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想過成家立業的問題,家里偶爾也會傳來催促的聲浪,只是他生活圈里充斥的幾乎都是愛玩樂的女藝人,談談花邊新聞還可以,可講到婚姻就有得考慮了。
溫家他熟,伯父伯母良善樸實,也把孩子們教養得很好,雖然他和溫婉姍沒有很熟絡,但在這種家庭成長的女孩,該是適合娶回家當妻子的女人,試看看又何妨?
「這樣吧,找個時間讓我跟她談談,如果她能接受,我自然沒有問題。」終于,他點頭了。
「YES!我就知道小妹一出馬絕對所向無敵!」溫慶宇興奮的大叫。
「X∼∼被你說得好像我重色輕友似的。」袁敬虎不滿地喳呼道。
「不是啦!我們沒那個意思,是說你眼光好,懂得欣賞我們家小妹。」溫慶強忙出聲安撫。
「這還差不多。」
袁敬虎斜睨了他一眼,算是滿意他的反應。
「不過我先跟你說喔,女孩子最不喜歡听人家說X啊靠的,你最好在我妹面前收斂一點。」
溫慶宇要他說話文雅一點。
「靠!哪來那麼多規矩?」
他雙眼瞠大,顯然不是很滿意他的說法。
「你以為要交女朋友那麼簡單喔?忍耐一點啦!」溫慶宙翻了翻白眼,完全贊同大哥的說法。「你知道女生多少都有點潔癖,她們嫌男生說那些‘口頭禪’嘴臭。」
「那要不要先刷牙?」他嗤笑。
「欸……」
三個兄弟同時陷入沉思,約莫三秒鐘後,不約而同給他一個答案︰「接吻前最好先刷牙。」
「……X。」
***
在所有家人的慫恿下,溫婉姍不得閑地被推出家門,理由有點瞎——他們想吃永康街的水果冰。
這麼熱的天氣,幾個皮粗肉厚的哥哥們在家吹冷氣,卻要她這個細皮女敕肉的妹妹去為他們買冰品,怎麼樣都說不過去,更瞎的是,他們竟要客人充當她的司機,載她到永康街買冰。
「太過分了,要吃不會自己去買喔?」
氣惱地系上安全帶,溫婉姍不滿地直犯嘀咕。「沒听過一白遮三丑嗎,我這一出去曬黑了誰負責?臭哥哥!」
「你在念什麼?」
听她用極輕的氣音叨念著,袁敬虎好笑地問道。
「啊?」
不意他听見自己的碎碎念,她不好意思地赧紅小臉。「沒有啦,只是這麼熱還要我出門去買冰,心里有點不平衡罷了。」
「哈!」
袁敬虎輕笑,將車子駛離停車場。「買冰只是借口,你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嗎?」
溫婉姍心跳漏了半拍,沒想到他會把話說得這麼白,整個人傻在那。
「知……知道啊,還不就是故意制造你我獨處的機會。」她沉默半晌,不怎麼甘願地答道。
其實再笨的人都感覺得出來,今天的餐聚並不單純,她再裝傻就沒意思了,況且,她這口氣憋得很痛苦,干脆自己招認算了,免得之後被戳破反倒尷尬。
「嗯哼。」
他輕哼了聲。「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今天之所以被邀來你家用餐的理由?」
「知道。」
她暗嘆一口,有種被質詢的感覺,但她仍試圖為自己爭回一點尊嚴。「不過那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她用的詞匯很有創意,成功地逗笑他。
「你在笑什麼?」她狐疑地瞪他。
「你那三個哥哥,平常一定把你壓得死死的,對吧?」不然她不會用這麼嚴重的字眼來形容自己的處境。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地張大小嘴。
「觀察,是每個演員的基本功。」
他沒有泄漏好友們與他的談話內容,僅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可我相信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包括把你我湊成對?」她忍不住大翻白眼。
