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媽這麼說我嗎?」雖然三枝子說她是笨蛋,但前頭再加上個善良時,就是覺得甜蜜順耳。
他點點頭,「我想她已經在心里接受你這個媳婦了。」
靖代心頭一震,眼淚不自覺地涌現眼眶。「是嗎?」
回想起自己嫁入宮川家的這一個月,真的是發生了不少的事,而且還是一件接著一件,從來不曾間斷。
她不是沒灰心失意過,但是幸運的是當她在難過得幾乎要逃開的時候,危機總會適時變成轉機,也解決了所有的艱困齟齬。
和歌子說得對,她真是世上最幸運的女人,因為她幾乎擁有了全世界女人都想得到的幸福。
一朗凝睇著有點恍神的她,「想什麼?」
「沒有。」她搖頭笑笑。
他溫柔地端起她的下巴,「這個時候,只準你想著我。」話罷,他低頭擄掠了她的唇瓣。
她生澀卻又熱情地回應著他的索吻,不再有猶疑、不再有惶惑。
「靖代……」他將她擱放在床上,與她側躺而擁。「和你結婚是我這輩子最快速、最沖動的決定,卻也是最正確、最無悔的決定。」
他如此溫柔深情的一番話,深深打動了她的心。
不知怎地,淚水又盈滿她的眼眶,「一朗,你……好討厭……」
「我怎麼了?」他挑挑濃眉。
「專講這種教人感動到不行的話。」她一邊拭淚,一邊笑罵著。
他撇唇一笑,「你不喜歡?」
「喜歡。」她又是眼淚、又是微笑。
「唉……」他發出一記幸福的喟嘆,將臉欺近了她,並攫住她甜美的唇。
他吮吻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瓣,一點點地听起她潛藏在心底的情潮——
「一朗,不……」她害羞地推開了他。
他以為她又想借故拒絕他,「我已經洗過澡了。」他一臉認真地說。
見他那嚴肅的神情,她莞爾一笑,「可是我還沒洗啊!」
想起她上次叫他去洗澡,結果和歌子就突然出現的事情,她忍不住想笑。
他頓了一下,「你這麼在意嗎?」
「嗯。」她不加思索地點點頭。
「那好。」他霍地起身,三兩下就剝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條幾乎快罩不住他的驕傲的底褲。
「我們一起洗!」說完,他將她攔腰抱起。
她驚呼一記,羞紅了臉,「喂,你……」
一起洗?他是說洗……鴛鴦浴?
喔,天呀!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
還來不及說不,速度快得驚人的他已經將她抱進了浴室——
***
一朗在浴池里放了滿滿一池水,徑自坐在浴池邊沖洗著身體。
因為眼楮還不習慣他的,靖代只能緊張地站在一旁;她的視線始終只固定在鏡台上,怎麼都不敢瞄他一眼。
看著她那驚驚怯怯的模樣,他不覺想笑。「喂,過來。」
「不……不用了。」她干笑著。
「不用?」他一笑,「說要洗澡的人是你耶!」
她低著頭,像蚊子叫似的,「我又沒說要洗鴛鴦浴……」
他突然起身走近她,「洗鴛鴦浴和直接上床有差別嗎?」反正都是月兌光了衣褲果裎相對,她干嘛這麼ㄍ?ㄥ?
