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虎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肩窩處,指尖意猶末盡的輕撫她的手臂,引來她輕笑。
「婉姍,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輕啄了下她的額說道。
「啊?」
幾乎要被周公召喚的理智,倏地被他拉回。
「會不會太快了?」
雖然當初就說好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但其實他倆交往的時間並不長,如果這樣結婚了,算不算閃電結婚?
「會嗎?」
執起她的手,讓她的指穿過自己略粗的指間,十指交纏。
「當清元抓住你時,我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你!雖然他抓的是你的身體,但卻好像捏爆我的心髒,你別看我夠冷靜,其實心里真的很慌。」
他霍地抱緊她,好似這樣才能確定她真真實實地在自個兒懷里。
「有什麼好怕的呢?你救了我啊!」
她感動的輕拍他的背,坦白說,她也很怕,但不知哪來的自信,她就是知道他會救她。
那是種沒來由的信任,而他確實沒讓她失望,他做到了,平安地將自己從林清元手里救下,阿彌陀佛∼∼
「你不懂。」
輕啄她光潔的肩膀,他執意要她知道自己當時的想法。「我怕情勢一時失控,會來不及告訴你我愛你。」
「噢∼∼」
不意會听見他的真情告白,她感動得眼泛淚光。
「這段感情來得突然,可是愛就愛了,我一點都不想否認。」
抬頭凝著她晶光閃閃的水眸,他情願一輩子沉溺其間,永遠都不會厭倦。「但請你相信我,我會用心疼你、愛你,所以,嫁給我好嗎?」
「唔……」
雖然這個求婚有點出乎意料,也沒有浪漫的鮮花、戒指,但她卻感動得一塌糊涂,心都要融化了。
「你不介意我愛哭又膽小嗎?」
「不介意啊!你哭,我就幫你擦眼淚;你害怕時,我會隨時在你身邊保護你……好啦,我承認我還滿怕你哭的。」
淺嘆一聲,他無奈的招出弱點。
「為什麼?」
她不懂,眼淚又不能殺人,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我對眼淚這種東西無法免疫。」
他要是知道理由就好了,至少能找方式克服,但是……無解。「尤其是你的眼淚,看了我都要心疼死了。」
她輕笑出聲。「那我以後盡量控制自己不哭好了。」
「謝謝。」
他閉了閉眼,趕緊再道︰「婉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結婚嗎?」
她抿了抿唇,狀似認真的恿考。
「要是我說不呢?你怎麼辦?」
「不怎麼辦。」
他深吸口氣,並沒有被她問倒。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天天黏著你、賴著你,一直不停的求婚、求婚再求婚,直到你答應為止。」
其實她心里很感動的,這樣一個堪稱在演藝圈有地位的男人,為了向她求婚,竟願意委屈到這種地步,要天天黏著她、纏著她?
溫婉姍勾起嘴角,是很感動沒錯,但他那詼諧的用辭實在教她忍不住想笑。
「都好,只要能賴到你嫁給我,當橡皮糖或賴皮鬼都無所謂。」
他喜歡看她笑,總讓他不自覺跟著傻笑。
「嗯……為了讓我的日子好過點,我想,我們結婚吧!」
第6章(1)
由于溫婉姍生性不喜鋪張,加上一想到要面對眾多賓客就腿軟,因此希望婚禮能低調點;而袁敬虎呢?他原本就沒太多意見,自然以未來老婆的意見為主,最好直接到法院公證,簡單辦辦就好。
但雙方家長怎可能就這樣答應?
