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出爐的設計圖一樣由總經理保管,且如同以往那樣放在總經理室的保險箱內。
當晚,總經理室里空無一人,卻受到最嚴密的監控;針孔攝影機自是少不了,而徐孟甫則和總經理在安全經理的陪同下,一起在安全經理的辦公室里坐鎮,專注的盯著監控螢幕。
「徐常董,我覺得今晚未必會有狀況。」在等待了兩個小時之後,總經理有點不耐的搓著手說道。
「耐心點,好戲才要上場而已。」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監控螢幕,徐孟甫輕輕的掀動嘴皮回應。
他在公司里兩個晝夜沒回家了,但他知道怡融會幫他照顧好凱翔,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現在他腦子里最期盼的事,就是趕快抓到內賊,讓公司的運作回到正常軌道,不再受敵對公司的下三濫手段威脅。
「是。」總經理雖然已經失去耐性,但是常務董事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咬牙配合。
丙不其然,一如徐孟甫所預料,半個小時後,一道縴細的身影偷偷模模的閃進闐黑的總經理室。
「來了。」徐孟甫眯了眯眼,神情更顯專注。
只見那道身影由口袋里拿出鑰匙,熟練的轉開保險箱,迅速拿出擺放在里面的設計圖後,仔細的將保險箱關好,隨即離開辦公室。
總經理瞠目結舌,被徐孟甫的料事如神所折服。「徐、徐常董,要叫警衛嗎?」
「不用,跟上。」起身關上監控螢幕,徐孟甫精簡的丟出四個宇。
他已經事先安排好了,要在偷兒和對手交易時來個人贓俱獲,才能徹底終結這場鬧劇,並藉以殺雞儆猴!
第九章
電視里播放著可愛巧虎島的卡通影片,徐凱翔看得開心大笑,一轉身卻看見孔怡融神情呆滯,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姨姨,你怎麼哭了?」他細心的發現孔怡融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淚痕,他眨著大大的眼,不解地問。
「嗯?」孔怡融愣了下,她吸吸鼻子,胡亂的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氣。「沒、沒有啊,姨姨沒有哭。」
連她都不曉得自己因想起長志的那些話而落淚,著實沒用極了。
「姨,把拔說不能騙人。」他以稚女敕的聲音淡淡譴責。
「……」孔怡融語塞,未幾,垮下肩淺嘆一口。「對不起,姨只是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騙你的。」
「心情不好喔?那你說給我听啊,老師說心情不好的時候,講出來會好一點的喔!」他像個小大人似的天真說道。
「噗∼∼」孔怡融被他逗笑了,心情也稍稍好轉。「謝謝翔翔的安慰,姨現在感覺好多了。」她模了模他的頭,很難不去愛上這樣一個純真的孩子。
「真的嗎?」他的眼發亮,撒嬌的偎進她軟軟的懷里。「那姨,你可以當我媽媽嗎?」毫無預警的,他開口詢問。
孔怡融僵了僵。「呃,你怎麼會這樣問呢?」
「幼稚園里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只有我沒有。」委屈的癟癟嘴,他真的很想要一個媽媽啊!「姨姨當我的媽媽好嗎?」
「這……翔翔,這不是我說好就好的事,要看你把拔的意思……」哎∼∼跟個乳臭未干的稚齡小表講這個,她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什麼事要看我的意思?」打開門,徐孟甫拖著疲累的身體進了門,恰巧抓住她的話尾隨口問道。
哇咧!他未免也太會挑時間進門了吧?這下糗了!
