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野得很……」他將她一拉,推向了泰國人,「慢慢享用。」
泰國人摟住她的肩,她本能地掙開了他。
「這是做什麼?」她轉身質問隆則。
「你不懂?」他唇角一撇,露出一記冷絕的笑,「我收留你,你總得有點用處吧!」
「你是什麼意思?」
「陪他過夜。」他說。
堤真秀眉一擰,氣憤地道︰「你當我是什麼?我不是娼妓!」她月兌口而出,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是一個從妓院里逃出來的賣春女子。
「噢?」他濃眉虯起,唇角帶著促狹,「我可一直以為你是逃出來的妓女。」
「以前的我確實是妓女,不過我已經逃出來了,我不想再過那種接客的生活!」驚覺自己一時情急而出錯,她連忙自圓其說。
「偶爾接待我的客戶無所謂吧?」他哼地一笑。
他的冷笑像是一把利刃般地刺穿她的心,教她不覺一陣顫栗。
這就是他對她的看法吧?他一直把她當妓女般看待,隨時都可以將她送給任何一個男人。
「現在的你可比以前高級多了,不是嗎?」他直視著她,像是要逼她現形似的,「我可沒有叫你接一些人五人六的家伙。」
從他的眼眸中,她感覺得出他有點興奮,彷佛她的任何一種反應都能教他得到快感般。
雖然他是她的獵捕對象、雖然他可能是幕後首腦、雖然他有時是那麼的冷酷無情,但……他的溫柔卻也曾讓她心動不已。
但她不能再讓感情左右了自己的理智,因為不管結局如何,一旦掌握了他的罪證,她就要將他繩之以法。
「你真的希望我接待你的客戶?」突然,她臉上沒有了急欲掩飾的惶恐不安,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冷漠、無所謂的神情。
驚見她神情的轉變,隆則陡地一震。
她眼底帶著一抹挑釁,她在向他宣戰,而且她也等著他的反應。
他幾乎要動搖,但……他穩住了。「好好服侍他。」
迎上他冷漠而幽深的黑眸,堤真狠狠一咬牙。「我會的。」她轉身,挽住了那泰國人的手。
泰國人听不懂他們以日語交談的內容為何,但他在他們兩人的目光交替間,隱隱嗅到了煙硝味。
不過既然白川隆則都大方地答應了,他也沒有客套的必要。畢竟,這女子是真的挺教他心癢的。
「白川先生,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他攬著堤真就要走出去。
看著其它男人攬著她的肩,而她也不在乎地挽著他,隆則的心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不是不在乎,不是無所謂,他之所以答應那泰國人,不過是為了試探她。他要看她焦急、要看她心慌不安,但諷刺的是,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竟然是他?
她就要跟著那泰國人離去,只要她走出那道門,她就成了那泰國人的囊中物。
她肯嗎?只是為了查案,就必須做這麼大的犧牲?
懊死!她想查的是什麼?我都可以告訴她,只要她對我有一點真心,而不是只有目的。他在心里掙扎吶喊著。
這就是戀火焚身的滋味嗎?為什麼他明知這一跳下去就會粉身碎骨,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縱身一躍?
就在那泰國人打開大門,攬著堤真欲離去之際,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他一把攫住堤真,將她跟那泰國人硬生生地分開。
「啊?」堤真怎麼也料不到他會突然沖上來,瞪大著眼楮望著他。「你做……」
他那雙如炬黑眸直視著她,像是兩團烈火般焚燒著她的身心。
一振臂,他將她拉進懷中,低頭便深深地吻上了她。
她傻了、愣了,而那泰國人亦然。
「白……白川先生?」眼見到手的鴨子飛掉,泰國人既驚訝又悵然。
隆則離開了她因驚悸而微顫的唇,斜眼瞥視著那泰國人。
「慢走,不送。」他一手將泰國人推往門外,然後毫不猶豫地摜上了門板。
泰國人被關在門外,一臉莫名。
挑了挑眉,他有點悻悻然地。「搞什麼?」
背過身,他邊嘀咕邊離開了總部——
雖然不願跟那泰國人出去,但為了跟他賭一口氣,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但……他竟然在緊要關頭反悔,而且還在那泰國人面前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盡避心里有一種強烈的慶幸感覺,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氣憤地推開了他。
「放開!」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並抬手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溫度。
隆則虯著濃眉,神情陰沉地睇著她。「你真的想跟他去?」
「你發什麼神經?」她听出他言語之中帶著責怪及輕蔑,「是你要我去的。」
「你可以拒絕。」他知道此時的自己真的很不講理,但他控制不了。
「我為什麼要拒絕?」心中明明慶幸著他將她自那泰國人手中救出,但說出來的淨是些反話,「是你要我乖乖听話的。」
「你!」他惱恨地掐住她手臂,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你喜歡服侍男人?」
「你別忘了我本來就是妓女!」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
是他先把她當娼妓,現在又要她三貞九烈,他是哪?
「你……」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兩只眼楮像要噴出火來。
她感覺得到他的憤怒及惱火,但她不服氣,她認為他根本沒有發脾氣的資格。「要我去的是你,把我拉回來的也是你,你這個反復無常的人!」
「堤真,我警告你……」她把他激惱了,從沒有任何人敢這麼違逆他,甚至跟他作對。
他氣她為了破案,什麼都肯犧牲,更氣自己撇不開那沖昏他腦袋的感情。他想跟她下個馬威什麼的,但迎上她澄澈的眸子時,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做錯什麼?」沒等他警告,她氣吁吁地道,「是你要我接待你的客戶,我照做了啊!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
「你莫名其妙!」隨著情緒的起伏,她激動起來,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自己當下是在演戲,還是認真。
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覺得慶幸,因為他拉住了她,他沒有真的要她去接待那個泰國人。
這代表什麼?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我莫名其妙?」他濃眉一虯,眉丘賁隆,兩只手緊緊地掐著她的胳膊。
他手勁之強大,讓她這個練過拳腳的人都覺得疼痛不已。
「不……」她擰起秀眉,神情不適地想擺月兌他。
「你疼?」他神情獰惡地笑睇著她,「你居然會覺得疼?」
她是女警探出身,而且他還親眼目睹她赤手空拳擊退數名壯漢,這樣的她,哪會禁不住他使力一掐?
這一切都是在演戲吧?她在他面前所呈現的一切,沒有一樣是真的。
「你放開我……」堤真覺得自己的手臂幾乎快被他捏碎了,「放手……」
「堤真!」他騰出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猛地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他重重地吻她,得到一種報復的快感。
「唔!」她覺得身體發麻、唇瓣火熱,一種極度的不安充滿著她的身心。
她想推開他,遠遠地逃離他,但……她做不到。
總以為強過任何人的她,又一次在他跟前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勢。
「你總是拒絕我,卻那麼干脆地就答應陪那個泰國人過夜,你當我是什麼?」
「我只是在回報你。」她語帶挑釁地道。
罷才不就是他說他收留她,所以她得乖乖听話的嗎?
「回報?」他眉心一擰,神情冷峻而駭人,「你知道什麼是回報?」
「咦?」對上他那陰鷙的眼神,她陡地一怔。
「告訴你,」他大手捧住她的後腦,將她的臉壓近了自己,「我受夠了你的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