒有拒絕她的求救,就算不看在她是他前任女友的份上,她總也是他的大學同學。
「他有外遇……」她哭訴著。
「你確定?」生意人免不了交際應酬,他希望她不要小題大作。
「一定有。」她一副可憐棄婦的模樣,「我逼他給我一個交代,他……他就打我耳光……」
「也許他沒有,只是你多疑了。」他不是替男人說話,而是他凡事客觀,實事求是。
「你是男人,當然替他說話……」她哭哭啼啼地,「而且他跟你有生意往來,也許你根本知情!」
「我跟他有生意往來,但沒有私交,不必替他隱瞞或說情。」他嚴肅地說道,「我只是希望你弄清事情真相,不要有個風吹革動就疑神疑鬼。」
於是,他替她安排了飯店,希望她能先冷靜下來。
而這個晚上,他跟她始終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因此他十分確定這唇印不是她的。
「怪了……」月兌下襯衫,他盯著衣領上的唇印喃喃自語道︰「是誰呢?」
「難道是……」突然,他想到了那個一頭撞進他懷里的女子。
當他這麼想著的同時,他地覺得這枚唇印非常、非常的眼熟。
小小的、淡淡的、粉紅色的唇印……
「可能嗎?」他跑到床邊,抓起那顆印著陌生女子唇印的棒球。
一經比照,他發現這枚唇印苞棒球上的唇印,有百分之九十的吻合,排除印上時的力量及角度所造成的誤差,它們可說是完全符合的。
「不會吧?」他半信半疑地坐在床邊,直盯著兩記唇印發怔。
如果剛才在飯店房門口撞到他的女子,就是那天被球K到,卻匆匆逃離現場的女子,那……她在做什麼?
若他的假設無誤,那麼她說什麼看錯房號根本就是鬼扯,不是嗎?
她……在跟蹤他?
「為什麼?」他皺起了濃眉,百思不解,「她跟蹤我做什麼?我曾經酒後亂性做了什麼嗎?」
他一喝酒就容易變野獸、出亂子,所以他根本不喝酒……
他不認識她,但……他急切地想知道她是誰。
看著襯衫上及棒球上的唇印,他淡淡一笑。「如果你們的主人是同一個,那就太好了!」
如果那女子就是棒球上唇印的主人,那他至少已知道了她的樣貌。
不管她是否在跟蹤他,也不管她跟蹤他的理由為何,現在的他可對她有興趣極了。
為了拿到須川定海與二木恭子通奸的確切證據,紗南決定「深入敵營、刺探敵情」。
於是,她打扮成「清潔阿桑」,混進了長河集團位於目黑的總公司。
進到長河集團總公司的辦公大樓,讓她見識到了何謂「大型企業」。
以前她也曾當過上班族,而且還是一家頗有規模的公司,但跟長河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別。
「果然是年營收達千億的大公司!」看著這個氣派寬敞又富麗堂皇的大廳,她忍不住發出贊嘆。
「須川先生不在嗎?」
「我剛才听福本先生說,他出去了。」
「是嗎?」
「听說那個人來了……」
「咦?你是說……」
「就是她。」
電梯里,兩名女職員正竊竊私語著。而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進了紗南的耳里。
他出去了?這真是太好了。這麼一來,她就可以放心地進他的辦公室搜尋相關的通奸證物。
那兩名女職員低聲謹慎地談著的「她」,會不會就是二木恭子呢?如果是的話,不就表示他跟二木的奸情眾所周知?
看來,今天會有所收獲。
三百萬,我來了!她在心里吶喊著。
鮑司雖然大,但憑著她偵探的直覺及判斷,還是讓她找到了總裁辦公室。
趁著他不在,而且四下又無人,她一溜煙地進到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大得不像話,不只有氣派的辦公桌椅,還有兩套進口的義大利沙發及一套吧台設備。
如果她沒猜錯,他經常在這里招待他的客人,只是……不知道是男客,還是女客?
接著,她發現在他辦公桌後方有個門,似乎通往某處。
沒有多想,她立刻趨前,打開了門——
「デ?」這是個獨立的房間,活像是大飯店里的高級客房一樣。
除了睡覺的大床,房間的另一頭還有問猶如玻璃屋般的浴室。進到浴室,她才發現泡在浴白里不只有電視看,還可以看見美麗的景色。
「真是奢侈的享受……」果然是有錢人!
她想,這次一定能在這里找到證據。
這也難怪上次在飯店里,他只進去一下子就出來,原來他真正的偷情地點就在公司。
也對,名人上飯店開房間太招搖,在自己的家偷情又不正大光明,但在公司里卻可以以各種名目行通奸之實。
忖著,她快步走到大床邊,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翻找著。
「一定有、一定有……」她一邊翻著,一邊喃喃自語。
什麼都好,內衣褲也行、也好,只要讓她找到些什麼,三百萬就離她不遠了。
「不可能!」翻了兩邊的床頭櫃,她什麼東西都沒找到。「怎麼可能?」
突然問,她覺得好挫敗,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隱隱約約的慶幸……
她陡地一震。
慶幸?她不該覺得慶幸才對,如果她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或是他根本沒跟二木恭子通奸,那她就賺不到那筆佣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