溫憲政認為自己好好一個女兒要出嫁,卻不能辦得風光,自是無法接受︰而袁家雙親更有趣了,認為兒子現在出名,是大明星,著實沒理由結個婚還不能公告天下,所以完全不同意。
為了讓雙方父母都滿意,小倆口在逼不得已的狀況下,只得向大家通知喜訊,引來所有好友的祝福。
于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婚禮在知名五星級飯店里熱鬧展開。
不出溫婉姍所料,前來祝賀的賓客可說是各路人馬都有,政商名流不在話下,為數最多的當然就是藝人。
藝人們不僅光鮮亮麗地出席道賀,還帶來精采的才藝表演,使整個婚宴熱鬧非凡,笑聲從頭到尾不曾中斷。
這場婚宴可說辦得非常成功,更被媒體朋友們譽為世紀婚禮,讓雙方家長備感榮耀,笑到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而「宇宙強」三兄弟擔任招待,成功阻擋了大部分的熱情敬酒,待婚宴進行到尾聲時,三兄弟已不勝酒力癱倒在休息室里,再也沒力氣起來收拾善後。
婚宴辦得熱鬧,代表賓主盡歡,大伙兒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瘋一下,哪有那麼簡單就結束的道理?因此歡鬧的氣氛,從婚宴現場一路延燒到飯店提供的新房,擋都擋不住。
「你們瘋一天了,差不多該散場了吧?」
面對那些人來瘋的親朋好友們,袁敬虎好生無奈。
好在他見苗頭不對,在婚宴結束前,先請親戚送長輩們回家,心想要是讓長輩見到那麼多人來新房鬧,沒瘋掉才怪。
「欸∼∼這麼說就沒意思了,一哥結婚,我們當然得幫襯著熱鬧熱鬧才對啊!」
與袁敬虎同梯當兵的A君起哄道。
「對啊!要讓我們鬧一下洞房才夠意思啦!」
和袁敬虎一起穿長大的B男舉雙手附和。
「而且剛才酒喝得不過癮,我還‘偷渡’了幾瓶紅酒過來助興喔!」C君唯恐天下不亂地揚了揚手上的酒瓶,引來新房里的賓客興奮大叫。
「X!我們忙了一整天很累了,你們行行好,讓我們休息可以嗎?」
袁敬虎頭痛地撫撫額,試著說服朋友們打消念頭。
「不行,都因為你結婚向導演請婚假的關系,害我們跟著趕拍好幾集的存檔,不趁這時候向你討回公道怎麼行?」
「就是嘛,我還因此犧牲好些天的美容覺,皮膚都變差了呢!」
「皮膚變差算什麼,我還被我老婆懷疑在外面養女人呢!」
劇組的人七嘴八舌的群起抗議,一人一句很快就把袁敬虎堵得啞口無言,甚至連他最疼愛的小表妹也——
「表哥,表嫂這麼可愛,連我都想逗一逗她呢!」小表妹天真無邪地笑著。
X!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就對了!
袁敬虎白眼翻了又翻,旋身見他的新婚妻子尷尬又不知所措地坐在床沿,感到好抱歉。
若不是他的朋友們太熱情,她也不需面對這些窘況,但結了婚後,兩人是一體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也只好委屈她了。
「X!那就來吧,不過丑話說前頭,不準太過分……啊∼∼」
袁敬虎咬牙接招了,可「丑話」還來不及交代完,朋友、同事們便不由分說的一擁而上,間雜著興奮的歡呼聲,開始進行他們所謂的鬧洞房——
「靠!我第一次舌忝到有女乃香的女乃油。」
「天殺的魔鬼!竟然把瓜子藏在我老婆的耳朵里?!」
「X!哪里買的爛隻果,削沒兩下就斷?!」
「該死的家伙,冰塊也可以拿來惡搞?!」
從袁敬虎嗆聲放馬過來開始,按連近一個小時的折磨時間里,什麼「愛的隻果」、「愛情氣球」、「圓桌武士」都來了,房里雲滿了隻果、氣球、酒杯酒瓶,大伙兒差不多都瘋了,連袁敬虎也快失控。
他一整個大發飆,近一個小時里口頭禪狂飆,還得配合同事好友們的瞎鬧卻不能抓狂,硬是咬著牙接招。
「@#*&X……不能再下去了……X!被了,到此為止!」
當最後也是最狠的惡招「洞房上鎖」在新房里火辣上演,將小小的腰果藏在新娘身上,由被綁住雙手、遮住雙眼的新郎用嘴去搜尋,終于讓袁敬虎的口頭禪發揮到極致,串起來幾乎可以變成一首歪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