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腳切入她矜持的兩腿之間,硬是分化了她的堅持。
掙扎抵抗中,翠河感覺到他腰下的威脅,她耳根一熱,一股狂暴的烈焰從頭到腳地席卷了她。
她驚覺到再繼續下去,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不!梵剛,我……我求你……」她試著哀求他。
他結實的大腿摩娑著她的兩腿內側,帶給她一種不知名的奇妙感覺。
此刻,她徘徊在拒絕他及接受他的掙扎之中……
就在她彷徨猶豫之際、俞家二十余口的血海深仇又襲上她的胸口。不行、她不能忘了與江均之間的深仇大恨!
雖說梵剛自信滿滿地認為他一定能幫她手刃仇人,但事情既然未成定局,她就不該輕易地失去她唯一的籌碼。
不,不行,絕對不行!
「放開我!梵剛!」她突然使出全力地推開了他壓下來的胸口,「事成之前,不許你踫我!」
他一震,懊惱地望著氣息紊亂、雙頰腓紅的她。
「如果你成不了事,我還得留著我的清白身子去雇別人,這是我僅有的籌碼了!」她說。
听完她的話,梵剛眉頭糾結,懊惱更深。
他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只要誰能幫她報仇就能得到她的人,她根本不在乎跟誰!
這一點早在他剛剛出去時,就應該知道。可是……他現在卻又重重地被挫了一遭。
為什麼?他為什麼去了又回來?他應該離她遠遠地才對……
是因為他的心一直懸在她身上,就連那平時最听使喚的兩條腿,也開始不正常了?
他眼底有著一種受挫的憤慨,「行,等事成之後,我就睡了妳!」說著,他放了她並抽身退開。
翠河緊捏著敞開的衣襟,倔強地不讓眼淚淌落。「等你成事再說。」她故作冷漠地說。
「哼……」他撇唇冷笑,帶著種毀滅的駭人味兒,「等我得到妳,就把妳送給別人!」話罷,他面無表情地旋身而去。
翠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驚懼惶恐的眼淚也應聲而落。
她不是氣他剛才那般侵犯了她的身子,而是恨他說了最後的那句話!
他是真的想把她送給別人,是真的。
誠如他所說,他不缺女人,所以在他睡了她之後,他是真的可以毫無依戀地將她當東西似的送來送去。
不,她不會讓他那麼做!假若成事,她會依約將自己給他,若他真欲將她送給其它男人,她就一刀了斷自己!
反正她早該在兩年前就死了,要不是為了報仇,以她的性格是絕不會苟活至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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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剛滿月復惱恨的踱出房間,陣風似的就往梵辛的房里跑。
打開門,他忿忿然地往床上一躺,試圖讓怒氣消褪,也試著把滿滿的強烈拋諸腦後。
把她送給別人?不,他才不會那麼做。雖然他不願直接承認,但事實上,他比誰都更想將她留在身邊。
當她出現在他面前,他心頓為之一震;當她在他面前流淚,他發自內心地想保護她、愛惜她。
要不是她對他的能力有所質疑;要不是她說在手刃江均前,不準他動她一根寒毛,他恐怕早已將她擒上床去。
正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在他還沒把江均的頭交到她手上前,她是有權利捍衛自己的。
只是……真是什麼人都行嗎?難道在她眼中,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
他多想如她所願只把她當成酬勞,他多想自己只是幫她殺人的兵器,可是……他沒有辦法。
他的心已經被她牽引得動彈不得,他沒有辦法用一種「單純」的方式去對待她。
在他眼里的她,是跟其它女人不相同的。她是如此地挑動著他平靜的心弦、她是那麼地美好,以至于教他失去了該有的自制。
想他這一路上要跟她同進同出,他己不覺發起愁來——
第四章
一早,梵剛就叫梵靜來叫翠河。他為什麼不親自來,當然是為了昨晚的不愉快。
一見翠河,梵靜就一臉歉然,「俞姊姊,听說我昨兒是誤會妳了……」
翠河臉上一沉,不覺又憶起梵剛昨晚對她做的事,還有那些無情傷人的話。「算了……」她淡淡地說。
「俞姊姊,妳的眼楮有點腫,怎麼了?」梵靜好奇地打量著她,旋即靈光一閃,「該不是大哥為了昨天的事怪妳吧?」
她沒回答,也算是默認了。
梵靜更是歉疚,「都怪我不好……」
「不關妳的事。」翠河無所謂地一笑,話鋒一轉,「謝謝妳給我的衣服,很合穿。」
梵靜上下打量她一番,笑笑。「俞姊姊一穿起女裝更是風華絕代了。」她衷心地說。
其實也難怪她大哥那種沒血沒淚的烏賊,會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這位俞姊姊的條件,像她這麼美麗的女子,就算是躺在墳里的死人見了,也要從墳里爬出來。
不過看她大哥今早神色不對,而俞姊姊也一臉愁容,想必昨晚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吧?
