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知道錄音帶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她必須想辦法將錄音帶復原。
于是,透過先前幫她查京介的征信杜老板,她找上了大阪警署的掃毒警官鈴木剛。
「听說你要找我?」有征信社老板搭了路子,小舞很快地見到了鈴木剛。
他看起來很年輕,大約三十出歲,五官端正,給人一種正氣凜然的覺。听征信杜老板說,他是署長最器重的人,也是署長未來的女婚人選。
「鈴木警官,」小舞向他一欠,並將裝著錄音帶的紙袋交給他,「我說警方有辦法將損壞嚴重的錄音帶還原,所以想請鈴木警官幫個忙。」
鈴木剛微微地糾起濃眉,「小姐,警方沒有閑工夫幫民眾還原錄音帶。」
「如果我說這是關系著大販黑道毒品交易的錄音帶呢?」她直視著鈴木剛,非常認真而嚴肅。
他一怔,「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她眼神堅定地望著他,「這是我父親柳生芳夫死前寄給美籍友人,然後再輾轉寄回我手中的。」
「柳生芳夫?」鈴木剛暗忖了一下,「你是說前些日于自殺的化工博士?他是你父親?」
她點頭,「事實上,我懷疑家父根本不是自殺,而是遭到幫派的殺害。」
「你是指雙川會?」他眉頭一鎖。
「我听說警方也正在追查雙川會的販毒線索,我想鈴木警官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破案的機會吧?」
鈴木剛並沒多想,只是收下了她拿來的錄音帶。「我會叫鑒識組盡快錄音帶還原。」
「謝謝你。」她站起身來,遞給他一張紙條,「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請你到時打電話通知我一聲。」
「我會的。」他收下寫著她手機號碼的紙條,「我送你出去。」
「麻煩你!」她向他一欠。
鈴木剛送著小舞走出了警署來到大門口,「柳生小姐目前的處境安全嗎?」他問。
她微怔,「什麼意思?」
「雙川會不好惹,我怕柳生小姐你—一」如果錄音帶里真是記錄著雙川會的販毒事實,那麼她可是警方最有力的證人啊!
「你放心。」她一笑,氣定種閑地,「我現在的安全可是我用身體換來的。」
「咦?」當鈴木剛還在咀嚼著她話中的含義時,她已經旋身離開了警署大門。
而就在他們站在門談的同時,一輛黑色的賓士車也正巧經過——
第九章
京介沒想到自已會撞見小舞出現在警署,而且還見了鈴木剛。
鈴木剛是天羽底下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天羽未來的女婿人選,更是英作的頭號情敵,而小舞竟然認識鈴木剛?
這代表著什麼!而她跟鈴木剛之間又是什麼關系!看他們唧唧私語,仿佛在商量著什麼,感覺上並不單純。
如果她是因為什麼事而必須到警署來辦,出來接洽的也不該是鈴木剛這種位階的警官。
這林林總總、前前後後兜串在一起,真相好像越來越明朗了。
鈴木剛現在正如火如荼地對雙川會展開調查而小舞就出現在警方開始追查毒品案的同時。
她接近他,又跟池田光森搭上線時,他曾一度懷疑她跟池田光森有著什麼關系,但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她接近他、接近池田光森,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鈴木剛。
她是鈴木剛的眼線?是鈴木剛的一顆棋子?是什麼樣的關系讓還是處女的她,願意為鈴木剛而犧牲清白?
她是甘心被利用?還是根本不知情?該死!難道她不知道鈴木剛喜歡的對象是天羽的女兒?
他是真的愛上了她,甚至不忍心、不舍得就這樣拆穿她,而她竟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接近他、委身于他?
怎麼會這樣?她為什麼要做那樣的犧牲?她對鈴木剛的感情是那麼深,那麼濃烈的嗎?
他恨她為了別的男人接近他,也恨鈴木剛為了查案而犧牲了她,更恨被他們蒙在鼓里的自己!
他還是不會拆穿她,在她承認之前,他會繼續抱她、繼續愛她。
他要讓她就算是離開了他,也忘不了他是如何地吻她、模她、愛她;他要她即使是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也還記得他是怎麼對待她。
※※※
小舞回到蘆屋,赫然發現平時都要八、九點,甚至更晚才回來的京介竟已端坐在家中。
「你回來了?」她在玄關拉月兌去鞋子,然後步進了客廳之中。
他一臉冷肅地望著她,讓她感到莫名心驚。
「過來。」他冷冷地說。
她一怔,疑惑地道︰「你怎麼了?」他的神情及語氣都讓她覺得恐懼,像是他知道了什麼她不想讓他知道的事般。
「你的樣子很害怕。」他冷睇著她。
「我……」她蹙起眉心,「才沒有。」
「你做了什麼讓自己心虛的男嗎?」他勾起一抹
深沉的笑,語帶試探。
她心頭一震,強自震定地道︰「心虛什麼?」說著,她走向了他,「你到現在還質疑我?」
他伸出手,一振臀就將她扯進了自己懷中。
小舞跌坐在他腿上,莫名地一陣驚悸。
相處了這麼一段時日,她隱隱覺得今天的他極不對勁。雖說平時的他本就難以捉模,但今天的他更是奇怪。
「你今天去哪里?」他盯著她的眼楮問。
她猛地一怔,「我—一」她應該更鎮定一點,但迎上他如雷射光般的銳利目光,她就支吾了。
他凝視著她心虛的眼底深處,沉聲又問︰「你今天都見了什麼人?」
「什麼啊?」她突然聲線拔高,露出驚訝而夸張的表情。
她是驚訝,但她不能驚懼。他是精明的,只要她有一絲一毫的心虛,都會被他視破。
她想他今天一定是听到了什麼,否則不會這樣質問她。莫非……她見了鈴木剛的事被他知道了?
不,不會的。如果他知道,應該會直接問她為什麼見鈴木剛,而不是這樣迂回地質問她。只要她鎮靜以對,應該能付他的。
「你這是在審問我嗎?」她秀眉一橫,故作惱怒地道,「是不是我去哪里都要跟你報告?」
「你!」他料不到她會如此鎮定,甚至還反過來責怪他。
她推開他,欲離開他的懷抱,但他沒有松手。
她氣憤地瞪著他,「我不是你老婆,還不到事事要跟你稟告的地步。」
「你現在跟我住在一起。」他說。
「那又怎樣?」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我跟你只有性關系,沒有夫妻名義,你無權過問我的私事!」
她不能躲避他的目光、不能露出驚畏之情,只要她稍稍畏縮,他都會咬著她的弱點不放。
「就算沒有夫妻之名,我也不準你對不起我。」他眼神陰驚、神情冷峻,那模樣就像風狂躁發怒的野獸般。
小舞打從心里害怕,但她不能。
「你發什麼神經?」她再一次奮力地想推開他,而這一次,他振臂將她甩上沙發,並將她壓在身下。
他以虎口扼住她的頸子,眼神獰惡得教她打冷顫。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她,而她知道他是真的惱火了。
她不能怕,就差那麼一步了,只要錄音帶還原她就能知道究竟是誰害死她父親,到了這最後關頭她絕不能功虧一簣。
「放——放開我!」她礙口地道,「要是——你—一你這麼喜歡懷疑我—一我—一我立—一立刻—一搬走。」
一听她威脅要搬走,他不自覺地就松開了手。「搬走?」
「是。」她喘了幾口氣,氣憤地道,「你忘了我們之間只有性,沒有愛?」
「你說你愛我。」他瞪著她。
「那是床第之間的調情,你信?」她直視著他,「我說過等我厭倦了就會離開你,你是不是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