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不到你去找吧?」錢天璣想沖上去攔住孟樞,卻不知為何腳步就是無法移動,視線停留在地上的紅色血跡。
「大哥,對不起!」錢開陽跑過來,怯怯地低首認罪。
錢北斗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向後摔去,丟下一句︰「覺得抱歉就趕快出去找人!」他轉身離開了前院。
錢北斗覺得生氣,有著一種荒唐的戰敗感,就因為孟樞那種舉動。他也願意為小瑤那麼做的,但為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輸了呢?
而一直在大廳看著外頭的錢老太太,在看見孟樞的表現後,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錢七星︰「你被收買了?這麼幫他?」
「我只是希望您能看看他的表現,其余什麼也沒說。」錢七星推得一干二淨,「何況我只是在盡孝道,幫女乃女乃留住小瑤。」
「胡扯!你這是在幫我把小瑤推出門!」錢老太太真的很難不難過,她的心肝寶貝就要是別人的了,嗚……「想想看,若是小瑤和別人私奔了,您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嗎?」錢七星說得輕描淡寫。
「我不想這麼說,但你真的是錢家最老奸巨猾的人,七星。」錢老太太看了錢七星一眼,「去告訴他們不用追了,讓小瑤自己回來吧!」
話說當孟樞在前院和人家戰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錢瑤光端著清涼可口的飲料遞給小扮錢開陽︰「請你!」
「唷!小氣鬼也會請人喝飲料,你下毒了嗎?」要錢開陽相信沒鬼,很難。
錢瑤光二話不說地拿過飲料咕嚕咕嚕地喝下三分之一︰「可以了吧?」
「沒想到你偶爾也會有良心。」錢開陽總算喝下那瓶飲料。
沒多久,錢開陽開始內急,想跑廁所,錢瑤光就利用這個時候偷溜。
天璣哥不好騙,玉衡哥太精明,所以她只能把主意打到小扮身上。
對不起了,小扮!
錢瑤光跑向圍牆,正準備翻牆出去時,有人看見了她。
錢瑤光錯愕地和來人睜眼相望,一只腳卡在牆上,一只還掛在牆邊,進退不得。
「七星哥,你那里有什麼狀況嗎?」正要來到後院的錢天璣等人的聲音從桌上的通訊器中傳出。
錢七星看著錢瑤光布滿驚駭的臉孔,閑適地一笑,轉過身去︰「電池好像沒電了,我听不清楚你的聲音。」然後把通訊器關掉,往大廳走去。
錢瑤光呆了兩秒,一回神便快速翻過牆,往樹林里的小路而去。
她沒料到七星哥會放她走,所以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不過,出來是出來了,她要躲去哪兒呀?
現在大家都在學校里上課……嗚,她也好想上課喔!可是現在去學校一定會讓方位哥給抓回來,她才不要!
都是她那群腦筋短路的家人啦!居然軟禁她,壞了她的全勤紀錄!
再這樣一定會被抓回去的,他們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吧?要不要先躲去藍山老板那里?還是躲到誰家里?
「小瑤……」突然,熟悉的呼喚在林間響起。
錢瑤光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見滿身是傷的孟樞,他正扶住大樹干,朝她露出招牌傻笑︰「終于……見到你了……」
好像有兩千年沒看見她了,看到她真高興。孟樞的眼楮連眨都不敢眨,貪婪地盯著錢瑤光看。
「你怎麼會被打成這樣?」錢瑤光趕緊跑到他身邊扶住他,卻听見他的哀嚎,「你肋骨斷了?」
「那……那不重要……」孟樞因為見到她,所有的緊繃情緒全都舒緩了下來,虛弱地握住她的手,「小瑤……你……你真的……喜歡……玄武嗎?」
「誰是玄武?」她莫名其妙地問。不過隨即也明白了他問的是誰,「白痴!怎麼連你也在問這個!」真是氣死她了!
