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霸田駿一笑,「美女總是教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嗎?」他天天在外頭泡妞,熟知如何應付像她這樣的女孩。
听到他的恭維,美繪笑得花枝亂顫,「你真會說話。」
「我早就想認識你,不過你也知道我跟千里姊的關系不好,所以……」他故作悵然地。
見他一臉悵然若失,美繪不覺有點飄飄然。
「你在看什麼呢?」話鋒一轉,他笑問道。
美繪皺皺眉,指著玻璃櫥窗里那只漂亮卻昂貴的香奈兒肩包,「這個呀!」
「你喜歡?」
「喜歡是喜歡,我沒那麼多錢……」她一嘆,臉上寫滿失望。
霸田駿忖度須臾,忽地拉起她的手,「我們進去,我買給你。」他說。
「咦?」她一怔,「你有那麼多錢?」
「安啦!」他朝她眨眨眼楮。
一、二十萬的皮包對現在的他來說,簡是小玩意,他只要賣一晚上的禁藥賺的都不只這些。
再說,美繪看起來時髦亮麗,而且好像又很好「上手」,在她身上花一點錢應該值得吧?
進人店里,他立刻以現金買下那只肩包並交給了美繪。「背上…•」
美繪半信半疑,像作夢般的將那只肩包背上,然後在鏡子前照了又照。
「真漂亮!」岡田駿適時地夸贊她。
有了他的夸贊,再加上心願終于得償,美繪越發覺得鏡中的自己美極了。
霸田駿帶著她步出店外,「待會兒有約會嗎?」
美繪怔了怔,立刻明白他其實是在邀請她。而他的邀請或許代表他想跟她……上床。
那倒是,沒有人會憑白無故地買個昂貴的肩包,給一個算不上朋友的女孩,除非他有著某種目的。
「沒有。」雖然岡田駿不是她喜歡的那一型,不過他出手闊綽倒是很得她的心,「你有什麼計劃嗎?」岡田駿從她的眼神當中得到了她願意的訊息,「一起玩吧!」他仿佛已跟她十分熟絡似的搭住了她的肩。
她點點頭,主動地挽住了他的胳臂。
「千里姊要是知道你跟我好,不知道會不會生你的氣?」
她輕哼一聲,「我愛跟誰好就跟誰好,她管不著。」
「你怎麼這麼說?」岡田駿笑睞著她,「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嗎?」
「得了吧!」她挑挑眉,毫不在乎地道︰「我是看在她是黑道大哥的女兒,應該很罩得住的份上,才跟她交往的,像她那麼無趣的人,我才懶得跟她攪和呢!而且她最近怪里怪氣的,好像在纏著一個流氓呢!」
「流氓?」他一怔。
「就是上次在PUB里的那個男人啊!」她不加思索地道︰「听說好像是故意要氣你老爸吧?」
「真的?」無意得知這個消息,岡田駿暗暗高興。
美繪將臉靠在他肩上.「她跟我根本是不同的人,很無聊的。」
知道她對千里是這樣的「情誼」,他陰陰地一笑。
「她要是听見了,肯定很傷心。」
「誰在乎?」美給又一記輕哼,「話說回來,你怎麼這麼有錢啊?我跟千里在一起玩的時候,也沒看她出手這麼大方過。」
「我有自己的財路。」他得意地道。
「什麼財路?」听見有所謂的「財路」可以讓他大筆出手,美繪立刻興致勃勃地。
他覷著她,試探地道︰「你想插一腳嗎?」
「我可以嗎?」她瞪大了眼楮,興奮地遭。
霸田駿深沉地一笑.「當然可以。」
「你跟雙川會的人在一起?」岡田準從岡田駿那兒得知千里跟四海的事後,立刻火日三丈。
千里挑著秀眉,一臉驚愕又侃惱地瞪著他。「是那小混蛋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的小報告。
霸田準氣憤地追︰「幸好有阿駿告訴我,不然我還蒙在鼓里!」
「阿駿阿駿,他說什麼你都讎!」她不滿地大聲咆哮著,「你根本已經忘了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不是他樣樣都听阿峻的,而是每次質問她的時候,她確實都承認了。
他多希望她能像個平常人家的女兒一樣,上學、就業,然後找個上班族結婚生子,可是她居然違背他的訓示跟黑道在一起,而且還是雙川會的人。
那個姓倏原的男人,他最近也有所听聞。據說他是澤川兵太收養的義子,之前一直到處流浪,直到最近才回到大販來接管池田舊部。
一個男人居無定所地四處流浪。絕不會是可以定下來的男人,光就這一點,他就無法認同,更別說他還是個十足十的黑道分子了。
他岡田準的女兒絕對不能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
「我告訴你,你不準再去找他!」他喝令。
「我要做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都不要你管!」她不甘示弱地道。
「你說什麼?!」他盛怒瞪著她,高高地舉起手來。
千里迎上前去,「你打我啊!于路打死我讓我去跟媽媽作伴好了,反正你現在看我也礙眼!」
一提及她死去的母親,岡田準的手不自覺地就停在半空中。
他怎麼打得下去?千里有著一張跟她母親非常相像的美麗臉龐,打她就好像在打她媽媽一樣,他怎麼下得了手?
可是……他希望她好啊!
「唉……」他放下了高舉的手,凝肅地迫︰「我不準你再去見他。」
她瞪著岡田準,沒有說話,只是不知在思索著什麼似的看著他。
不準去見他?其實他也不想見到她啊!不管她多麼喜歡他、多麼主動且不顧女性矜持的去找他,也只是惹來他一句「回家去」的話。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好想他、好想他……
她知道接近那個男人,她一定會被搞到體無完膚、身心俱疲,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喜歡他的心。
其實在那一天被他趕走後,她就已經下了不再去找他的決心。
不必她父親運她罵她,她也決定要忘掉他了,但是現在……她父親的惱火又激起了她對他的深深迷戀。
不全是因為叛逆,而是她發現自己真的無法抽身了。
「我說的話,你听見了沒!?」見她發怔,岡田準惱怒地攫起了她的手。
「我不!」她奮力想掙月兌他的手,「我喜歡他!」
「你說什麼!?」岡田準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像要把她的手給擰掉似的,「你真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是氣極敗壞地將她往她的房間拖。
打開門,他將她推人了她的房間,然後將門重重地摜上。「春子!」他大聲叫喚著春子。
春子聞聲而來,「做什麼?」
「誰都不準放她出來!听見了沒?」他像只被激惱的野牛,氣沖沖地轉身離去。
已經幾天了,千里沒有再出現。他想,她大概真的怕了吧!
盡避那天她沒有跑而且還拿著「家伙」要幫他一起千架,但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遇到那樣的流血沖突很難不受到驚嚇。
這樣也好,至少她知道怕、知道黑道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沾的。
依理,他應該覺得很輕松、也很慶幸這個「意外」這麼快就結束了,但事實上,他沒有。她不再出現的這幾天,他手上的傷一天一天的愈合,但他心里有個洞卻慢慢地撕裂開來……
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在他心里已經佔了一個位置,甚至遠遠超過當初征子所佔的分量。
自從遇上她之後,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也不敢承認自己已經迷上了她,但事實是……他想著她。
因為待在店里總對她的出現有種不知名的期待,于是他索性提早回家。
躺在床上,他期望自己能人睡,但翻來復去地卻怎麼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