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嘆氣?」她不解地輕問。
「我怕我說出來你會怕我。」哎,男子漢也有說不出話來的對候。
「為什麼?」她貶了貶眼,貶去眼角的淚。「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怕不怕呢?」
他深喔口氣,明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道理,凝視著她咬牙說道︰
「我父親,是黑道的大老,也就是一般人所謂的黑道分子。」
苗影嵐听了之後張大小嘴,連怎麼將嘴閉上都忘了。
「我不想為自己辮解什麼,但我想告訴你的是,社會上有些事光靠白道的才量其實很有限,有時候還真不得不靠黑道的才量才得以解決問題。」說難听一點,有些時候白道甚至比黑道還霸道,至少黑道還講義氣兩個字,雖然那兩個字的意義越來越式微了。
「這個我懂啦!」她其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溫室花朵。「我爸好像也有些道上的朋友。」
「真的?那你為什麼不試圖找他們幫忙處理這件事?」等不及她把話說完,他忍不住插嘴。
「我只是隱約知道,而且我對爸的事業設興趣,所以爸也沒讓我知道太多,更別提認識那些人了。」她搖頭,要是有管道,她也不會這麼慌了。
「嗯。」她畢竟是女孩子,要是讓她接觸那些兄弟,哪天耳濡目染學了些有的沒的,變成第二個老媽,那可就傷腦筋了。「伯父是對的。」
「對或錯都無所謂,重點是現在該怎麼辦?」這才是當前她最掛心的事啊。
「錢的方面我來想辦法,再不行就只好找我老爸幫忙!」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雖然鐘紹甫設有涉足父親的世界,但中部鐘家二少爺的名號也不是掛假的,稍微有點分量的兄弟都得賣面子給他。更何況嘉義偏中南部,距離中部並不遠,山猴理應知道中部鐘家在道上的輕重,只是不知道賣不賣他這個面子。
為了等待山猴不知何時會打來的電話,鐘紹甫堂而皇之地進駐苗家,甚至把他的計算機也給掇了進去,大大方方地佔用她家客廳的角落。
「你怎麼還有心情玩計算機?」見他鍵盤敲個不停,急得如熱鍋上媽蟻般的苗影嵐不解地詢問。
「我沒在玩好嗎?」他抬頭看著她。「我這是在工作,該給人家的案子得按時給,不然陳漢揚會宰了我。」
他在趕工作的同對也利用網絡跟大哥聯絡,請他代為調查山猴目前的行蹤,還有山猴身邊帶多少人手、可能有何種等級的武器等基本數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切調查清楚後才方便進行救人事宜。
「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跟山猴交涉的事嗎?」她就擔心得不得了,完全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到底能不能搞定?
「擔心也沒用。」他總算停止敲打鍵盤,素性起身拉著她到計算機前看他到底在做些什麼。「我已經在安排前置作業,只要按部就班的來,你爸媽不會有事的。」
原本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就是擔心她胡思亂想,但現下看來,不讓她知道反而更容易胡思亂想,所以還是說明一下自已在做什麼或許會比較好。
「這是……」
她瞪著計算機勞幕,看見一連串密密麻麻的對話記錄,看得一個頭兩個大。
「我跟我哥的對話,我請他幫我做一些營救前的部署及調派人手,如果山猴不答應好好放人,無論如何我們也會在最安全的狀態下把你爸媽救出來。」他可不是什麼都設做,只不過很多事設說出口而已。
「你……」苗影嵐好感動,她現在才知道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我怎樣?」他挑挑眉,盯著登幕上的對話,仔細地斟的著其中的細節,是否哪里有不足的地方。
「你對我真好。」在她一個人旁徨無助的時候,好在有他在身邊支撐著自己,不然她一定早就崩潰了。
他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救贖她的善心人,一定是。
八成是她上輩子有燒好香,這輩子才能幸運地遇見他。
他聞言臉部線條一柔。「說什麼傻話?你只要相信我就夠了。」
就目前得知的訊息,人質應該沒有安全之虞,但歹徒何時會改變心意可就不得而知,因此只要一確定敵方落腳地點,主動出擊恐怕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萬一真要主動出擊,他不可能只當一個旁觀者,勢必也得加入陣仗,到對的危險就很難預料了……
但這些復雜的情況他不想讓她知道,就怕她多擔心,他像在安撫小女孩般輕撫她的頭,然後起身準備再。回計算機前工作。
「你要去哪里?」不意她突地伸手拉住他的手,像怕他突然丟下自已離開似的。
「工作啊!」他莫名其妙地睞她一眼,小白地要冷想逗她放松。「還是你想跟我約會?真要是如此,那我的工作可以無限期延後無所謂。」
「神經!」
她白了他一眼,她現在哪有那種心情啦。
「嘿嘿一既然如此,小的我可以繼續工作了嗎?」他裝笑兩聲,謙卑地征求她的同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他是中部鐘家的二少爺也一樣,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可以可以啦!」她還能說什麼呢?謝恩吧!
「謝咯!」他輕笑,很快又坐回計算機前持續之前未竟的工作。
苗影嵐把腳蜷起,整個人窩在沙發上,瞬也不瞬地凝著工作中的他,看著看著竟微微恍神起來。
人家說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最帥,現在看起來好像是真的,他這個樣子真的好帥……
「嗯?」他倏地抬起頭看她。
第5章(2)
意識到他的嘴巴在動,她猛然回神。「怎麼了?」
「我以為你現在沒心情談那件事。」他沒頭沒尾地說著。
「談什麼?」會吧!難道她在恍神間說了什麼?
鐘紹甫神情古怪地凝著她。「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何不問你周末要不要跟我約會的事?」怎麼回事?難道她忘了自己才說過的話?這忘性也太好了吧!
苗影嵐一听,雙頗瞬間脹紅,她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那個那個那個……」
「那個是哪個?」他挑眉,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有趣。
「我真的那麼說喔?」完了,她得了早發性老人痴呆癥了啦!
「嗯哼。」
他再次丟開健盤,慢條斯理地踱到她身邊,彎下腰居高臨下地凝著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額。
「沒發燒啊,怎麼胡言亂語的?」
「我才沒有胡言亂語。」
避開他的觸踫,感覺他掌心的溫度還在自己的肌膚上,發燙。
他挺直腰桿,以更高的高度雙臂環胸地坑她。「那你問那個問題,是迫不及待還是……」
「我不記得了!」她確實一點記憶都沒有,不然現在她也不會感到這麼校。
他眯起眼,眸心滲入一絲興味。「小姐,很多事不是一句不記得就可以解釋的喔!」
「不然你要怎樣?」她抬高下顎。羞極反怒地反問。
喲~,他差點忘了貓仔氣起來是會伸出爪子的,他還因此被喵喵抓出數道紅痕呢!
「不怎麼樣。」
他突地伸手用戶將她拉起,她驚叫一聲,失衡地跌進他懷里。她倉皇地抬起頭,卻望進他帶笑的眸底。
「你……」想做什麼?靠這麼近讓人好害羞喔!
「我知道或許時間點不對,但我現在超想吻你。」他輕嘆,大掌撫上她紅女敕的臉頰。「可以嗎?」
當然可以!在她最脆弱的對候,他是唯——個對她伸出援手的人,雖然她只讓他一個人知道整起事件的真相,但這也表示自己其實是信任他的,不然她不會把孜關爸媽生命、如此重要的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