「喜不喜歡?」他執意要得到答案。
「喜歡的話就不會逃了!」還用問!真的是白痴!
「可……可是你要嫁他……」小瑤的懷里好溫暖,他不行了,他好想睡。
「我沒有答應好不好?我有喜歡的人了啦!」對了,就是喜歡,因為喜歡才會因他歡喜因他憂,一日不見才會如隔三秋。
察覺到自己用了極肉麻的字眼,錢瑤光才明白,原來她也是想念他的。只是短短的幾天不見,居然就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難捱,心中時常惦記著他的一切,原來這就是戀愛。
好像,談個戀愛也不錯喔!
「小瑤……不要嫁……我喜歡你……」孟樞無意識地低喃著,「最喜歡……」
「我也……」錢瑤光還沒把話說完,就看見他昏倒了。
氣死她了!
難得她有告白的心情,是他自己錯過了。錢瑤光心底暗自下了決心,若是孟樞以後想听她說「愛」,她一定要跟他收錢!
「王,玄武這次失敗了。」低沉的中性嗓音在空間中回蕩著,「需要對他施行懲戒行動嗎?」
「不必,他已經受到很好的懲治了。」俊美邪魅的年輕人呵呵笑著,「讓他離開吧!朱雀,我不需要一個失敗的廢物。」
「還有,屬下已經成功地混入聖伯納學園,現在正要往學生會進攻……」
「朱雀,你想做什麼不需跟我報告,就照你認為正確的去做就行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望著她的眼楮道,「還有,不要自稱屬下,我不愛听,明白嗎?」
「是。」只要是為了王,她什麼事都願意做。
尾聲
後來,錢家取消了婚禮,錢北斗又離開了,開始雲游四海的生活。他當初也是因為如此才會和其他兄弟拜不同的人為師。
孟樞因為傷勢太重住院,醫院和錢瑤光達成協議,要是孟樞在醫院作怪,錢瑤光就不來探病,所以孟樞只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當病貓。
這一天,閻羅來看他。
「嘖嘖嘖……你的臉可真精彩。」簡直像是被上了水彩的調色盤。閻羅呵呵地笑道。
「不用你多嘴!」孟樞狠狠瞪他。
「好吧,我不多嘴。」閻羅狀似遺憾地悠悠起身,「我還以為你會有興趣知道我為什麼會被你父親雇用哩!既然這樣……」
「等一下!」孟樞趕緊叫住他,「把話說清楚。」
閻羅朝他搖晃著修長的手指︰「要說請。」
「請把話說清楚!」孟樞咬牙切齒地道。
「既然你如此誠心誠意地請教,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你父親是請我來保護你的。」他一語驚人。
「你說什麼?」孟樞感到不敢置信。
「其實他很愛你跟你母親,不過,他也改變不了他風流的本性,所以為了怕你被他的情婦們欺負,才會請我來,跟在你身邊。」閻羅解說完。
不過,他懷疑有這個必要,孟樞不要欺負別人就很不錯了,哪輪得到別人欺負他?
「哼!是嗎?他甚至連我母親的喪禮都沒參加。」他才不相信!
「那也是因為不想讓其他的情婦發現到你是他的最愛,以免你變成眾矢之的。」閻羅懶洋洋地說完,「我要走了,組織有任務。」
「你以後不會出現了?」真、爽、啊!
「唷!我不知道你這麼舍不得我。」閻羅若有所悟地模著下巴,「你放心,我絕對會常常來看你,多多‘關愛’你的。」
「誰……」誰要你來?你最好別來!孟樞氣結。但是他也不敢對著可怕的師父罵髒話,否則他一定會住院住得更久,「既然你是來幫我的,為什麼又處處跟我作對?甚至不讓我坐校車上學,破壞我的愛情之路。」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閻羅故意停頓了一下,加強戲劇效果,「我想欺負你。」
他得意地呵呵笑。他還要先去修理修理其他徒兒,此地他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