「嗯……」他沉吟了下,雙眼直視前方路段,認真地說︰「這麼說吧,每個人骨子里都有點雞婆的個性,可能你跟我目前都單身,所以他們就將我們湊成對了。」
「噗∼∼說得真好,他們還真是雞婆。」
她笑了,突然感覺心情不再那麼糟。「欸,對不起啦!」
「干麼道歉?」
睞了她一眼,不明白這句對不起從何而來。
「因為他們的雞婆造成你的困擾啊!」
她幾乎忘了他也是受害者,無辜被牽拖進來,還得忍受她不滿的情緒,其實比自己還倒霉。「而且我還對你亂發脾氣,真的很抱歉。」
「不必跟我道歉,我一點都不覺得困擾。」他按下音響的Play鍵,讓輕音樂流泄在車子里的每個角落。
「啊?」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瞪著他好看的側臉,她霍地心跳漏了三拍。「什麼意思?」
她承認自己今天遇到他時的態度很惡劣,可他卻不需要她的道歉?感覺這個人修養還不錯捏∼∼
「意思是,我還滿感謝他們的雞婆。」他勾起嘴角,那壞壞的笑容吊詭地呈現出一抹危險的性感。
「你瘋啦?干麼感謝他們?」她眨了眨眼,沒來由地被他的笑容電了一下。
呃!以前遇到他都不覺得他長得特別帥,但現在看來,怎麼覺得他有點不一樣?
微亂卻有型的發覆蓋在額上,濃密的眉在發下若隱若現,如鷹般犀利的眼直視著前方,由于側著臉的緣故,他的鼻子看來特別挺直,微翹的唇峰,搭上不厚不薄的唇瓣,竟俊帥到讓她有點恍神?
察覺自己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唇發呆,她害羞地別開臉,不安地拉扯著安全帶。
「要不是他們的雞婆,我們怎麼有機會再進一步認識?」
他笑,笑她的鴕鳥心態。
「如果你不反對,我們就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第2章(1)
反對!她當然反對,只可惜反對無效。
她沒膽子跟袁敬虎明說自己的反對之意,畢竟……自己其實也沒有很討厭他,這樣說太傷人了,再者,她根本爭不過哥哥們聯合起來的三張嘴,索性當個無聲人,消極地听從家人的安排。
其實被家人保護得太好,某種程度上反而變成一種壓力,溫婉姍就有這種感覺,所以上班反而是她較為放松的時刻。
雖然銀行的工作很繁瑣,天天處理一堆數字更要特別謹慎,但她工作起來卻十分愉快。
中午過後,她在自己負責的櫃台前放上暫停服務的牌子,低頭結算上午的存匯資料時,耳邊傳來同事們興奮的低語聲。
這情況在銀行里一點都不稀奇,通常只要有名人或俊男美女出現,同事就會爭相告知,但因她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也不算好奇寶寶,因此每次遇到這種狀況時都不以為意地繼續工作。
「小姐,開戶。」突地有道聲音從她頭上傳來。
「不好意思,這邊暫停服務,麻煩到別的櫃台辦理喔。」
唔,有筆金額似乎有些出入,她蹙著眉,頭也沒抬地道。
「沒關系,我等你忙完。」
對方似乎也不急,淡淡地丟下幾個字。
她心里嘀咕是哪個不長眼的客人這麼白目,都已經叫他到別的櫃台辦理了,還堅持要等她?
「別的櫃台一樣可以……袁敬虎?!」
她直覺抬起頭望向來者,霎時筆一丟,驚訝地從位子上跳起。
天啊!怎麼會是他?
而她竟然沒听出他的聲音,還當他是白目的客人?!實在……好糗啊!
「你忙沒關系,我坐在那邊看報紙等你。」
袁敬虎揚唇一笑,揚了揚手上的報紙,自在地走到一旁的等待區坐下。
說時遲那時快,所有銀行行員和未辦事的人的眼神,全都像約好似地定在溫婉姍身上,每道視線都像一把飛刀,她感覺自己背後插了數十把刀,頓時呼吸困難、不自在地癟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