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孟穎小姐?」許伯在得到主人的保證後,轉身向徐孟穎詢問道。
他對少爺有信心,少爺絕對是個言出必行的男子漢,但這小姐——有待觀察,听得出來她的個性頗為倔強,教他老人家難以放心。
「呃……」以譴責的眼神顱了李竣維一眼,她無奈的點點頭。「是,他說的沒錯,我們只是在溝通而已。」
許伯滿意的笑了,笑得臉上的法令紋加深許多。「很好,很好,我去準備宵夜,孟穎小姐你一定要留下來吃我煮的宵夜,保證不會令你失望。」
「可、可是我還要趕回去耶!」徐孟穎緊張說道。
等到吃完宵夜肯定很晚了,而且她不想和李竣維相處太久。她總覺得跟他在一起時,有種莫名的張力,那股緊繃令她感到陌生且無措,只想離他遠遠的。
「你是怕太晚了不安全是嗎?沒關系,少爺會送你。」老人家主動為兩人安排好「後路」,而且是很難令人拒絕的那種。「再不然就留在客房里住一夜,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回住這里了,不是嗎?」
哇咧∼∼徐孟穎額上冒出數條黑線,吶吶的回不了嘴。
李竣維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悶悶的輕笑了聲,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朝許伯豎起大拇指。
「那就這麼決定了,孟穎小姐一定要等我喔!」許伯很快的又閃回廚房,再度將客廳留給兩人獨處。
徐孟穎耳尖的听見了李竣維的悶笑聲,氣惱的瞪他。「笑!很好笑是嗎?」
「噗∼∼」李竣維一時忍俊不禁,噴笑出聲,展開臉部好看的笑紋。「你要听實話還是假話?」
徐孟穎猛然被他性感好看的笑容電了下,她連忙撇開微紅的臉蛋。「廢話,當然是實話。」
「女人講話不準那麼粗魯。」他蹙起眉,不甚贊同。
「笑死人,我又不是你的誰,你管我那麼多?」她冷哼了聲,壓根兒不賣他面子。
「女人原本就該文雅一點,沒人教過你這點嗎?」李竣維忽然不容她抗拒的攫住她的肩,炯炯黑眸緊鎖著她。「要是你夠聰明,就該注意你的措辭。」
「別懷疑我的智商,你這只大沙豬!」她眯了眯眼,回話盡是挑釁。
他的眼瞳里閃動著危險的火光。「我再說一次,女人不準講粗話!」
「該死的你……嗚!」
不敢置信的眼瞪著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顏,不敢相信他竟然——吻她?!
第三章
徐孟穎掙扎著伸手想捶打李竣維,試圖驅退他,但李竣維仗著男人天生大于女人的氣力,不費吹灰之力便輕松的以單手攫住她的腕,另一手則抵在她腰後,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身體。
他用舌尖撬開她緊閉的牙關,舌頭硬是竄進她柔軟的檀口,在她錯愕的瞪視之下,瞬也不瞬的凝著她的眼,懲罰的意味濃厚。
世界像旋轉木馬般翻轉起來,她暈眩得雙腿發軟,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膛賁張的肌肉及胯下明顯的亢奮,一察覺這個事實,她的臉頰立即發燙泛紅。
就在她即將喘不過氣來之際,他突然善心大發的放開她,見她虛軟的倒退一大步,又伸手將她攬回懷里。
「現在你知道惹毛我的下場了吧?」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噙著嘲諷的淺笑,明白的指出她的愚蠢。
「你真是我見過最卑劣的男人!」她氣惱的捶打他的胸口,但他的肌肉鍛煉得極為結實,她這麼做反而疼了自己的拳頭。
他眯了眯眼,似乎很不滿意她的指控。「是你先惹我的。」
意思就是全都她的錯是嗎?就算她真的錯了,他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懲戒她!
