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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水瓶男人 第12頁

作者︰黑田萌

她明明不想那樣,明明想繼續留在這兒……

噢,老天!她想留在這兒?她居然想繼續留在這兒?!

她怎麼能有這種念頭?他沒有收留她的義務,而她也沒有依賴他的權利,可她竟然想留在這兒?!

不,也許她不只是想留在這兒,而是想留在他身邊。

盡避她一直說著討厭他的話,但待在他身邊竟是最讓她覺得安心的方法。

從小苞母親相依為命的她,身邊並沒有男性的出現;當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時,他那冷酷卻又牢靠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需要依靠的她。

雖然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但當他伸出援手表示願意幫她的時候,她還是接受了。

為什麼接受呢?她想……是因為她潛意識里就是想依賴他。

真是糟透了!她昨天做了那麼丟臉的事,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把她趕出去?

在她的成長過程里,她沒有父兄,也不曾談過戀愛,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跟男性相處。

她詰責他不懂得如何愛人,但其實……她又懂什麼?

愛自己的親人跟愛親人以外的人是不一樣的。她知道如何愛自己的媽媽,但愛別人呢?

像他那樣的男人一定會有幾個情人的,也就是說在談情說愛上,他絕對是有經驗的。但她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下樓來,她發現他已經離開,而桌上留著一張紙條、鑰匙及不少現鈔。

從今天起,我要回成城住,你不必急著離開,如果我大哥在世的話,他也會希望我盡點照顧你的責任。

姬川英治留

這是他留下來的紙條,上面只有短短幾行字,但她可以輕易地感覺到他想劃清界線。

但是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那麼煞費心思,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是劃不清的嗎?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幫她只是出於道義、同情,他根本不用強調什麼的。

為什麼要特別強調?是不是他怕她對他產生什麼不必要的情愫,而教他為難?

才不會那樣呢!她知道自己跟他是如何的懸殊,根本不用他提醒。

只是……為什麼什麼都明白的她,在看了這張紙條後,竟然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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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英治都沒有到目黑的住所去,雖然心里也擔心她一個人是否安好,但他還是按捺住想去看她的沖動。

他怕自己再繼續這麼「照顧」她,結局不知道會發展成怎樣。

不管做什麼事,他一向能掌握一切的,當他發現也有他無法掌握的事時,他慌了,而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想更確定自己的心情,他只有選擇抽離。

只是一個女孩,為什麼有那種摧毀他的能力?難道她們母女倆是生來克他們兄弟倆的嗎?

生性自由的大哥愛上了她母親,而自以為冷酷無情的他也被她所迷惑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當初那紙入籍申請來得及寄出去的話,她現在可是他的佷女啊!他怎麼能喜歡上一個幾乎成了他佷女的女孩?!

因為不放心,他今天特別吩咐老管家石原到他目黑的住所去探望千香,順便再帶些錢給她。

看時間,石原應該已經到了吧?

「總裁,石原老先生找,三線。」電話里傳來他秘書的聲音。

看三線的鈕亮著,他立刻接起電話。「喂,什麼事嗎?」

「少爺,」石原語氣有點急,「她不在。」

「不在?」他頓了一下,「可能出去買吃的吧!你再等一下。」

「不是的,少爺,她……」石原欲言又止,「她留了字條給你,她說她要走了。」

英治陡地一震,「什麼?!」

「少爺,你看要怎麼辦?」

他沉吟了一下,「她不會離開東京,也不會住到大飯店里,幫我打電話給各區署長,請他們清查所有旅社或是賓館,任何有出租房間的地方都不能放過。」

「是。」

幣斷電話,英治神情凝重地將自己沉入椅中。

為什麼?她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在那兒衣食無缺的有什麼不好?他為她所做的還不夠多嗎?依情依理,他應該都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她一個人能上哪兒去?要是她有可以投靠的人,那天也不會在街上游蕩。

為什麼她就是要惹麻煩?為什麼就是要搞得他心神不寧?

她要是那麼喜歡一聲不吭地跑掉,那他就索性把那張入籍申請送出去。雖然已經過了時效,但以他的關系及人脈,要讓那紙申請表成立也不是難事。

待他成了她的法定監護人,她就不會這樣莫名其妙地跑掉了吧?!

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曾經動過將那張申請表送出去的念頭,因為她那堅毅決絕的模樣讓他相信,她跟她母親並沒有貪圖姬川家一分一毫。

在他還在猶豫之際,他又一次遇上了她。

這一次,他打消了將入籍表送出去的念頭,不是因為他懷疑她,而是他不希望她真的成了他的佷女。

是的,他是喜歡上她,沒有理由地喜歡著她。但……他需要時間強迫自己承認這個事實啊!

在這之前,他希望自己以「叔叔」的名義照顧她,但她為何要離開?

她就那麼討厭他,寧可在街上游蕩也不願受他照顧?!

懊死!她要他怎樣做,她才願意乖乖地留下來?

千香一個人窩在老舊的小套房里,只靠著便利商店的面包裹月復。

母親的驟逝讓她有一種被遺留下來的寂寞感,而他的不聞不問讓她再一次嘗到了被遺棄的感覺。

母親突然意外身亡後,她以為自己從此都要孤身一人了。在那時候,他出現了……

雖然他把話說得很絕,而她也不奢望他對她付出什麼,但至少她知道,這個人差點兒就成了她的叔叔,她知道自己或許不是孤獨的。

當他從街頭將她拎回來的時候,她盡避表現得一副被迫似的無奈,但其實她心里是高興的。

她慶幸他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時候收留了她,不管他心里怎麼想,至少她是被「在意」的。

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只不被重視的流浪貓。

當他覺得她可憐的時候,他將她從街頭拎了回來;而現在,他雖然給了她住所及錢,卻在精神上遺棄了她。

她要的不是這個,不是!

錢或是其他實質的東西部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依靠、是有人在意著她、關心著她。

老天!她為什麼這麼地傻?!

她奢望他關心她、在意她?她是哪條筋不對了?

打從一開始,她母親就是他眼里的狐狸精、壞女人,而她是那壞女人的拖油瓶、是同夥,他疑心她們另有所圖,又怎會真心的關懷她?

她真是個傻瓜,天真的傻瓜!

一邊發著怔的同時,她也將面包給啃光了;因為覺得渴,她決定到樓下的飲水機找水喝。

通過狹窄的樓梯,迎面踫上的是一對正在調笑的男女,那女子衣著暴露,而男子則言行邪狎,感覺很不正經。

一住進這里時,她就覺得這兒的氣氛怪怪的,出入也都是一些奇怪的人,不過因為便宜,她還是想都不想地就付了租金。

現在的她沒有選擇及挑剔的權利,不過等她有了工作、賺了錢之後,她會盡快離開這里的。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但樓下還是只開著一盞小燈泡,整個空間有點沉晦。

倒了水,她決定趕快回到房里。

一轉身,她發現她背後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名黑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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