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悟朗不加思索地抱住了她。
開什麼玩笑,她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他牢牢地抱著她,而受到驚嚇的青木洋子也本能地攀附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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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著趕車卻反而丟三落四的忘了錢包的亞季,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
一進門,卻讓她撞見了這驚人的一幕,悟朗跟青木洋子緊緊地抱在一起!
「亞季?」悟朗慢慢地放開青木洋子,一臉坦然。當然,他又沒做什麼兒不得人的虧心事。
不過,看在亞季眼里可不是那樣……
「我拿東西。」她面如寒霜,冷淡地步進工作室,連鞋都忘了月兌。
「我送你回去好了。」他伸手拉住經過他身邊的她。
「別踫我!」她反射動作似的甩開了他的手,並氣憤地大叫。
這一叫,連她自己都嚇到了。
看見青木洋子一臉疑惑的望著她,她覺得好糗。
可是……她有什麼錯?做了「壞事」的人不是她啊!她有權利生氣,有權利大吼大叫。
「你怎麼……」悟朗疑惑地望著她,但很快地,他發覺她突然生氣的原因。「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顧不得青木洋子在場,她氣很地說︰「你是騙子!」
完全不知詳情的青木洋子一臉無辜,「發生什麼事了?你騙她?」
「你不懂啦。」悟朗睇了她一記,轉而望著憤怒且似乎失去理性的亞季,「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是你說的!」她怨怨地瞪著他,「是你說不管是身體還是感情,都只屬于我的!」
平常要是說出這樣的話,她鐵定覺得羞,但是驚見這一幕後,她已經沒有羞的感覺。
听見她的話,青木洋子似乎明白了。難怪悟朗說他的靈感回來了,原來……
基于朋友的立場,她想向亞季解釋,但……沒有她插話的余地。
「我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無故被誤會,他不只覺得冤枉,也覺得氣惱。她怎麼可以隨便懷疑他?他在她心里是那樣的人嗎?
「你少跟我咬牙切齒的說話。」她眼眶中飽蓄著悲憤的淚水,但倔強的她強忍著不讓它掉落,「我知道你跟青木小姐的事。」
「你知道?」他一怔,轉頭望著在一旁靜觀其變的青木洋子,「你告訴她的?」
青木洋子一臉無辜,「我什麼都沒說過。」
看他們曖曖昧昧、一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的模樣,亞季更是懊惱憤怒。
「我知道你們有一腿,但是你要我相信你,所以我就相信你了,結果你還是……」說到激動處,她幾乎語不成句,而被指控「有一腿」的悟朗跟青木洋子都一臉錯愕。
「我跟她有一腿?」他跟青木洋子的關系怎麼能算是「有一腿」呢?真夠難听的。
「別說你們沒有上過床!」
「我們是上過床,不過那是……」他跟洋子曾是那樣的關系,上過床也是正常。
秀眉一揚,亞季悲傷又憤怒地,「你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簡直快抓狂。「她是我前妻,我們上過床有什麼奇怪?」
「是啊,你誤會了。」青木洋子見情勢混亂,心知不趕緊撇清。正不行的。「剛才是因為我差點跌倒,他怕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掉,才會抱著我。」
「你是他前妻?」亞季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悟朗,「青……青木小姐是你說的那個外遇的老婆!」她沒听錯吧?青木洋子就是跟他離婚三年的那個老婆?
「誰外遇啦?!」听見他用外遇的老婆形容自己,青木洋子急著跳腳質問︰「在離婚前,我們已經整整一年沒有發生關系了耶!」
無性生活長達一年,簡直跟離婚沒兩樣,他怎麼能說她有外遇?!
「還沒離婚,就算外遇,不是嗎?」他神情凜然,義正辭嚴地。
「那是你的道德標準太高了。」她不滿地說。
見他倆為了離婚跟外遇的妻吵了起來,亞季恍然大悟。
「你們真的沒有……」他們不是在演戲唬弄她,她看得出來他們沒牛句假話,「可是大竹說你們的關系是……」
「是什麼?」青木洋子羞惱地追問亞季,「大竹那家伙居然損我名節?他說我們是奸夫婬婦嗎。」
「不,他沒那麼說,他只是暗示我……」
「暗示個頭,」青木洋子打斷了她,氣呼呼地,「這里交給你處理,我去找大竹那渾球算賬!」說完,她急急忙忙地就要離開。
見她像個冒失鬼一樣,悟朗好心提醒她︰「你走慢點,小心肚子,你可是高齡產婦。」
「去你的!」她回過頭,沒好氣地,「我才三十二!」話罷!她像陣風似的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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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望著門口,亞季像失了神、掉了魂似的。怎麼是這樣的?悟朗跟青木洋子曾是夫妻?
她一直以為他眼青木洋子關系曖昧,原來一切是她誤解了?
天啊!她剛才還說他們「有一腿」呢!想到自己居然說了那麼過分又難听的話,她就覺得好糗、好驢。
悟朗一定很生氣吧?她為什麼那麼沖動?為什麼那麼沉不住氣、那麼口不擇言?
她低著頭,悄悄地、偷偷地轉過頭去看他的反應——
「呃……」她一怔。
他正睇著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木出他是氣惱,還是無所謂……
「我……」她心虛,露出一臉討饒的表情。
「大竹什麼時候告訴你的?」他突然問道。
「我來的第一天……」她怯怯懦懦地。
「難怪了——」他擰著眉心,唇角一勾,「難怪你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一天到晚說我是什麼私生活糜爛、又什麼骯髒下流的。」
她眉兒一低,羞愧難言。「對……對不起……」
「看來大竹是罪魁禍首……」他若有所思地,「我如果不開除他,還真是對不起我自己了。」
其實他哪兒有心要開除大竹,無非是為了嚇唬她。
亞季連忙抬起臉來,一臉羞愧焦急地,「不,不是大竹的錯,他什麼都沒說,是……是我搞錯了,我瞎猜的……」
「你瞎猜?」他眉心微微一擰,定楮地注視著她。
她不敢直視他,滿臉歉疚地,「是……是我沒弄清楚……」
「你不是沒弄清楚,」他說完,忽地伸出手將她一擰,「你根本是滿腦子邪惡思想。」
「我沒有。」她羞紅著臉,一臉委屈地睇著他,「你……你別氣了……」
「告訴你,我很生氣,而且一定要找個人懲戒一番!」他似笑非美地臉著她,「說,是處分你,還是大竹?」
他語帶威脅,果然讓她嚇得慌了手腳。
處罰大竹?不,他其實也沒犯什麼罪。把人家的意思弄擰了的是她,關大竹什麼事?
正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罰我吧!」她舉白旗投降認錯。
他眸中閃過一抹黠光,「你甘心?」
她點點頭,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很好。」他撇唇一笑,忽地將她攔腰抱起,「今晚留下來‘加班’。」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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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瀕臨東京灣這棟又高又雄偉的商業大樓前,亞季不禁咋舌。
這就是她心中所謂的大企業,里面會有很多精英分子的那種。
「你爸爸在這兒上班?」她疑惑又興奮地問。
「是啊,他在這兒‘上班’。」他神情平靜,但眼底有一抹黠光。「走吧!」拉著她,兩人走進了大樓。
悟朗牽著亞季,走向了坐著兩位美女的服務台。
還沒走近,一名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人已朝他們快步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