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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縷幽香襲進他的鼻息,他胸口的那把火也瞬間被引燃。
他緊緊地抱著她、重重吮吻著她的唇,像野獸撲噬獵物般地制伏了她。
「唔!」胤貞奮力掙扎,可卻掙不開地霸道的鉗制。
她的腦子燒了起來,有一瞬間幾乎無法思考。為什麼?她應該覺得恐懼、覺得羞情、覺得厭惡、覺得委屆、覺得……
她的雙手在他胸前捶打,可那不濟的反抗反倒像是在撩撥他似的;他強壯的胸膛壓著她,教她快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自己這種作為實在可惡,可是……他要她,從第一眼見到她,他的心神就已經被她所據掠。
盡避理智告訴他不可如此,但他的身體卻不听使喚,在黑暗中模索著她細致縴弱的身軀。
「呃!」她的唇從他的封堵下逃出,好不容易呼吸到柴房里炙熱而惶恐的空氣。他旋即又尋上了她的唇,重新地攫住她。
「唔!」她死命地掙扎,腦子里淨是一些可怕駭人的回憶。
她想起當日那兩名惡賊是如何傷害她娘親,她想起那兩人邪婬猙獰的面孔,她想起……
不!她不要,她不要當年的不幸重演!
「唔!唔!」忖著,她像是發了瘋似的又捶又踢。
她的反抗激起他本能的征服,教他更無法理智地停止所有的沖動。
如果她軟軟地求他、軟軟地阻止他,那麼他或許能懸崖勒馬,停止這一切不尋常的舉動,可她不是。
她拼死抵抗,就像他是什麼骯髒的東西似的,而那種懊惱的感覺刺激著他的。
他從不隱藏自己的,從不。
但是他也不是什麼無恥下流的色胚,他不勉強女人……然而,這卻是他第一次這麼渴求著一個女人。
道德跟理智,他已全擺在一旁,眼下……他只沖動地想要了她。
‘不……」她逃開他的唇,氣憤而顫抖地罵道,「下……下流!」
他並沒有因為她罵他一句下流而動怒,只是沉默地凝睇著她。、「跟我走。」他突然說道。
胤貞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我帶你離開這兒。」他認真的說。
她滿心疑惑,卻不知如何開口問他,「你……」這個綠林殺手是瘋了不成!他想帶她離開這兒!他……他憑什麼?!
「難道你想繼續在這兒讓人差遣呼喝?」如果她跟他走,他能給她安樂的生活。
于情,他是真心想帶她離開,他是真心想呵護她,于理,是他害她在洞房花燭夜死了夫婿,是他教她陷入這種痛苦日子里。
他對她不只有「責任」,還有著連他都不知道的情愫——
胤貞猛地掙開他,恨恨地道︰「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
是他殺了馬景榮、是他壞了她原本的計劃、是他教她幾乎連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了。
雖說馬景榮的死,她並不覺得傷心難過,但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嫁人馬家,以求一家溫飽的計劃,卻讓他硬生生的破壞了!
她會變成喪門星、會落此田地,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她家人因此而捱餓受凍,或有一絲絲委屈可憐,那都是這個綠林殺手一手釀成!
「我原本可以過安樂日子的,是你,是你害我淪落至此!」她語氣怨恨地說。
听她如此埋怨自已,梵毅不覺刺起濃眉,一臉懊惱慍怒。
是,是他殺了馬景榮,不過那也要怪馬景榮是個該殺、該死的雜碎,他也知道殺了馬景榮後,對她造成了傷害,她被罵是喪門基,又被降格為婢,受盡屈辱煎熬,可是人死都死了,又能怎樣?
他現在不是很有誠意地要來彌補他的「無心之過」嗎?她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說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要不是你貪圖富貴,又怎麼會落得這種下場?」他口出冷語。
胤貞神情遽變,「你……你說什麼?」
她貪圖富貴?她要是貪圖富貴,又何需讓她及家人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
若不是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她會委屈自己嫁給馬景榮這種人?
她沒得選擇,除了嫁給他以保家人,她還能有什麼法子?
她絕沒有貪圖富貴,絕沒有!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這麼說她,尤其是一個有拿錢就可以隨意殺人的綠林殺手!
「滾!滾!」她氣憤地在黑暗中捶打他,聲線也不覺拔尖。
為免她的尖叫引來馬府的人,梵毅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住口!」他沉喝。
胤貞不依,不停地揮動雙手攻擊他。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生氣,她該擔心他會對她不利,她該乖乖地不說話、不開口,她該提防他會對她做些什麼……
倘若她夠聰明,就該知道她不應該刺激他、惹惱他,可是她就是生氣。她氣他那麼說她,氣他誤會她
驀地,她一驚——
她氣什麼?她氣他誤會她?
不……不是這樣,她不該在意他的想法,因為……因為他只是個跟她不相干的綠林殺手啊!
圓瞪著雙眼,她茫惑而不知所措地怔望著前方。
倏地,她想起自己一生的淒涼遭遇,兩行委屈的眼淚,不自覺地自她眼中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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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見她茫惑而無助的淚水,梵毅不覺一震。
她為什麼哭?是因為他殺了馬景榮?還是他剛才對她的無禮冒犯?
「你哭什麼?」他緩緩地松手。
胤貞噙著淚,幽怨地瞪著地,「我哭你毀7,我的生活。」
他神情懊惱地注視著她。原來如此,她哭是因為他壞了她成為馬家少夫人的計劃。
也是,要不是馬景榮注定是個短命鬼,她此刻應該是高床軟枕、錦衣華服的少夫人。
方才那絲絲憐憫同情乍地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種躁狂、憤狷的情緒。
「你貪圖他哪一點?」他沉聲。
她恨恨地瞪著他,存心尋釁地道,「他能給我安樂。」
「就因為這樣,你就肯嫁給一個渾賬?」他哼地冷笑,帶著一絲輕蔑。
「誰能給我安樂,我就嫁誰!」她心里明明不是這麼想的,可是不知為何,在他說她是貪圖富貴的女人後,她卻氣憤得想跟他作對。
「是嗎?」他眼底乍現惱火的光芒。「既然如此,你大概也不計較跟個凶手吧?」
她一怔,「你……你說什麼?」她隱約覺得恐懼,下意識地想掙月兌他。
他一振臂,猛地將她拉進懷中,逼近她眉睫低聲道︰「馬景榮能給的安樂,我也能給,不如你就跟了我!」
「放肆,我……」她氣惱地想罵,可她再也說不了活——
他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狂暴而憤怒,像是在報復著什麼似的;她想逃、想叫,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雖說她跟馬景榮拜過堂,可是卻沒被馬景榮踫過;這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對待,而且他還是殺了她夫婿的凶手。
她不恨他殺了馬景榮,卻恨他誤解了她、恨他如此粗暴地對待她……
他那兩片火熱的唇辦,像燃燒似的緊貼住她的,她想掙扎,卻被他更辛、更緊地攫住。
「唔!唔!」她瞪大了雙眼,覷見了他那雙狂野的眸子。
他眼底閃動著某種憤狷、炙熱、矛盾的光芒,這光芒使她緊張驚懼,也使她心慌意亂。
突然,她覺得他的吻雖然狂暴粗野,但他眼底卻有著一絲奇怪的溫柔及憐惜。
不,不會的,我一定是看錯了!她難以接受地暗忖著。
呆愣的同時,他的唇舌撬開了她緊抿的唇辦,恣情地探人她口中,翻覆探索。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像著火似的燃燒了起來,她……她完全不能思考,像只待幸的羔羊般,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