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參觀一下嗎?」她問。
他不露痕跡地笑笑,「不好吧?」他將兩手置于褲子口袋中,一副瀟灑地,「我家里很亂的。」
「我不介意。」她任性又充滿著挑戰的眼楮直直地注視他。
他唇角帶笑,但語氣中卻帶著堅定,「我介意。」
八重子沉下眼,「你這里有女人?」
「八重子,」他神情轉而嚴肅地,「我不記得你有管制我私生活的權利。」
「隆,你……」他堅定而嚴厲的態度讓她更加確定這里真的「有鬼」。
他看著她,淡淡地,「我說得沒錯吧?」
八重子不服氣地一哼,小女孩脾氣地往沙發上一癱,「討厭!」她心里打算著一件事,但她不讓他發現。
見她似乎有了罷休之意,隆景的口氣也軟了下來。八重子畢竟是恩人之女,相識以來又一直當妹妹一樣看待,他也不想對她有任何苛待。
「生氣啦?」他笑問。
「當然生氣。」她瞪了他一眼,嬌嗔地,「人家好渴,有什麼喝的?」
他想了一下,「只有酒和氣泡礦泉水。」
「我要喝酒。」她不加思索地。
「你不能在我這里喝酒。」他說。
八重子蹙起眉頭,不服氣地,「我已經成年了耶!」她最受不了他把她當小孩子看待。
她是個女人,有胸有腰有的女人!
「對不起,」他依舊是那抹淡淡地、波瀾不驚的微笑,「我可不想壞了原則。」
「不跟恩人及仇人的女兒上床的原則?」她斜覷他一眼。
他一笑,「正是。」
有時,她真恨透了他臉上那永遠不起波瀾的神情,她從沒自他臉上覷出一丁點的情緒變化,他自信、冷峻、霸氣、神秘,仿佛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激動似的。
有沒有什麼人或是什麼事能叫他失控、叫他激動。叫他失序呢?她好想看看他因為某種原因而神情激動的樣子。
「我還是給你氣泡礦泉水好了。」說著,隆景轉身走向了那開放式的現代化廚房。
見他一走開,八重子霍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一陣風似的往主臥房的方向跑去,當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一切。
八重子猛地推開了房門,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所見的奇異現象。「呃……」她喉間發出低啞的聲音,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隆景從廚房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拉了出來。他一言不發地將門關上,神情沉重地將她拖回沙發上坐著。
「她是……是……」稍微回神,她訥訥地問,「她是誰?」
知道八重子並沒看清楚床上赤果果的女人就是佑希,他不覺松了一口氣。既然她不曉得那是甲斐佑希,他自然能用另一套說辭搪塞過去……
「是玩伴。」他說。
「玩伴?」八重子一震,「你是說……性虐待玩伴?」
「差不多。」他從茶幾上的煙盒里取出一支煙,氣定神閑地點燃並抽了一口,「你嚇到了?」
八重子只知道他有不少女伴,卻從來不曉得他有此「嗜好」。「你怎麼會跟人家玩這套?」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八重子,在這種競爭的世界里,男人的壓力是很大的,我需要排遣。」他故意將這件事說得合理,說得自然而然。
她眉心緊擰,難以置信地,「你該不是因為這樣才搬出來的吧?」
「也是,」他看了她一眼,「你希望我把津山家搞得烏煙瘴氣嗎?」說著,他眼底帶著邪狎地睨著她。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他是個很有魅力、很具吸引力的男人,但今天,她突然發現他其實也是個很可怕的男人。
坐立難安的她霍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我回去了。」說著,她抓著皮包,頭也不回地往門口沖。
冷眼看著她匆匆地離去了,隆景一直憋著的笑終于釋放出來。這下子,八重子恐怕是死都不敢再接近他了吧?
不過讓八重子發現了佑希的存在畢竟也不是件好事,看來,他的計劃必須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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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踏進房間,床上的佑希便驚恐地掙扎著。從她激動的反應看來,他似乎已讓她嘗到了何謂恐懼。
被八重子發現之後,他已經不能再將她放在這兒了,他必須把她帶到別的地方。
如果她真的什麼都忘了,那末也該是喚醒她記憶的時候了。
他解開她手腳上的繩子,隨便替她穿上了一件他的襯衫。
「你想做什麼?」她神色惶惑地。
他依然一言不發,徑自地將她往身上一抱。取了車鑰匙後,他由私人電梯直抵他的停車位。
這就是他當初買下這兒的原因,在這里,就算你殺了個人也不會有人發現。
佑希就像是砧板上的魚,只有任人宰殺的份,而沒有說話的權利。這段時間,她感覺不到這個人會對她的生命有何威脅,他似乎另有目的,只是她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將她放進乘客座上,並將她的雙手固定地綁在座椅兩側;開了卷門,發動了車,他決定為她解開所有謎題。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聲音已經漸漸地平靜。
他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你究竟想怎樣?」她不斷質問著他。
他微微地撇撒嘴唇,不知是笑還是冷哼;踩足油門,他一路朝著當年的白玫瑰別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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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尿尿。」人有三急,他總不能叫她不「釋放」一下吧。
他繼續開著,像是沒听到她說什麼似的。其實他也沒壞到不準她上廁所,只是她身上只穿了件襯衫,又被蒙著眼楮綁著雙手,要是不找個隱秘一點的地方是不行的。
「我要尿尿!」她扯開喉嚨大叫起來。
說真格的,她也沒急成那樣,不過是故意跟他過不去、找麻煩罷了。再說要是逮到機會,她或許還能逃走也說不定。
「我要尿尿!」她不斷地跺腳,像個耍賴的小女孩般。「你要不讓我下車,我就尿在你車上!」
看著現在的她,隆景不禁又回想起18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也是像這樣吵著鬧著要他父親去買和果子的。
「快讓我下車,听見了沒有。」她變本加厲地狠踹著。
這會兒,他似乎是已經覷出她的用意了,他知道她只是在耍心機、玩把戲。
將車往路旁一停,他沉默地凝視著她。
靶覺到車子停了下來,佑希又叫著說︰「快讓我下車!」
「你想趁機逃走嗎?」他聲音低沉地問著。
「唔!」佑希來不及吞咽口水,差點兒就要噎著。
熟悉的唇溫、熟悉的煙味、熟悉的方式、熟悉的悸動,霎時,她確定了這個折騰她好一陣子的男人是誰了。
為什麼是他?她跟他有什麼過節,非讓他如此對待她?而且那天她明明是被佐伯他們抓住的,為什麼現在卻變成了他——津山隆景。
他離開她驚悸的唇,冷笑著,「我說過你會習慣我的味道的。」說著,他解開了她的蒙眼布。
重見光明讓佑希有一時的不適,幸好時值黃昏,又是在黑漆抹烏的車里,她適應得還算快。眨眨眼,她看清了正笑望著自己的津山隆景……
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對她做那件事情的人居然是他時,她莫名地心跳起來,那狂震比之前更甚。「你為什麼?」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堂堂津山財團副總裁的他為何要對她做這種事?就算是如他所說的對她有興趣,也不該是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