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祐在一旁將兩人的談話听個清楚,也更加確定她的櫻花就在這里。
她知道自己必須在競標開始之前找到櫻花,並將之帶走。
于是,她離開了賽馬場,朝著馬廄的方向前去。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賽事上,馬廄便顯得有幾分冷清。
她小心翼翼地一一搜尋,只希望能在其中一個馬廄里發現櫻花的蹤跡。
突然,她听見隔壁馬廄里傳出一陣馬嘶。
依她對馬的了解,這馬嘶聲是非常憤怒、非常焦躁不安的。
她躡手躡腳地挨近那處馬廄,從窗外一看,只見一名馴馬師站在一匹脾氣暴躁、動作不斷的駿馬前,嚴辭厲色地訓斥著那匹馬。
她踮腳一看,陡地一震。
「櫻花!」那是她的櫻花,她知道自己不會看錯。
那馴馬師氣憤地拉緊韁繩,嘴里不停罵著︰「等今天把你賣出去,老子就不用看你的臉色了,你這爛馬!」
櫻花不理會他,依舊非常焦慮。
看著櫻花被如此粗暴的對待,千祐不知有多痛心難過。
如果可以,她真想現在立刻沖出去,騎著櫻花就逃離這個鬼地方。
不一會兒,那馴馬師離開了馬廄,千祐先按兵不動,待確定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她偷偷地潛進了馬廄。
「櫻花……」她輕聲地叫喚著它。
因為這段時間里被京極等人馴養,造成了它對人有極度的不信任及不安全感,因此當千祐突然出現在它眼前,它反應得有點激動。
它踱著腳,不斷低嘶,一刻都平靜不下來•
「櫻花……」看見這樣的它,千祐十分心疼。
她慢慢地走向它,一手拉住韁繩,一手輕輕地撫模著它的頸部,「櫻花,是我啊……」
櫻花睇著她,像在思索著什麼,而激動的反應較為平息。
「櫻花,你想起來了嗎?我是小千,你的小主人……」千祐忍不住眼眶濕熱,伸手環抱住它的頸子,「櫻花,你不要怕,我現在就帶你走……」
說著,她開始替櫻花上鞍,剛上好,一聲沉沉的聲音突然自門口傳來。
「嘿,好個漂亮的女馬賊。」京極帶著兩個手下,大刺刺地站在入口處。
千祐警戒地拉緊櫻花,氣憤地瞪著他,「你們才是偷馬賊、殺人犯!」
「哼……」京極冷笑著,「我猜你一定就是片山的女兒、川崎的未婚妻。」
「我沒有那種未婚夫,他不配!」她瞪大著眼楮嗔視著他,「你們狼狽為奸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會饒了你們的!」
京極皺著鼻子、擠眉弄眼地怪笑著,「唷,好大的口氣,我倒真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你等著瞧!」千祐不甘示弱地一哼,飛快地蹬上了馬背。
櫻花已經習慣了她的駕馭,非常自然地就要往前沖。
但在此時,京極忽地掏出了一把上膛的手槍指向櫻花。
千祐見狀,立刻穩住正蓄勢待發的櫻花,「你……卑鄙小人!」她氣惱地瞪著他。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京極陰陰笑著,一步步地走近她。
「我看你不如乖乖地听我的話,看在你年輕漂亮的份上,我還賞你個馬主兼大哥女人的位子坐坐。」
「你!」她惱恨地瞪著他,「簡直痴人說夢!」
京極走過來,抓住了韁繩,笑得邪狎,「小妞,我可是比川崎那小子勇猛多了。」
她羞惱地抬腳一踢,「無恥!」
他及時抓住了她的腳,「你還是乖乖就範吧!」說完,他粗暴地將她從馬上拉了下來。
「放開我!」她憤怒地掙扎著,「放手!」
「你別抵抗了,反正你未婚夫已經打算把你讓給我了。」他咭咭笑著。
「你說什麼!?」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簡直……」
「川崎。」他打斷了她,突然朝門外叫著。
他才一喊,川崎謙已出現在門口。
見到他,千祐更是怒不可遏。
「小妞,」京極拉起她的手,「從你一進俱樂部的大門,我們就知道是你了。」
「你……」她憤怒卻又無奈地瞪著他,然後再冷睇著一臉畏縮的川崎,「川崎,你居然……」
在京極面前,川崎一副怯懦的模樣,連話都不怎麼敢說。
京極一振臂,將千祐拉進了臂彎之中,「小妞,跟著我沒什麼壞處,包你吃香喝辣,一身的名牌……」
「作你的白日夢!」她不屑地一呸。
「我是不是作白日夢,你很快就會知道。」話罷,他將她往門口拉,「現在我就帶你去銷魂銷魂……」
「不!」她奮力地掙扎著,「你放手!」
她知道一落入這種人手里,自己的下場將是如何的淒涼,而眼下,她除了死命掙月兌,已經再無他法。
「京極,把你的髒手從她身上移開。」一記陰沉的聲音自京極與千祐背後傳來。
而听見那聲音,不只京極詫異,千祐更是大吃一驚。
不過在大吃一驚的同時,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第十章
月兌去了一身總是沾塵的工作服,站在千祐眼前的武次,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率性的白色襯衫露出他精實的胸膛,黑色的西裝、長褲,還有一雙又黑又亮的尖頭皮靴……這樣的他,像極了她在電影中看見的黑道老大。
其實與其說他像,還不如說他本來就是。
他神情冷酷,泰然自若,唇邊還叼了根菸,雖然踩進了別人家的地盤,他還是顯露出王者的風範及氣勢。
「黑川?」見到他,京極心里是戒慎的,但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放人。」他不嗦,直接表明來意。
京極見他只帶了幾個人,頓時放心許多,而口氣也跟著狂妄起來。
「你來到我的地盤說放人就放人,那我算什麼?」京極哼笑著。
「你算什麼?」武次撇唇一笑,「你連黑道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賊。」
「你……」被他這麼揶揄,京極惱羞成怒。
武次眼神一沉,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害死人家的父親、偷了人家的馬就罷了,現在……你連我的女人都敢偷!?」
「你的……女人?」京極一怔,旋即明白了一切。
察覺到千祐對武次的重要性,京極立刻將她緊緊押住。
武次濃眉一糾,「放開她。」
「哼!」京極拿槍指著千祐的頭,「現在你在我的地盤上,最好客氣點。」
「我要是客氣的話,就不會踩到你頭上來。」武次話落,在他身後的熊太立刻撥了一通電話。
「進來。」熊太說。
他電話剛掛斷,只听見遠遠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出現在現場的鴉會弟兄居然多達百人。
見到這種陣仗,京極嚇了一跳,而他的手下也慌了手腳。
「京極,我還有兩百個人在你俱樂部外頭候著,你想怎麼玩,我都奉陪。」他倒沒真的帶那麼多人來,不過唬唬京極還是要的。
「什……什麼?」一听見他說兩百人,京極急了。
一緊張,他勒著千祐的手也使了全力。
「啊……」覺得難受,千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見到千祐那讓人心疼的模樣,武次的心揪了一下。
不過為了不讓京極抓到他的死穴,他盡可能表現得無動于衷。
「放了她,什麼都可以商量。」他說。
京極一呸,「要是我把她放了,你還會放過我?你當我是三歲孩子?」
「你跟我談條件?」武次冷哼一記,眼中射出駭人的寒光,「你干了壞事賴到我頭上,我還沒跟你算這筆爛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