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怡融的感動泛濫成災,她激動的由身後抱住他不停移動的身軀,早已哭花的淚顏緊緊貼靠著他的背,全然不在乎是否弄濕了他的衣衫。
感覺到背後的濕意,他忍不住猛翻白眼。
「算我求你,你別哭了好嗎?」
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多眼淚,那是以形成淚海的水液幾乎讓他溺斃。
「對不起,對不起……」她總是自以為是的猜臆著他的想法,一味的沈浸在自己的傷痛里,忽略了他對自己溫柔的付出。
低頭凝著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他感覺煩躁迅速被撫平;他以大掌輕撫她的臂,滿意的發現她不再像以往那般突然彈開。
「三八,干麼跟我說對不起?」淺嘆一口,光這個再簡單不過的擁抱,他覺得一切忍耐都值得了。
「是我笨,不知道你的體貼,我真的不是故意誤會你的。」吸吸鼻子,她努力將話說得完整。
「你要是能有多一點自信,我就阿彌陀佛了。」他既無奈又竊喜的苦笑道。
「我盡量好不好?我會努力建立自己的自信心,好嗎?」這是她今生最大膽的允諾,除了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一事以外。
「嗯。」他願意等,等她再愛他多一點,再對自己有信心一點,那將會是他們一起迎接未來幸福的開端。「那我們現在可以睡覺了?」
「好,我們睡覺。」
男人,是全世界最沒誠信的動物。
腰酸背痛的由睡夢中醒來,瞪著如八爪魚般纏著自己的長手粗腿,孔怡融瞪著身邊仍睡得像個純真孩子般的男人,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外加一點點害羞。
這男人說得倒好听,談談心、牽牽手、擁抱一下,到後來還不是忍不住沖動的把她給生吞活剝、吃干抹淨了?
憶起昨夜的瑰麗春光,她便難掩羞意的脹紅小臉。
原本兩人真的如他所言,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聊她小時候在孤兒院里的生活點滴,也聊他成長過程的每一段過往,然後睡神悄悄接近她,使她疲倦的閉上眼楮。
記憶所及,她好似朦朧的沈入夢鄉,不知睡了多久,一陣陣莫名的酥麻緩緩侵佔她的感官……
噢∼∼天啊!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她會因過度羞窘而死!
就在她費力的想推開他壓在自己身上的手腳,不意一方軟女敕貼上她的臉頰,緊接著她的唇便被攻陷了。
「唔……」慘了!吵醒他了?
「去哪里?」他剛醒的嗓音性感得教人渾身酥麻。
「我去看看翔翔醒了沒?」不會吧?光听著他的聲音,她就腿軟?!他到底給她下了什麼符咒?
「親愛的,天都還沒亮呢,凱翔不會那麼早起床。」
那小鬼,誰曉得他睡到第幾殿去了?
「吼!別壓著我啦!」發現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她羞赧的想推開他。「我去看看他有沒有踢被總可以了吧?」
「凱翔睡相好,不會踢被。」孩子是他養大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她現在最該在意的,是該想辦法幫他降溫——當了好幾年的鰥夫,也曾交往過幾個女人,可教他吃驚的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
昨晚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過她,卻在抱著她軟軟的身子,終究導致情勢徹底失控,激情一發不可收拾。
也不曉得她是睡糊涂了,還是默許他的輕薄,在他忙著揚風點火的同時,她不但沒有閃躲也沒拒絕,反而極配合他。
這無異是火上澆油,讓他再難忍耐的唇手並用,在她迷亂的嬌喘聲下,他還是難耐亢奮的奪走她的純潔。
他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都不會太舒服,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半睡半醒的緣故,在他佔有她美麗的同時,她難受的嗚咽了聲,之後就沒再發出任何不悅的輕哼,更教他放縱的一再索求……
可惜的是,在她似睡非睡的狀態下,她怎會知道他有多賣力?
就算多少有點記憶,但初夜的疼痛恐怕不是那麼歡愉的事,所以他現在打算「四二三四、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那……請問你的手在干麼?」
OK,她可以不去孩子房看翔翔是否踢被,但他也不用這麼直壓著他吧?
「親愛的,還會不舒服嗎?」體諒她身體的接受度,他決定先問清楚再決定是否進行下去。
以後當然有的是機會,不過假如她不是很不舒服,他想在她清醒的時候「再來一次」,最好能讓她從此上癮。
「什麼不舒服?」赫然發現他鑽進被子里,她霍地明白他「色心」再起,不禁羞紅了臉,「你別跟我擠啦!」
「不跟你擠,我們怎麼生寶寶?」他邪惡的一語雙關,愛死了她那害羞的模樣。
「誰、誰誰誰要跟你生寶寶?」意識到他的企圖,她渾身發軟,連半點想抵抗的氣力都提不上來。
「誰跟我,就誰跟我生寶寶。」火辣辣的堵住她那張完全不會說好听話的小嘴,為了不讓自己再被她氣死,他只有努力、用力的做做做,做到她連話都說不出來為止!
窗外依舊闋暗,月兒盡責的高掛天上,散發著微溫的光亮,照拂著所有醒著、睡著的人兒——
茂盛的樹材擋住月兒柔軟的光亮,闃黑的草叢里傳出窸窣的腳步聲。
「拿去,剛出爐的,還燙著呢!」一道刻意壓低的女音響起,由皮包里拿出一片薄薄的光碟盒,遞給也才剛到不久的男人面前。
「這次怎麼讓我等那麼多天?你的辦事效率越來越差了。」男人的聲音同樣壓得很低,話里有著些許責備的意味。
「喂!拿得到就偷笑了,還嫌?」女人不悅的斥道,大小姐不爽的以臂環胸,不雅的站了個三七步。「跟你說,這是最後一次,小姐我不干了!」
「不干了?你在說什麼鬼話?」這女人是吃錯藥了嗎?他們一向合作愉快,怎麼她突然說變就變?「這麼高的價錢,你在別的地方可換不到。」
「不是錢的問題。」女人咬著手指,明顯看出不安的情緒。「公司查得很緊,我怕總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你小心點就好啦!哪有錢送上門還不要的?」男人將一個牛皮紙袋塞進女人手里,抽走她手上的光碟盒放入大衣口袋,帥氣的朝女人揮手後轉身。「你自己小心點就行了,有貨再聯絡。」
瞪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女人低頭看了眼男人臨走前留下的紙袋,打開一瞧,里頭是藍藍紫紫的一疊疊新台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