她超火大的抬起腳,想也不想的狠力踢向他的小腿陘骨——
「該死!」他彎下腰,俊顏扭曲。
「告訴你,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她挑釁的怒瞪他。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何一對上他,自己就像被女獅王附身似的,凶殘得不可思議?可她就是忍不住!
「我真該警告蕙蕙離你遠一點!」顯然他氣炸了,因為從沒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從來沒有!
徐孟穎狠抽口氣,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跟蕙蕙熟識的事。「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別把蕙蕙扯進來。」
「你怕了?」李竣維挑挑俊眉,得意的發現這個倔強到令人憎恨的女人,竟也會有弱點!他真該歌頌友情的偉大。
「一碼歸一碼,我想你不會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她不會為了爭一口氣而賭上跟蕙蕙的友情,她沒這麼沖動,更不想失去蕙蕙這個朋友,所以她毫不猶豫的選擇退讓。
「這會兒我又變成講理的人了?」他啞聲失笑,剛才的不快一掃而空。「恐怕沒人比你更善變的了。」
她這個怪女人,既能讓他氣得跳腳,又能讓他感到愉快,絕對是矛盾的綜合體。
「你……這就是女人的專利!」她跺了下腳,以臂環胸的怒瞪他。
李竣維不禁縱聲大笑,更是將徐孟穎氣得差點沒頭頂冒煙。
「來來來,宵夜準備好了,少爺、孟穎小姐快趁熱吃吧!」老許端著笑臉出現在客廳,適時的緩和一喜一怒的吊詭情勢,並已將宵夜放到餐桌上擺好。
休戰的時間到了,看來今晚的樂趣只能享受至此……李竣維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
徐孟穎則暗自申吟,雖然她很喜歡許伯,但為了不再和李竣維這個臭男人有所牽扯,她決定趕快將單車送回,從此和他再無瓜葛!
懊惱的發現自己再次在李家醒來,徐孟穎逃難似的抓起背包就跑。
離開李家後,她看時間才下午兩點多,離上班還有好幾個小時,于是找了個設置于便利商店的公共電話,插入電話卡打電話回家。
她沒有手機,也負擔不起這麼昂貴的消費,就算再怎麼便利,她都不會跟人家去趕這種流行風潮,所以也只能仰賴公共電話跟家人聯系。
「姐!」徐孟昕的語氣透著責備及緊張。「你怎麼這麼多天才打電話回來?」
「我還在適應工作……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敏感察覺溫吞的小弟不尋常的說話方式,她不由自主的跟著緊張了起來,雙手緊握著話筒。
「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徐孟昕開始支吾其詞。
這個半大不小的大男孩,內心陷入強烈掙扎——他答應女乃女乃不跟姐姐說她暈倒的事,但所有的實際狀況卻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既不敢讓女乃女乃清楚自己的病情,偏偏又聯絡不上姐姐,一個禮拜下來,他都快崩潰了。
「孟昕,別嚇我!你倒是快說啊!」徐孟穎很慌,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女乃女乃。「徐孟昕,你坦白說,是不是女乃女乃出了什麼事?」天啊!千萬不要!
「這……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禁不起姐姐的逼問,徐孟昕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好把麻煩說出來跟姐姐商量。「女乃女乃她、女乃女乃她得了肝癌啦!」
徐孟穎一陣暈眩,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著聲要小弟再重復一次。「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一個禮拜前,女乃女乃在做手工的時候突然昏倒了,我只好將她送到醫院去,結果一檢查……醫生說是肝癌沒錯。」徐孟昕講著講著都快哭了。「怎麼辦姐?醫生問我要不要給女乃女乃做化療治療看看,可是我沒錢,甚至連這幾天的醫藥費我都湊不出來,我們拿什麼給女乃女乃做化療?姐,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因為家里窮,女乃女乃不得不做手工貼補家用,可是又不準他去打工幫忙分擔,只要他用功讀書,說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要多讀書才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