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要不是他要求她去料理他的生活起居,她就不會成為緋聞女王角。
「荒川先生!」她沖到了荒川隼面前,一臉肅凝。
見緋聞男女主角即將展開對話,大家全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們身上。
「你快跟大家解釋清楚,我們明明不是那種關系的,對不對?」她神情略顯激動。
荒川隼睇著她,唇邊是一記促狹的笑意。「既然都被拍到,我們干脆承認了吧!」他一說完,周遭又是一陣驚呼及議論。
「你說什麼?」海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萬萬沒想到他非但沒撇清,反倒順水推舟的默許了一切不實的傳聞。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急得幾乎要開口罵人。
他一笑,「談戀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說著,他不經意地覷了三公尺外的太田一眼。
他覺得自己這句話有向太田示威的意味,他要太田曉得一件事,就是--他對海織絕對比任何人都認真。
女孩子家臉皮總是比較薄,哪經得起大家的揶揄或戲弄;眉一糾,唇一抿,海織又氣又羞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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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美紗坐在太田的車上,美麗的臉龐上有種絕望卻又陰沉的神情。
「太田,你還不行動嗎?」她突然幽幽地問道,
太田疑惑地望著她,「什麼意思?」她轉頭凝視著他,眼底隱隱燃燒著瘋狂的妒焰,「你不是說隼有興趣的,你都有興趣?」
「然後呢?」他似乎還是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她冷然一笑,「那就在隼和她還沒開始之前先得到她啊!難道你不想那麼做?不想教他嘗到失敗的滋味?」
太田先是一怔,旋即攢眉而笑,「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妳嘴里說出來的。」
「隼他非常在乎遠山海織,他喜歡她勝過當年的瑪麗亞。」心中充滿妒恨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她也沒例外。
「太田,你就當是幫瑪麗亞報仇,替瑪麗亞傷他一次。」她說。
一提及瑪麗亞,太田的眼底不禁浮現一絲悵然。
清水美紗知道什麼事能動搖他,一睇見他眼底的惆悵,她緊跟著又說︰「隼該為瑪麗亞的事付出一些代價的,不是嗎?」
是的,雖說當年提分手的是瑪麗亞,但是他知道瑪麗亞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被提出分手的荒川隼是加害人,是讓瑪麗亞受到傷害的人。
他點了一根煙,若有所思地抽著,心中似乎有了打算。
「太田,」清水美紗覆住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低低地問道︰「你會有所行動吧?」
太田徐徐地吐出煙圈,似笑非笑,高深莫測地睇了她一眼,「我現在才知道妳其實挺可怕的。」
「愛的反面是恨,得不到愛而滿心嫉妒的女人,不會在乎自己變成惡鬼的。」她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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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織一步出公司門口,太田的車子就突然停在她面前。
「海織,」他搖下車窗,笑容親切地說道,「我送妳回家。」
她婉拒著,「不用,我搭地鐵就行了。」
「上來吧,我有些事想跟妳說,是關于隼的。」為了騙她上車,他隨口編了謊話。
雖然極力想跟荒川隼撇清關系,但一听見事關于他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動搖了。太田要說什麼關于荒川隼的事呢?她真想知道……
「噢……」當她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點頭答應了他。
「上車吧!」太田一笑。
她訥訥地繞到乘客座那邊,並猶豫地上了車。
「住哪里?」他問。
「後樂園……」因為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她有點忐忑不安。
太田開著車,一路往後樂園的方向駛去,但是車到神保町時,他突然將車子開進大馬路旁的巷子里。
海織雖是驚疑,卻不好意思直接質問他是何用意。「太田先生,這里不是……」
太田熄了油門,神情顯得陰沉。「海織,」他以眼尾余光睨著她,「妳和隼是什麼關系?是像他講的那樣嗎?」
「咦?」她一震。她和荒川隼是什麼關系又跟他有什麼關系呢?為什麼他要大費周章地將她帶到暗巷里詢問?
「你們有過關系嗎?」他冷冷地望著她,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他。「我是說成年男女的關系……」
因為話題有點敏感,海織不覺嚴肅起來,「為什麼這麼問?你不覺得這樣很失禮嗎?」
他伸出手,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告訴我!」
覺得自己受到屈辱及侵犯的海織臉上一沉,聲線也有些微慍,「太田先生,你……」她氣得想摔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捏住。
「看妳平時很乖巧的模樣,原來妳手腕也挺好的嘛!」他眼底帶著一抹邪狎,「這麼快就上了隼的床,妳真不是省油的燈……」
海織神情一黯,恨恨地甩開了他,「嘴巴放干凈點!」突然發現他這不為人知的一面,她不覺震驚。
她下意識地想去開車門,但他卻按下了中控鎖以限制她的行動。
「讓我下車!」她慍惱地吼道。
「隼不會跟妳認真的。」他再次扣住她的手腕,沉聲說道︰「即使是瑪麗亞那麼完美的女人都被他放棄了,更何況是妳。」
她不知道他說的瑪麗亞是誰,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他瘋了。
「放開我!」她對著他咆哮。
「你不過是他短暫的調劑,懂嗎?」他欺近她,那毀滅性的笑聲像地獄來的詛咒般駭人。
到了這一際,她才知道太田並不是她所認為的那麼溫柔正派,在他溫暖的笑容下,其實有著足以燒毀一切的黑暗面。
「你真讓我覺得想吐!」她咒罵道。「跟你比起來,荒川先生……」她沒說下去,因為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到現在,她才驚覺到荒川隼的好嗎?
「哼!」他冷哼一記,眼底竄著怒火,「又是荒川隼!為什麼?為什麼妳們這些女人都愛荒川隼?我有哪一點比不上他!?」
見他眼底爬滿狂狷失控的血絲,海織其實是心驚膽顫的,但倔強的她卻不願表現出來,「你是比不上他,至少荒川先生他不是個卑劣的人!」
「妳!」被激怒的太田像是一只嗜血的野獸般瞪著她,「妳這個蠢貨!」他向她欺近,並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不!不要!」海織奮力抵抗,一點都不肯就範。
太田身形高大,又處于怒潮高漲之際,力量自是大得令海織心驚。他的手模索上她的胸部,但遭到她的抵擋,于是他將手往下模索,不斷地在她腰間、腿上揉捏……
因為驚羞、因為憤怒,也因為恐懼,海織的身體忍不住顫栗;當太田踫觸她的身子,一種嫌惡而憎恨的感覺襲上她的心口,教她幾番憤恨到近乎窒息。
「不!別踫我!不……」
強忍著想哭的沖動,她不停地掙扎、抵抗著。手一抓、一掃,她在太田臉上抓出道血痕。
大概是抓到了他的眼楮,他因為刺痛而掩眼停手。「妳……」
見機不可失,海織迅速地按下中控鎖,並開門跳車。
她沒命地沖出巷子,完全未覺自己鬢散衫亂;她不敢回頭看太田是否追上來,只想遠遠地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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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她像瘋了似的將所有門窗確實的關上鎖上,然後一個人歇斯底里地在廳里踱來踱去。
雖然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還是滿心的恐懼;為什麼太田會變成那樣可怕的人?是她給了他機會?是她自己表現出有機可乘嗎?
她不斷踱步以緩和情緒,但越是踱步,她的心就越是不能安穩;睇著滿牆荒川隼的剪報,她不覺淌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