壓抑不住那天生的好奇血液,她又忍不住地想一探俞姊姊的口風。「俞姊姊,妳告訴我吧,昨天究竟是怎麼了?」
翠河神色有異,笑得有點不自在。「沒什麼……」
「妳好像哭過,怎麼……大哥欺負妳?」梵靜湊到她面前,直盯著她有點浮腫的眼皮。
「不是的……」翠河強自鎮定地一笑,「是沒睡好。」
「咦?」梵靜一怔,「怎了、大哥的床不舒服?」
翠河搖搖頭,「不,很舒適,我只是因為太久沒睡到這麼舒服的床,有些不習慣……」昨兒睡在梵剛的床上,她根本就無法闔眼。
本以為他離開後、她就能忘記他的體溫、他的擁抱、他的唇溫……可是當她睡在那張床上,梵剛那堅毅、男性的味道,就一絲一縷地鑽進她的鼻息,教她怎麼都睡不安穩。
雖說她昨晚是一個人睡的,卻覺得是讓梵剛抱了一夜般……
「因為太舒服而睡不著?」梵靜咀嚼著她的話,臉上是一抹同情,「俞姊姊,妳過去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翠河沉吟了一下,幽幽地︰「我俞家遭奸人所害而滅門後,我就一個人在外頭流浪,已經好久沒睡得這麼安心了,也許是太安逸了,有些不能適應呢!」
梵靜一听,頓時紅了眼眶,「俞姊姊,妳真是人可憐了!」
「傻丫頭……」梵靜拿她當親人般對待,真的教她十分感動,畢竟她們相識一天,能得到她如此真心關懷,實在令她受寵苦驚。
也許是寨里就她一個年輕女孩,總是覺得寂寞了些吧?
「不打緊,」梵靜吸吸鼻子,笑道︰「大哥一定會幫妳報仇的、妳放心。」
提及梵剛,翠河的神情又是一沉。「嗯……」她虛應一聲。
「怎麼了?」梵靜覺察有異,「妳不相信大哥的本事?」
翠河搖搖頭,有點尷尬,「不是。」
「我大哥既然答應了妳,就一定能替妳辦到的,倒是俞姊姊妳……」說著,梵諍憂心地睇著翠河,「可得回來呀!」
「靜妹……」她一頓。
梵諍訥訥地笑著,「我是說等事成之後,妳一定要跟大哥一起回來唷!」
苞梵剛一起回來?說起這個,她心里就苦。
如果事成,梵剛可能不等回來就已經先睡了她,然後隨便將她拋在外頭自生自滅了。
他說他不缺女人,而她……不過是他想「睡」的女人。
「俞姊姊,怎麼我一提起大哥,妳就一臉發愁?」梵靜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尋常,「我大哥是沒趣、冷淡了些,不過也不是壞人,如果妳跟了他,一定能幸福的。」
翠河苦苦地一笑,「現在說這些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