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洗費買我的。」她將褪至腰際的連身內衣穿上。
「該死!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說那個。」見她若無其事的模樣,他就越覺不去惶惑。
她要什麼?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接近他,甚至不惜將處女之身送給他?在跟他上床之前一直是處女的她,又為何會跟池田走在一起?
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趨前擒住她的雙臂,神情懊惱。「你到底要什麼?」
迎上他激動、震撼的目光,她的心思無由地一陣浮動。「如果我說我要的是你呢?」
這句話應該是她用來敷衍他的質同的,但不知怎地,她發現自己說得有幾分認真。
京介陡地一震。她要他?她在俱樂部里勾搭他、出現在他家、跟他母親有著極好的交情,甚至跟池田走近都是因為他?
雖然明知事情不是她所說的這麼簡單,他還是將她的話放在心里了。
在未得到她之前,他就一直擔心自己會在得到她之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今知道他是她的第一男人後,他更有著一種想完全擁有她的渴望。
他想成為她惟一的、永遠的男人。但—一他是有婚約的人。
「別一臉苦惱的表情,」睇見他皺眉沉思的神情,她的心不覺一酸,但她還是表現得仿若無事,「我知道你有未婚妻,再說,我可不想又挨你那位美保小姐的耳光。」
不知哪來的沖動,他像是下定決心似的道︰「要是我可以為了你跟她解除婚約,你肯跟著我嗎?」他是認真的,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認真。
一直以來,即使明明不喜歡美保,他也不曾動過跟她解除婚約的念頭,但此際他是真的想他要她跟著他,他想娶這個女人為妻。
除見他嚴肅而堅定的神情,小舞的心不禁一陣狂震。
他是認真的,她幾乎可以確定他說這些話是認真的、但—一她能接受嗎?
不,嫁給他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是來尋仇報復,不是來尋姻緣的。雖然她的心、她的感情已經被他所攫,但她不能愛他。她想著他認真的神情,卻也害怕他深情的眸光會擾亂她的思維。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也替她解決了六神無主、不知所措的危機。
拿起擱在床頭手提包里的手機,她發現打電話找她的是冰川博子。「喂,冰川老師—一看和服?嗯,有空啊,好,那十點見。」
她一擱下手機,京介就問道︰「是我母親?」
「嗯,」她緩緩地將洋裝套上。
此時,京介的手機也突然響了,打電話來的是剛才才跟小舞說完話的冰川博子。
她的用車跟京介的另一部座車同時入廠保養,但因為她的比較費時,而京介的今天就可交車,因此她要京介將車先挪給她使用。
就在他跟冰川博子說話的時候,小舞已經穿妥了衣物並打算離去。
她朝他揮揮手,以口形說了句無聲的再見。
京介想攔她,但電話的另一端,他母親還在叨絮個沒完——
※※※
回到辦公室京介的心緒卻還停留在昨夜的種種。
他不相信一個還是處女的女人,會沒事跑到俱樂部勾搭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混黑道的男人。他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只是在擁有她之後,他發現即使明知她有目的,他還是難以自拔的迷戀著她。
他深深地覺得自己必須為奪去她的第一次而負責,即使一切都是在她心甘情願的情形下進行。但—一美保那邊該怎麼辦呢?
他倒不是覺得無法對美保交代,而是伯因此觸怒了父親。父親一直是他尊敬的人,而且近年來他老人家的身體也漸漸走下坡;他跟美保的婚事是父親這些牽來最盼望的事,他怎敢在這時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深陷在一種矛盾地情緒里。
就在他為著這件事情郁郁寡歡的時候,他接到了母親發生車禍且進了醫院的消息——
※※※
來到大野紀念醫院,京介發現醫院里已經滿了冰川家的近護人員。通常這種情形表示他父親也在現場。
來到急診室外,他發現母親一臉驚魂未定的坐在急診手術室外,而父親則坐在一旁安慰著她。
見母親安然無恙,他固然開心;只是,既然母親好端端地坐在急診幸外,那麼在里面的會是——
是小舞?她怎麼了?!
「母親—一」他大步地邁向前去,「您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一」冰川博子憂心忡忡地望向手術室的大門,「小舞她為了救我而受了傷。」
京介一震,「救您?」
「車子撞向護欄的時候,小舞用縣體保護了我,要不是她,現在躺在里面的一定是我。」
「她要緊嗎?」
「她被碎裂的玻璃割傷,兩條小腿及身上都有多處的斷裂傷—一」冰川博子一勝自責,「要是我不約她陪我去看和服,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京介,」突然,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冰川秀行望著京介,「我先帶你母親回去休息,這兒就交給你了,記得吩咐醫院,無論如何都要完善的照料好柳生小姐。」
「我知道。」
「唔。」冰川秀行握著冰川博子的手站了起來,
「我們走吧!這兒交給京介就行了。」
「京介,好好照顧小舞。」臨走前,冰川博子還是不放心地一再叮叮著。
「唔。」他態度堅定地向她保證著。
送走了雙親,京介不安地坐在手術室外頭候著。
他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她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他母親?他可以感得出來她接近他是有著目的,既然她是因為有企圖而接近他、接近他母親為什麼在那種危險關頭,她還是不顧一切地保護了他母親?
對于她的這種作法,他是既感動又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信任她,還是繼續懷疑她?這是他第一次因為一件事情而猶豫困惑——
「會長,」太田自走道的另一頭急急走來,「他們說車子的剎車系統動了手腳。」
「什麼?」他濃眉一糾,神情陰鷙。
那車是他的,也就是說,破壞剎車系統的人一開始的目標其實是他,母親及小舞是莫名其妙當了替死鬼—一
「立刻去查,我要知道有誰接近過我的車,就連車廠的所有維修人員不準放過。」他立刻下達命令。
「是。」大田推而是從地一欠旋即轉身離開。
※※※
麻醉藥效漸退,人舞自昏迷中醒來。因為覺得疼,她無法忍耐地發出申吟。
就當地申吟著同時,她感覺到有人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睜開眼楮,昏沉地望著床邊,一瞄見床邊的人,她突然回過神來了。
是他——冰川京介。他居然在她床邊守著她,而且還面露憂色?不,不會是真的吧?
「疼嗎?」他溫柔地低聲問。
她怔怔地望著他,沒有回答。
她記得在車子失控撞上護欄的時候,她本能地以自己的身體去保護身旁的冰川博子,當時她腦子里什麼都沒想,只覺得自己不能讓疼受她的冰川博子受傷。
為什麼她會那麼做呢?如果他真是殺害她父親的人,那她跟冰川博子的師生之情,一定也會因為他
的關系而變得冷淡,明知道最後的結局也許會很不
同,她為什麼還是不顧一切地保護了冰川博子?
是因為她不只對冰川京介動了情,也跟冰川博
子培養出更勝師生情誼的感增了嗎?
不,她不能這樣。因為一旦什麼都來真的,那她
最後一定會非常痛苦。
「醫生說你沒事了,只要那些傷口愈合的情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