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司徒犽很不給面子的頂了一句。
現在他看到女人就煩,連以往覺得有趣的獵艷也變得索然無味,滿腦子只想著該怎麼叫方詩琳回來工作,煩都煩死了!
那女人真絕,不接他電話不打緊,連他上門去圍堵也總是無功而返,更添他心頭無限焦躁。
「喂!你連她叫什麼名字都沒問欸。」何太及不爽的嚷嚷。
「都沒興趣了還問什麼問。」司徒犽連瞪他都懶,舉杯大灌一口雞尾酒。
何太及怕他听不見似的,蓄意夸張的大嘆一口。「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就由我去陪你那甜美可人的方秘書好了。」
「噗~~」說時遲那時快,司徒訝剛含進嘴里的雞尾酒全噴了出來,好巧不巧就噴在何太及臉上︰他突然揪緊何太及的領帶,差點沒將他勒死。「你剛說誰?」
「該死的!你竟然噴得我全身都是?!」何太及氣急敗壞地吼道。
「等等我叫人帶你去換,你先給我講清楚,剛你說要去陪誰?」是她嗎?那個惹煩他的可惡女人?
「還不就惹你抓狂的秘書方……喂!」何太及話還來不及講完,就見司徒犽旋風似的閃進會場,將他一個人狼狽的丟在庭院里。
拍拍衣服上的酒漬,何太及的嘴愈咧愈大——誰還有時間去換衣服?先去看好戲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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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表態無限期請假,但盡責的方詩琳並沒有忘記司徒夫人的生日。
打從她開始在司徒犽身邊工作,每年的這個日子她都會特地準備禮物為司徒夫人慶生,即便她買不起太過貴重的禮品,但司徒夫人總是慈愛的歡喜接受,教她深深著迷于司徒夫人的教養,也很難不去喜歡這位氣質高尚的貴婦人。
所以在這個日子,她特地去買了個粉晶別針,包裝在精致的小禮盒里,不請自來的前往司徒家祝壽。
「你來晚了詩琳,我等你等了好久。」司徒夫人陳靜牽著她的手,宛如拍撫自己的孩子般輕拍她的手背。「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害我好失望呢!」
「我怎麼可能忘記夫人的生日呢?祝福夫人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她恭敬的奉上小禮盒,瞼上掛著靦的淺笑。「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請夫人別介意。」
陳靜很快拆開精致的包裝盒,當她看見躺在盒子里的別針時,滿意的發出輕嘆。「你這孩子,怎會知道我早就想要個粉品別針呢?」
方詩琳心頭一暖,彎身抱了陳靜一下。
她知道以司徒家的財力,別說是一個普通的粉晶別針,就算上百個最高級的別針,都未必能讓司徒夫人皺一下眉;可司徒夫人卻一點也不嫌她寒酸,讓她感動得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激。
「來,跟我好好聊聊。」陳靜慈愛的拍了拍她,硬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我听說,你好些天沒到公司上班了?」
方詩琳俏臉一紅,有種被拆穿的窘態。「呃……我有點事,所以請了幾天假……」她語拙的撒著謊。
「是這樣嗎?我看是阿犽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吧!」陳靜的眼閃動著睿智的光芒,顯然沒被她善意的謊言唬弄過去。
方詩琳真想當場暈死過去。「不、不是這樣的……」
「詩琳!」
正當她氣虛的想解釋時,一道再熟悉不過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她下意識循聲抬頭看向來者——
噢!真是不公平的上帝,為何總讓那男人帥得冒煙呢?一襲深色的合身西裝襯出他高大、結實的體態,就像一尊活動的人形模特兒般令人垂涎︰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頰,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詩琳丫頭,要是這小于惹你不愉快,別顧忌我,盡量給他難看沒關系。」可有可無的睞了眼高大的兒子,陳靜擺明了不偏袒自己的骨肉。
「沒、沒有啦……」她揪緊裙擺,扯動的嘴角拉出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媽,詩琳借我一下。」深邃的眼緊盯著坐在母親身邊的女人,司徒犽至此才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
他以為自己再見到她會直接掐住她的脖子,為他一團亂的生活報仇,但吊詭的是,此刻他竟全然沒有這樣的沖動,反而想一把將她抱起轉圈,高聲歡呼,管它是什麼要不得的場合。
不過他理智的壓抑了下來。
剎那間,他有點懂何太及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那竟是他刻意忽略的悸動,和在不知不覺間發生的情愫!
「怎麼?我跟詩琳丫頭講講話不成嗎?」陳靜板起臉,不太高興兒子跟她搶人。
「不是啦!我有點事要跟詩琳解釋……」懊惱的扒扒濃密的發,他怎好意思跟老媽說自己惹惱了她呢?
陳靜挑挑眉,有趣的凝了方詩琳一眼。「看來,我猜對了是吧?」
方詩琳窘紅了臉,低下頭一聲不吭,雙眼緊盯著自己揪住裙擺的小手,羞窘得想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
都是他啦!大剌剌的拆穿她善意的謊言,這下要她該怎麼面對司徒夫人才好?
司徒犽完全在狀況外,滿頭霧水地問︰「媽,你猜對什麼了?」
「沒什麼。」拉過兒子的手,將原先握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擺到兒子手中,陳靜拍了拍她的肩。「去吧,不管是不是誤會,給他個機會解釋,嗯?」
方詩琳尷尬的想抽回被司徒犽握緊的手,卻又不願當下讓陳靜難堪,她只得僵硬的點了點頭,任由司徒犽將她拉走。
越過人多擁擠的廳堂,方詩琳明顯感到數十道充滿敵意的眸,由四面八方向她掃射而來。她知道那全是愛慕司徒犽的女人所投射而來的嫉妒眼光,教她不由自主的豎起全身汗毛,僵硬的小跑步,尷尬的跟上司徒犽的步伐。
一路拉著方詩琳到了二樓的起居室,這里不開放給賓客進入,他可以好好的跟她開誠布公地談,不怕被任何人打擾。
包重要的是,他得弄懂自己的困擾由何而來才是。
「放開我!」一進入沒有外人在的起居室,方詩琳立即甩開他的鉗制,慍惱的揉撫被他抓疼的手腕。「你到底帶我到這里做什麼?」
「我……」不安的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生平第一次,司徒犽面對女人時如此焦慮及緊張,他甚至听見自己如擂的心跳聲。「你,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方詩琳不置可否的挑起眉尾。他犯了那種不可原諒的罪愆,就憑這句話要她回去上班?她可沒那麼好商量,任由他兩句話就搓圓掐扁。
「說話!」攫住她的肩,司徒犽氣死了她這樣無語。
「我說過,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就收下我的辭職信,讓我另謀高就。」不怕死的盯著他的眼,她存心挑釁他的霸氣。
這男人為所欲為慣了,可惜她不是那些將他寵得無法無天的女人們,壓根兒不吃這一套,反而毫不客氣的挫他銳氣。
「該死!我不會準的!」他低咆詛咒。
「你真的很奇怪。」方詩琳蹙起眉心,刻意忽略他迷人的氣息,強迫自己不去注意他按壓著自己肩膀所傳來的灼熱體溫。「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卻又提不出任何理由,我實在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麼。」
司徒犽緊鎖著她的水眸,輕聲低喃。「……我也不懂我在想什麼,不過我現在有點懂了。」
「嗯?你說了什麼……唔!」方詩琳抬起詢問的眸質疑,不意他的臉竟迅速在她眼前放大,隨即而來的是覆上唇間柔軟的濕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