她抬頭看他,有點埋怨地道︰「哪里一樣?」
他蹙眉一笑,「想跟你親熱還真不容易耶!」他忽地端住她的臉,低頭欺近了她。
「你說什麼?」她嗔怪道。
「可能唷!」他撇唇一笑,「你在‘非常時刻’丟下我而選擇去找揚言要自殺的和歌子,這一點是有些可疑喔!」
她瞪了他一記,「胡說什麼?要不是因為她是你的舊情人,我……」
「你還介意?」他神情一凝。
「介意什麼?」她疑惑地問。
他盯視著她,「介意她看過我,介意她跟我有過關系。」
「我沒那麼小氣。」她低下頭,卻覷見了他腰下的亢奮。「我……」她猛地抬起頭,心跳漏跳了半拍。
瞧見她那驚羞的表情,他噗哧一笑,「你看見恐龍啊?」
她漲紅著臉,嘀咕著,「比恐龍還可怕……」
「謝謝你的恭維。」他勾起一記性感的微笑。
他扶住她的腰往自己一撈,並順勢將她的裙扣解了開來。
「要我幫你洗嗎?」他故意逗她。
「不用!」她面紅耳赤,「我……我自己來。」
「我等你。」他耐人尋味地一笑,徑自往後退了一步。
被他這麼盯著,她只覺渾身不自在,那還有心情洗澡?「轉過去,別看著我啦!」
他皺越濃眉,「你很麻煩喔!」說著,他倏地往前一步,猛地擒住了她。
「別鬧!」她驚羞地嚷嚷,「我……我要生氣了!」
「我也快要生氣了。」他將臉逼近她,故作微慍狀。
她羞赧地掙扎著,卻始終月兌離不了他的鉗制。「一朗,你放開……」
「不,偏不!」他任意妄為地在她身上模索起來,並動手扯落她身上惟一一塊布。
滿室的溫暖、肌膚的摩挲、黏膩的氣息……她幾乎快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想抵抗還是欲拒還迎了。
他將她攔腰抱起,一起沉入溫暖的浴池中;也許是知道自己再也逃不了,她突然安靜下來。
「別捏著我……」她嬌嗔著。
他坐在浴池中,將她緊緊抓在自己前面。「答應我你不會跑。」
「我都泡在里面了,你還想怎樣嘛?」她嬌羞地低下了頭。
她背對著他,安分地坐在他懷抱中,而胸口是止不住的驚狂及悸動。
他稍稍松開了手,由她身後將她抱個滿懷……
突然,他抱著她邁出浴池,將她騰空的思緒從十萬尺的高空拉了回來——
***
靖代覺得自己就像是躺在棉花堆里,柔軟舒適得教她舍不得睜開眼楮。
他的吻細膩地在她身上觸踫流連,而兩只溫暖的掌心則模遍了她的身體,仿佛他是這世界上最了解她身體的人令她心神蕩漾。
全心的投入讓她拋開了所有矜持,盡情享受這不可思議的快慰及迷醉。
他濃沉的氣息不斷在她耳邊吹襲,讓她幾乎要失去所有理智及知覺;她伸展開身軀,不再害怕面對那未知的世界。
「靖代……」他伏在她胸前,低聲輕喚著她的名字。
「嗯?」她虛應著,有點力不從心。
「我來了……」
尾聲
九個月又兩個星期後的一個星期四早上,一朗在會議中接到家里的急電。
「一朗,‘笨蛋’一直陣痛,現在已經要送去醫院了。」電話中傳來他母親三枝子緊張卻又強自鎮定的聲音。
「我馬上去!」掛斷電話,他匆忙地向會議上的數十名高級主管致歉,「抱歉,今天會議取消,我太太快生了。」話落,他抓起西裝外套,沒命地往外面跑。
在市區中狂飆了十幾分鐘,他終于來到靖代做產檢的那家婦產科醫院。
「宮川先生,」因為他每次都會陪靖代來做產檢,服務台的護士小姐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在七樓。」她好心地告訴他。
「謝謝。」慌忙之中,他還是不忘向她道謝。
搭上電梯,他直接上了七樓。
一出電梯口,他就看見母親三枝子和牛田太太正扶著神情痛苦的靖代,一步一步地在走廊上走動。
「靖代!」他焦急地趨前。
一見他來,靖代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笑容,「一朗……」她抽離三枝子及牛田太太的攙扶,投入了他的懷抱。
「很疼?」臉著妻子痛苦蒼白的表情,他十分心疼。
她點點頭,痛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無法成言,他只好轉而詢問一旁的三枝子,「母親,醫生怎麼說?」
「差不多了,現在就等你兒子甘願出來啦!」之前已經照過超音波,他們都知道這胎是個男孩。「別擔心,」牛田太太見他一臉憂急,只好安慰著︰「第一胎都是這樣的,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