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願意,」他如炬般的眼神攫住了她,一字一字像是針刺般傳進了她耳里,「說你願意順從我,從此以後隨我高興。」
她咬住下唇,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我……我願意……
他漠然地凝視著她,心里卻翻騰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波動。
這個女人,這個拜金的女人已經成為他的籠中之鳥,插翅也難飛了。他應該欣喜若狂,應該縱聲大笑,但他的心情怎反而沉重了起來——
他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氣定神閑地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三井院長嗎?我是白川龍介……」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淡淡地道,「我想請三井先生幫個忙,有位姓吉原的先生在您的醫院里等著效心髒手術,我想請您親自操刀。」說著,他瞅了奈奈一記,「好,那麻煩您了,再見。」話罷,他掛斷了電話。
奈奈難以置信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唇片歙動卻發不出聲來。
因為太過緊張、太過震驚,她甚至沒听見他剛才在電話中自稱白川龍介。
她不曉得他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可以一通電話就聯絡上三井綜合醫院的院長,而且只是三兩句就請動了不輕易動刀的院長。
她想,他……他果然不是一般的黑道。
他走了回來,一言不發地睇著她,「放心,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你……」她眉心緊蹙,一臉疑惑,「你是誰?」
他冷漠地、無情地望著她,冷不防將她鎖人懷中低頭便掠奪了她驚悸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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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溫暖的掌心捧住了她的臉龐,暈黃的燈光映照在她淚濕的眸子里。
「你是我的了,是不是!」他的聲音低如耳語,他的嘴唇重新抓住了她的口。
他緊緊地、緊緊地吮著那唇,像陽光吸收著花瓣上的水珠似的,「是我的……」他的唇滑向了她的耳際,壓在她柔順的長發上。
她發覺自己在發抖,在他懷中時,她就像只脆弱的雀鳥般不禁一捏、不禁一握。「不……」
她隱隱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她現在實在沒那心情,即使她已有心理準備被他佔有,然而一想起生死未卜的父親還在醫院里,她就……
「不要……」她輕輕掙扎著。
他懊惱地瞪視著她,「我們已經約定好了。」
不知怎地,她的拒絕及掙扎讓他覺得受挫、覺得懊惱、覺得生氣、覺得自卑、覺得失落……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快要瘋了一樣。
他攫起她的手腕,「你反悔?」
「不,我……」
「你心里還留戀著北條那小子?」他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憤慨地質問她。
覷見他眼底那跳動著的怒火及妒火,她不覺一陣冷顫,「不是,我……」
未等她說完,他突然將她推倒在地毯上,「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他欺近她,重重壓著她的嘴唇,將她的解釋及不滿全封堵在她嘴里。
他瞪視著她,眼里閃爍著狼狽的熱情。
「唔!」一種窒息的感覺侵襲著她,讓她幾乎要停止心跳。
她並不恨他,也從來沒真正討厭過他;她可以給他,但是她不要他用這樣的態度佔有她。
「放開……我!」她猛地推開他,倉皇想逃開。
他伸手將她扣住,粗暴地把她壓在地毯上。他的眼楮像快噴火似的瞠視著她,既懊惱又受傷。
她怒視著他,「不要這麼對我!我答應給你就一定給,不準你這般……」,
「住嘴!」他忽地伸手,以掌心淹沒了她所有聲浪。
他恨恨地凝視著她,咬牙切齒地提醒,「你忘了要隨我高興嗎?我總得看看你值不值三百萬。」
她不能開口,只好惱恨地、無奈地瞪著他。
他將手伸進她的領子里,全然不理會她的抗拒及反對。
餅度的妒恨及惱怒讓他的情緒變得猖狂而難以控制,他不想這樣,卻殘忍地任由自己如此懲罰著她。
她無聲地凝視著他,屈辱的淚水沿著臉頰兩側滑下。
在他眼里,她是個卑微、不值得尊敬的拜金女,她曾經違背自己的感情而鄙棄他、她曾經將他的存在完全否定、她曾經……
在發現北條正如他所說的那般卑劣後,她後悔自己不曾將他的話听進耳里,她也後悔自己誤解了他
一連串的後悔之後,她驚覺自己對他的真正情感,她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他的。
她可以將自己惟一的籌碼給他,但他的無情言語、他的冷漠眼神、他的粗暴行為卻傷她好深。
這一切都是為了懲罰她嗎?
瞧著她沉默的眼淚淌下,他就心如刀割。
他愛著她,即使知道她拜金、知道她盲目追逐著像北條那樣的花花大少,他還是不死心地接近她,並試圖得到她的愛。
當她出現在他面前並有求于他時,他合該趁這機會表現出他對她的愛有多濃、對她的眷戀有多深,然而心高氣傲的他卻放不段憐惜她、呵護她。
他給過她機會,也嘗試勸告她,可是她的眼、她的心都被虛假的表相給蒙蔽,她看不見真心、看不見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感情……
她活該如此,而他也不必為了自己的粗暴對待而感到內疚。
想著,他扯開了她的衣襟。
她驚恐地瞪大雙眼,惱恨又無助地望著他。
他惡狠狠地逼視著她,唇邊勾起一記可恨地、報復地微笑。倏地,他低下頭,像只暴躁易怒的野獸般襲擊著她……
當他的手滑過她半敞的胸口,並使勁掐住它,她如同一條即將被拖上岸而奮力掙扎的魚般不斷扭動著。
她的掙扎沒有讓他停止對她的進犯,反而激怒了深愛著她的他。
「唔!」因為掙不開他的制伏,她急得猛掉淚。
白川龍介單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只手則不斷地模索著她的身體。
奈奈突然停止了掙扎。
她靜靜地望著他、眼里竟溢滿了認命,怨尤、無可奈何的眼淚。
既然她求了他,而他也幫了她,她是該給他一切他所要求的,包括她的身子、她的尊嚴。
如果她是他勢在必得的,那她又何必抵抗,又何必在乎他用什麼態度、用什麼眼光看她?
她就當自己賣了一次身,就當三百萬是她初夜權的價碼,至少……至少這個男人曾經喜歡過她。
雖然他現在對她只剩下厭惡及輕蔑不屑,但是如果她必須為錢而出賣身體的話,她寧可選擇給他。
她的沉默及靜止不動讓他的所有動作也停了下來,他糾緊濃眉,疑惑地俯視著她。
她先是絕望地瞧了他一眼,旋即閉上眼楮,別過頭去;她放松了四肢,像只待宰羔羊般平躺在地。
剎那間,時間在兩人的沉默中靜止不動。
他凝瞧著身下認命的她,剛才那翻騰不休的怒意及妒火都歇下了。
「奈奈……」他伸出手,輕輕地撥開她臉上被淚水浸濕的發絲。
他突然的溫柔動作驚醒了她,她緩緩地將臉轉正並注視他。
他眼底有著深深的懊悔,那難掩的熱情看起來有一絲的狼狽。
「你去醫院看你父親吧!」他將她的衣襟拉上,緩緩站了起來。
奈奈猶疑地望著他,一聲不吭地翻身坐起。
她安靜地扣上前襟、安靜地整整散亂的發絲,安靜地站起來、安靜地瞅著他。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收手,為什麼不趁機佔有她,但是她感覺得出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心也許跟她一樣的苦。
「謝謝你的幫忙。」她朝他一欠身,旋身就要離去。
「奈奈。」他忽地喚住了她,兩只眼楮幽幽地睇著轉過頭來的她。
「還有事嗎?」她訥訥地回道。
他從桌上抓起一支手機,遞給了她,「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