「呃……沒什麼啦!」
「把拔!我問姨可不可以當我的媽媽,姨說要問你的意思。」小孩子自然不懂大人心里復雜的考量,有什麼話就直說,大剌剌的說明實情。
睞了眼低著頭的孔怡融,徐孟甫放下公事包,上前抱了抱兒子。「我說兒子,時間不早了,你應該上床睡覺了喔!」
「是嗎?」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徐凱翔完全無異議的認同。「超過九點半了,我是應該睡覺了。把拔,姨,晚安!」他極有禮貌的道晚安。
「晚安。」
「晚安。」
得到兩位長輩的回應,徐凱翔乖乖的往房間走,在臨進門之前,倏地轉身對徐孟甫喊道︰「把拔,我要姨當我媽媽喔∼∼」然後很快的閃進房,關門。
「小表!」徐孟甫啐道,淺笑著扯開綁住脖子一整天的領帶。
發現他臉上的疲態,孔怡融倒了杯開水遞給他。「很累嗎?」
「很累,不過很值得。」回到自己最熟悉安全的環境,放任自己癱進沙發里,他全身的神經都放松了。
「都搞定了?」孔怡融在他身邊坐下,還算清楚他這陣子忙碌的重點。
「嗯。」閉著眼輕吟了聲,他伸出長臂將她攬進懷里。「人贓俱獲,我終于可以對老董有個交代了。」
老董事長對他有知遇之恩,在他另外自己成立公司時也幫了不少忙,加上自己本來就是持有不少股份的常務董事,為公司解決困難,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和工作。
安靜的听著他的心跳,她沈靜了會兒才開口︰「我方便問一下是誰嗎?」
「陳娟娟。」聞嗅著她的發香,他滿足的淺嘆一口。
「陳秘書?」她驚訝極了,霍地離開他的懷抱,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的臉龐。「怎麼會是她?」
「大概是要不得的虛榮心吧?」一旦踏錯腳步,要收回都已經來不及了。「本來她已經打算收手不干了,但和她交涉的人威脅她,不繼續做的話就要將這些丑事公開,所以她只好逼自己一再的偷竊公司機密。」
「竟然有這麼惡劣的人?!」真是社會黑暗啊!她不禁驚呼出聲。
「更惡劣的都有,這只是小case。」睨她一眼,要找到比她單純的人還真是不多呢!「你的歷練太少,也難怪你會不敢相信。」
「我又不用跟別人在商場上廝殺,能過這樣的日子我就很滿足了。」自給自足,不用向別人伸手、開口,還有什麼好埋怨的呢?
「你的野心還真小。」他輕笑,揉亂她的發。
「我根本沒有野心好嗎?」她只求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對她來說就夠了。
「那,也沒有野心套牢我嗎?」他挑眉,似乎對她的無欲有所懷疑。
「套牢?」茫然的呆滯了下,她霍地脹紅小臉。「你以為你是小狽還是什麼寵物?我干麼套牢你?」
嘿!真教人生氣的回答,不刺激一下她怎行?
他壞壞的反問︰「不要喔?那你不怕我被別的女人把走?」
「那就把走啊,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我的強求也沒意思。」她的眼神變得空茫,思緒又不知飄到哪兒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了?」他的眉深深聳起,發現對付她比對付世上的任何困難都來得艱鉅且無力。「如果真有女人追求我,是不是你一點都不會抗議、生氣?」
對她的感情不斷堆疊,一如沙灘上不斷疊起的壯觀城堡,而她的反應卻只是淡淡地說「該是她的就是她的」?!教他心里怎能平衡?
雖然愛情不能以天秤來衡量孰輕孰重,但如果她能表現得更在乎一點、更強烈一點,那他絕對會開心許多,也會感到更多的幸福。
「你干麼這麼說?」意外他會說出這麼嚴厲的字眼,她的心里小小的受傷了下。
抗議、生氣都在所難免,但那些負面的情緒對已然變質的愛情有任何助益嗎?她相信是沒有。
「我說的不對嗎?」雖然他很累,很想休息也很想抱抱她溫存一下,但現在他
只想把她的感情弄清楚,到底他們倆有沒有長久的未來。「在你心里,我是特別的嗎?還是只跟你那些在孤兒院里一起長大的朋友們一樣,一點都不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