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痴情?」他恨恨地將她摔到沙發上,「你才扮純情呢!」
被他這麼一扔,維琛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想站起來,卻連坐正的力量都沒有。
抬起眼,她惱恨地瞪著他,「你說我扮純情?」難道他認為她拒絕跟他更進一步是因為扮純情?
「你這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她朝他大叫著,「你是因為得不到手才惱羞成怒吧?」
他欺近她,猛地捏起她的下巴,「我不是一定要得到你,不過你卻一直在跟我玩不入流的把戲。」
「什……什麼?」他到底在說什麼「碗糕」?
「說真的,我現在一點都不在乎你究竟在想什麼……」他將瞼湊近,並將濃烈的氣息吹拂在她因發燒而漲紅的臉上。
維琛蹙起眉,一臉困惑地望著他。她為什麼听不懂他在說什麼?難道是因為她發燒把腦袋燒傻了?
「跟我上床,我會給你所有你要的。」他說。
「上床?」她一震,羞怒地吼道︰「誰要你的什麼東西呀!?少侮辱人了!」
他濃眉一挑,猛地攫去了她欲啟的唇……
「我要你,即使你要的不是我也沒關系。」他在她耳邊消沉地低語著。
維琛迷惑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邊出口傷她,一邊又深情傾訴;一邊猖狂憤懣,一邊又熱情需索……她真的被搞糊涂了。
而在他的深吻之下,她覺得身上更熱了。
她想,她現在一定燒到四十度了,再不退燒,她一定會燒成白痴的「不……」她試著推推他的胸膛,但他的身軀卻似千斤墜般地壓在她身上。
第六章
斑天宇神情懊悔地怔望著墊子上的血跡,動也不動地坐在維琛身畔。
什麼包養、什麼同居?她……她怎麼還是個處女!?
懊死!想起自己剛剛竟然那麼粗暴地對待她,他便不覺滿懷的後悔及歉疚。
他絕不是因為認為她已經「閱人無數」而那樣強勢地佔有她,他只是被妒嫉、被狂躁給逼瘋了……
他無可自拔地愛上她,他希望她自此以後只屬于他,他……他只是要她永遠是他的人。
「維琛……」他輕柔地以指月復摩掌著她通紅的臉頰,「維琛?」
她的臉怎麼那麼燙?眼尾一瞥,他睬見于擱在桌幾上的溫度計——念頭一轉,他恍然明白了。原來她正發著高燒,而他卻該死的以為她身上的熱度是對他的回應!
他將她抱到樓上的床鋪上放好,幫她蓋上了足夠的毯子,然後再從冰箱中取出冰塊做了個自制冰枕。
坐在她床鋪邊,他的眼楮一眨也不眨地凝睇著她。
他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仿佛在提醒著她他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維琛慢慢地恢復了一些意識,她嚶呢著,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維琛,維琛……」見她稍稍有了反應,他心急地輕喚著她。
她很努力地睜開眼楮,有一剎那的恍惚,「你……」須臾,她似乎想起不久前所發生的事,眼眶中倏地蓄滿了瑩瑩淚水。
「出去……你……你給我滾……」她聲線虛弱地嚷著。
「維琛,」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牢,「先別急著趕我走,等你比較好了,我會走的。」
她想掙開他的手,可是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又氣又急地直嚷,「我不想看……看見你,你走……」
「維琛,你在發燒。」地說。
她撇過臉,暗自淌淚。「我不要你管……」
見她這樣子,高天宇更為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不已。
「對不起,我剛才……」
「我……不想听……」想起他對自己的無情侵犯,維琛不覺委屈落淚。
雖然她並不厭惡他,甚至可以說是對他極具好感,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接受他如此對待自己。
「維琛,」他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吻著,「你听我說,我真的是急瘋了、氣瘋了,不然……我不會那麼對你的。」
維琛動也不動地,甚至連轉頭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我不知道你還是第一次,如果知道的話……」
「如果知道的話,你就不會踫我。」她冷冷地打斷了他。
他一怔,「不,不是那樣。」
維琛突然轉過頭來怒視著他,「不然是怎樣?」她恨恨地瞪著他,仿佛跟他有著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你以為我被包養,所以一定是個爛女人,所以可以那麼侵犯我,所以……所以可以……可以……」說著,她哽咽了。
她氣恨的不是自己的第一次被他所奪,而是他是以那種隨便的心態佔有了她。
「不是。」高天宇眼神專注而深情地看著她,「你知道不是那樣的。」
「我不知道。」話罷,她又要別過頭去。
這次,他阻止了她,「維琛,別逃開我的眼楮,看著我。」
維琛含淚帶怨地冷睇著他,有點蒼白的唇片正因激動而顫抖著。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該知道的。」他情感真摯地凝視著她,「我會那麼做全是因為我已經被你逼瘋了。」
她一擰眉心,淚水又應聲涌出,「我沒逼過你什麼……」
「不,你不知道……」他溫柔地為她拭去淚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我,你不知道你的存在一直在考驗我的定力,每天面對著你的時候,我總是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
維琛唇瓣歙動,難以置信地。
他對她的感情有如此深濃嗎?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是她太遲鈍,還是他表現得不對?
她想質疑他,但他的眼眸澄澈而坦蕩,讓人根本無從懷疑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我從來不需要那麼費盡心思地去討好追求一個女人,而你卻打敗了我;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沒有一天不想著如何愛你、保護你、擁有你……他眉丘隆起,神情激動,」你不知道當你提起你曾經被別的男人擁有過時,我的心里有多恨、多嫉妒。「維琛淚流不止地道。」可是你……「如果他真那麼愛她,為什麼三番兩次地說那種傷人的話。
「維琛,」他突然笑嘆著,「你真的被包養過?」
她斂起眉心,含糊地解釋,「那是……騙你的。」
他一愣,「為什麼要說那種話?」哪有人說這種謊話來侮蔑自己的人格及清白?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一開始是因為我和你不熟,所以故意這麼說以避免被莫名其妙的男人纏著……」
「莫名其妙?」他一怔,「我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瞅他一記,「第一次見面時,你是莫名其妙嘛!哪有人一見面就肯捐一佰萬的?」
斑天宇失聲而笑,「我還沒說你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呢!見了男人尿尿居然能那麼鎮靜……」
「尿尿是正常人都會做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何況……我又沒看見‘什麼’……」說著,她的臉頰又紅了起來。
「好吧,那你後來又繼續騙我是為什麼?」他隱忍著笑,又問。
「後來……」她支支吾吾地說著︰「後來是為了氣你。」
「氣我?」他迷惑地。
她點點下巴,「我就是想氣你,就是想看你生氣懊惱的樣子;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斑天宇蹙眉笑嘆,「你是想看我嫉妒的表情吧?」
維琛微頓,暗忖片刻,「也許……」或許她一直想看他為自己瘋狂的模樣,或許她一直希望他眼中只有她的存在,或許……或許她比她自己想像中還要在乎他。
「傻瓜……」他釋然一笑,愛憐地輕捏了她的下巴。
她一臉嬌羞,唇邊漸漸地有了些許的笑意。
「那……我們扯平了。」他說,「你把我逼瘋了,而我也把你弄疼,咱們互不相欠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