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說。
「是他先惹我!」她使勁地想掙開他。
他緊緊地掐住她的手,「你可以不理他,你不是根本不在意的嗎?」
他恨透了她對那件事的不在乎,要是她有一點點的委屈及憂憤,他還不至于這麼火大。
「你氣什麼?氣我打了你的客戶?」她嗔視著他,毫無悔意及感激,「我辭職啊!」
「你!」誠二簡直氣瘋了,他從沒被任何人激到如此要喪失理智的地步。
其實只要她在他面前露出絲毫委屈的表情或有所怨言,那不必她出手,他也會幫她討回公道。
「你希望我感激你剛才說了那些謊話嗎?」
她該感謝他在大家面前還了她清白,但不知怎地,當他以那麼強勢而霸氣的姿態對她時,她就忍不住想跟他唱反調。
「我可沒拜托你。」她輕聲一哼。
「我是為你好!」他大吼。
他知道自己會大吼,不然他不會帶她上樓來。在這兒,他可以安心大吼大叫,也不會有人沖進來。
「你為我好?你是為了你自己吧!?」她越說越沒分寸,「你是怕我有損公司名聲,因為你是這間‘了不起公司’的大老板!」
他眼中像要冒出火花般,惡狠狠地瞪視著她。
「公司名聲?」他聲線低啞駭人,「你以為我會在乎那個?」
視線觸及他陰沉的日光,她不覺一震。
「難、難道不是?」他的樣子好嚇人,像是恨不得把她撕開,然後吞進肚子里去一樣。
「我再也遇不上你這麼可惡的女人了。」他的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我可惡?」開什麼玩笑,她是受害人耶!
要不是石原那家伙到處胡說八道、毀她清譽,她會扁他嗎?
「你搞清楚!」她氣憤地騰出另一只手推了他一把,「我扁他也是他活該,要是換了一個生性軟弱的女孩,可能要鬧自殺了。」
她說的也是,他還真沒想到她這麼有韌性。不過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招惹來的嗎?
「你若不給他機會,他就不會有機會到處說。」他說。
「你……」她瞪大著眼楮,惱火地望著他。
他是說她不對?她只不過是答應跟石原約會,有什麼錯?有錯的是那個第一次約會就想上她的石原啊!
「我跟他約會是犯了哪條重罪啊?」她挺起胸膛,忿忿不平地欺近他。
「你不該隨便跟他上床!」他再一次對她吼叫。
她一震,驚愕又惱怒地瞪著他。
上床?他真以為她會跟那個一無是處的石原上床?
也對,在他心里,她可是個不擇手段想釣有錢人的壞女孩。
「我愛跟誰上床是我的事!」她負氣地說。
她該向他解釋、該為自己辯駁,但她什麼都沒做,只顧著激怒他。
而她,確實成功了。
此時的誠二猶如一頭被激怒了的公獅,眼里正冒火地瞪視著她。
「不準說那樣的話!」他受夠了,他忍受不了她把那件事說得一副不在意,好像她隨時可以跟不同的男人發生關系似的模樣。
「你知不知道你那麼說很……」他沒把話說完,只是懊惱地睇著她。
很什麼?他沒說完,她也猜不出來。
她很想知道,但是她役問。
「干嘛一臉失望?」她繼續不知死活地激惱他,「我不是你想像中那個乖巧天真的小兔妹,你很失望是嗎?」
「失望?」他冷睇著她,忽地扯開一記無奈的笑。
她陡地一震,因為他眼底那受傷的情緒。
「不,我不失望。」他抓著她的手漸漸用力、漸漸握緊,「我是痛心。」
她一怔,「痛心?」
他痛心?因為她不再是那個雖然任性,卻很天真的小兔妹妹?
她變成什麼樣子,他在乎嗎?
迎上他懊惱沮喪的眸子,她的嬌悍之氣突然消失。
她迷惘地、不知所措地望著他;而他,也神情掙扎的凝視著她。
忽地,他用力地將她攬進懷里,緊緊抱住她。
她的臉埋在他胸口,沒有任何呼吸的縫隙。
「唔——」她好怕,心髒像是快停止了般。
「你想找結婚對象,我們就照著約定來。」他的唇緊貼著她的耳際,低聲、沉痛地說著,「我不想看你這麼不在乎地毀滅自己。」
約定?她迷糊了。什麼約定?他在說什麼?
她想問,但她被勒得說不出話來。
「不……」她嘗試著想推開他,但在那一瞬,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很快地,她回過神來——
她發現他緊抱著她的身子,而且他還吻著她,比上一次更熾熱、更放肆……
擁吻著她的這一際,誠二赫然發覺為什麼他會作那個藏戒指的夢。
那不是巧合,而是因為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真正忘記那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雖然他沒有時時想起、心存期待,但她的身影一直殘存在他腦海中。
那也就是為何當她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會那麼震撼的原因了。
她想結婚,他當然可以娶她,只要她願意,他會答應她任何要求。但這個討厭他的月宮兔,已不是當年那個纏著他不放的月宮兔了,若是他對她提起那個「約定」,她肯定會笑他吧?
此際,他血中奔竄著熱流,那是對她的渴望。
當他結實的胸膛緊貼著她起伏急促的胸脯時,她再也忍受不住地尖叫。
不過四周仍是一片寂靜,因為他將她的抗議全封堵在他火熱的唇舌之下。
「你想結婚,」他略略地離開了她的唇,凝睇著她有點失神的臉龐,「我隨時奉陪。」
話罷,他再次吻住了她。
這一次,她沒有強烈地抵抗,只微微掙扎了一下就動也不動地任他索求。
一陣糾纏後,他離開了她微微顫動的小嘴,凝照著懷中迷離的她。
「小兔,」他端住她柔女敕的臉龐,深情款款,「別再找了,你要的,我都有。」
他低啞的聲音像擁有催眠魔力般的迷惑著她,她露出了迷,而誘人的表情,教他難以自持地想佔有她。
他抱著她在又大又柔軟的沙發上坐下,重新印上了她的唇。
她約略警覺到事情有一點失控,但又無力拒絕。
「唔,不……」她微微顰蹙著眉心。
誠二火熱的眸子近距離的直視著她,像要將她燃燒殆盡般。
「我不行嗎?」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真的這麼討厭我?」
他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只是狂肆地掠奪了她鍛動著的唇瓣。
她不能說話,也說不出話,因為她的腦子又一次被他吻得燒了起來。
第六章
「不不……」她掙扎著,「我說不!」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他。
欲火正盛的誠二,一臉愕然又懊惱地瞪著她。「你……」
「你、你以為我是什麼?」她顫抖著聲音質問他。
他虯起濃眉,「你不願意,就該早點拒絕我。」
「我有,是你不尊重我!」她羞惱地瞪著他。
「也許是你拒絕得有點虛張聲勢,我以為那是你欲拒還迎的技巧……」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有多惡劣,但一不小心,話就出口了。
他想,他的腦袋及理智都被燒光了。
「你!」什麼欲拒還迎的技巧?他以為她是什麼?他簡直可恨!
一時氣憤,她揚起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
他可以躲開、可以阻止她,但他挨了她一巴掌。
當那清脆的聲音響起,小兔心頭一震,驚愕地望著面無表情的他。
「我們結婚。」在這時,他突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