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他霸道地堅持著。
「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沒關系吧!?」她使勁地掙扎著。
「我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我現在就要知道!」他深沉的黑眸凝視著她的眼楮深處,仿若可以就這麼地看穿她真正的心情。
她驚惶地望著他,唇片歙動,卻說不出話來。
她好怕他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好怕他知道她其實是被他深深迷惑住的……她不想讓他發現她心里的掙扎,于是她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希和子一別過頭,雅刀就捏著她的下巴,「看著我,回答我。」
「不要!」她朝他大叫,並閉上了雙眼。「我才不告訴你!」
她要讓他猜、讓他想、讓他無法沾沾自喜地流連在無數女人之間,她要他知道,也有女人不買他的帳!
是德川家的唯一繼承人又怎樣?她島山希和子一點都不希罕,一點都不迷戀!
她不是那些一知道他的身份就巴上去的女人,在她喜歡上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跛腳的陌生男人。
可是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什麼,他只是一個玩世不恭、游戲人間,名叫德川雅刀的男人!
睇著她緊閉雙眼,唇片顫抖的模樣,他是既氣惱又困惑。
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不給他機會,只需立刻告訴他,他就會離她遠遠地。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是因為她對他有感覺?還是她其實只想吊他胃口?
「你說。」他將臉挨近她的臉,近得讓她可以感覺到他懊惱而急躁的氣息。
「你憑什麼?」她倏地瞪大眼楮盯著他,卻發現他近在眼前。
他什麼都沒說,忽地迎上她的唇,狠狠地攫掠了她顫抖的唇片——
第八章
初時,他的吻是帶著點懲罰、報復的意味,但在感覺到她唇片的甜蜜及柔軟後,他的吻變得充滿感情、熱情及溫柔……
從他接吻方式的改變,希和子可以感覺到他情緒的轉變,在他溫柔而火熱的唇瓣下,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網中,欲振乏力的雀鳥。
他為什麼就是能用那麼棒的吻制伏她?為什麼他吻她的時候,總讓她覺得自己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女人?
他生命中明明有那麼多女人,而她只是其一,甚至還沒貼近他的生命,為何他能像在愛著心愛女人似的親吻她?
這男人太恐怖、太厲害、太高明了,像她這種男女關系里的菜鳥,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不,也許她連對手都談不上,她只能勉強算是個玩物!
雖說他還沒真正對她做出什麼侵犯,但她卻覺得自己的尊嚴及感情,已經被他狠狠的踐踏在地。
她應該推開他,狠狠地教訓他、斥責他;可是她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癱軟在他強勁的臂彎里。
他的唇是那麼火熱地吸吮著她,令她覺得有點酥麻,她無力抗拒他如此熱情的吻,她莫名的渴望著它——
渴望。對一個一向拘謹嚴肅的女人來說,這是個多嚴重的字眼!她甚至可以說它是罪惡的、邪狎的、不入流的……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在她心里蠢動著的,真的是渴望。
她渴望著這個男人,盡避她也痛恨他的不專情。
「島山,不……」他略略離開了她的唇,以手指輕撫她鬢邊細細的發絲,「希和子,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意?」
她從來不知道當他喚著自己的名字時,能讓她有一種神魂顛倒、意亂情迷的感覺。
此刻,她僅能用「神奇」來形容這件不可思議的事。
她抬起迷茫的眸子望著他,唇片顫抖得說不出話。事實上,她也忘了自己該說什麼。
「我會愛你,一直愛你,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溫柔地說。
噢!她發誓。這是她听過最動听的話,可是她認為這不像是,會從他這種男人口中說出來的話。
「不……」她在嘴里咕噥著,「我不……」
沒待她說完,也沒听仔細她到底說了什麼,他低頭又一次地封堵住她欲啟的唇。
「說,說你想……」他低聲地說。
曾有一瞬,她忘記何謂羞恥地希望,一切就這麼繼續下去。可是……她沒有。
她不容許自己這麼做,如果她真的放任,將來後悔的一定是她。
這一刻在他面前,她還保有該有的尊嚴,一旦被他佔了便宜,那她的存在就變得跟藤本洋子一樣了。
「不!」她發狠地推開他,「我說了不!」她氣惱地、堅持地瞪著他。
希和子?他怔愣地望著她。
「別叫得那麼親熱!」她擰起眉心,憤怒地嗔視著他。「對我來說,你什麼都不是。」
他懊惱地睇著她,「我什麼都不是?剛才你還挺享受的。」她變化得太快,以至于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享受?听到他這些話,希和子更加確信他只是想佔她便宜,根本就無關愛不愛、喜不喜歡。
「你以為只有你會玩成人游戲嗎?別把女人給看扁了!」為了不讓自己佔下風,她冷冷地、無情地說。
成人游戲?
難道她剛才那樣的反應,只是在玩所謂的成人游戲?他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這些話卻都是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的…
此刻,她不知所措的拒絕在他眼里,已經成了最可恨、最絕情的戲弄。
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對她的也是真的,但是……她所有讓他激動亢奮的反應,卻都是虛假的!
「是我看錯了你?」他神情幽恨冷漠,眼底卻受傷地望著她。
「我才看錯了你!」她回他一句。
「反正你也是玩玩,還管什麼看不看錯。」他懊惱地、奮狷地冷睇著她。
人到了氣頭上,就是什麼傷感情、冷漠無情的字眼都說得出口——即使那明明不是真心話。
「下流!」在這種充斥著憤怒的氛圍中,她也沒有心力再去分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背過身,她忿忿然地奪門而去。
☆☆☆
一走出電視台門口,希和子就看見在外頭等著她的北野信一。
他一臉歉意地望著她,什麼都沒說。
「北野先生……」她走到他面前,疑惑地望著他。
「對不起。」他向她一欠,滿臉歉疚,「都是我不好,害你上了報紙。」
知道他是為這件事而來時,她不覺一笑。其實她一點都不介意報紙那麼寫,因為是真是假,沒有誰比她更清楚。
不過他為了這個而特地來向她道歉,倒是教她挺訝異的。
「沒關系,反正只是緋聞,要是丑聞那才糟糕。」說著,她無所謂的一笑。
也許是剛從德川雅刀那兒受了氣,這會兒,北野信——的溫和爾雅對她倒是蠻受用的。
只是……她的身體還因為德川雅刀的撫模而發燙、她的心跳還因為他熱情的吻而遽狂,他留在她身上的溫度及氣息還不曾散去……
「北野先生,我們去喝一杯。」她沖動地對他提出邀請。
她想忘記德川雅刀的事,她想借由跟另一個男人的相處,淡忘掉德川雅刀帶給她的強烈悸動及震撼。
雖然這麼做有點對不起北野信一,但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再說,現下她對北野信一雖然還沒有心動的感覺,但像他這樣溫柔敦厚的好男人,也許她會有跟他「日久生情」的一天。
她是真的消極地這麼想——
「島山小姐,你……」他驚訝而歡喜地問,「你是說真的?」
「嗯。」她毫不考慮地點了頭。
☆☆☆
這一晚,她跟北野在一家頗有格調的酒吧里共飲,而心里懸念著的卻是那個教她恨得牙癢癢的德川雅刀。
她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期待的不是北野信一這樣的男人,但此刻的她是脆弱的、是需要陪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