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他還沒跟她討論出結果,哪有「縱虎歸山」的道理?「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想跟那個男人交往?」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她徹底被惹毛了,不喜歡他這般干涉自己的私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
辛武揚定定的看著她,眼底竄過些許不知名的情緒。「你覺得他比我好?」
「至少他不會欺負我。」她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
靶覺他胸膛起伏的弧度變大,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的直言直語傷害了他,但轉念一想,他從小到大欺負她不曉得幾百回,她這麼說一點都沒錯,她根本不需要感到內疚,一丁點內疚都嫌太多。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難道就不能忘記嗎?」她並不是那麼愛記仇的女人,可為何對他總是這般苛求?
「如果換成是你,你忘得了嗎?」一樣是不經大腦的話,她想都沒想就丟出去。
空氣仿佛靜止了,兩雙眼在空中激蕩出絲絲火光,仿佛等待戰斗的兩只斗雞,互不相讓。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開她的手,轉身不再看她。「我知道了。」
「辛武揚?」她突生一抹不安,輕喊他的名。
「人生不是只有一個選擇。」他的聲音仿佛離她好遠,似乎還夾雜著一聲淺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管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愛跟誰交往就跟誰交往,你,自由了。」
這是喜訊還是喪鐘?剎那間,她竟分不清楚,只覺得震撼。
最愛管她的辛武揚不管她了?
她應該大笑、應該放鞭炮慶祝才對,可為什麼她竟感到一絲虛浮不安,好似她的天地自此變色?
不,不能再想了,這絕對是喜訊,是喜訊啊!
「謝謝。」她不明白自己為何道謝,可最終,她只擠得出這兩個字。
辛武揚的背影猛地震了下,無語,直至身後傳來公寓大門關上的聲響,他抬頭望向高掛在天際的明月。
或許是太過熟悉了吧?這是他的優勢也是最致命的弱勢,短暫拉開彼此間的距離,才能讓她看清現實。
有句話不是說,置之死地而後生?
希望等待的日子不是太久,而他,會耐心等待那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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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芷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無法入眠。
戀愛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和男人交往,就算談戀愛了嗎?
由于學生時代專心沖刺課業,出了社會後又忙于工作,她根本抽不出時間來談戀愛,但她每次走在街上,看到一對對手牽手的情侶,心頭總難免一陣羨慕。
男朋友應該是無限制的包容女朋友吧?不管她有什麼高興或不高興的事,全可以傾倒給他,而且盡心盡力的保護女朋友,絕對不會像她那冤家鄰居辛武揚,動不動就笑她、欺負她。
奇怪了,她干麼沒事想到那家伙?
去去去!討厭的辛武揚,速速滾出她的腦袋!
不過……他為什麼要跟她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管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愛跟誰交往就跟誰交往,你,自由了——不由自主的,她想起他所說過的話,心情感覺很復雜。
自她有記憶以來,辛武揚就像甩不開的背後靈般跟在她身邊,不論她到哪里,總會在不遠處發現他的存在,正因如此,所有人才會主動將他們貼上標簽,認為他們倆其實是一對。
她討厭這種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被認定感,現在他親口承認將會撕去這個標簽,讓兩個人有獨立自主的空間,她該高興、歡愉的,可沒想到那喜悅竟是如此短暫,不過才隔不到兩個小時,她就開始心慌起來。
這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但她就是覺得有些不安。
難不成她在不知不覺間,早已習慣了辛武揚的存在?
不,那太可怕了!她才不要那樣跟他牽扯一輩子!
決定了,如果周育維對她有好感,那麼就試著交往看看,反正交往又不會少一塊肉,最起碼她能證明自己除了辛武揚之外,還是有吸引男人的條件。
第四章
丙然,隔天在工作室里,阮芷青就收到周育維要花店送來的鮮花。
簽收花束時,她笑得燦爛,因為她終于收到男人送給她的花,不再讓季惠文專美于前。
季惠文掛掉與客戶之間的通話,神色怪異的瞅著她。「很漂亮的花,給你的?」
「是啊,終于也有人送我花了。」阮芷青笑著走進茶水間拿出一個素色花瓶,將花插上。「啦啦啦∼∼」她甚至好心情的哼起歌來。
「恭喜了。」季惠文起身站到她身邊,探出手佯裝幫她整理花束,並不著痕跡地問︰「哪個男人這麼有眼光,終于注意到你這個好女孩?」
「周育維啊!」她沒心機的坦白。「就是那個化妝品的小開,你簽回來那個化妝品包裝的業主啊,難道你忘了?」到目前為止也好像只有他不是因為公事而請她吃飯。
季惠文聞言,眉心打了兩個小結。「他不是來公司好幾趟了,怎麼現在才想到要送花給你?」
「不知道耶,昨天下班遇到他,他請我吃飯還送我回家,然後今天就送花來了。」可能是突然被邱比特的箭射中了吧?哈!
「嗯……芷青,你心情很好厚?」極小心的,惠文觀察著她的情緒。
「當然嘍!我一定要證明給辛武揚看,除了他,還有別的男人欣賞我!」她的眼熠熠生輝,企圖心十足。
「你是說,辛武揚要追你喔?」惠文忍不住在心里悶笑。
「嗄?!」阮芷青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透露了什麼,神情變得有些局促。「沒、沒有啦,他怎麼可能追我?我也不可能讓他追啊!」
「芷青,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的。」拉起她的手,季惠文倒是希望辛武揚的苦戀能修成正果。「我就覺得辛武揚對你很好啊,你到底嫌他什麼?」
一講到他,阮芷青便沒來由的想逃。「我哪有嫌他?他不嫌我就不錯了。」她佯裝將注意力全集中在才送來的花束上,就是不敢正面迎向惠文的關心。
「你又知道他嫌你了?」惠文好笑的搖搖頭,不容她逃避的點明。「難道就因為他曾欺負過你,所以你就認定他嫌棄你?」
「當然,不然他干麼老欺負我?」一定是看她不順眼的啦!她才沒那麼笨,會不懂他欺負自己的理由。
「你喔,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她怎麼就是不懂男生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呢?電視上演了一大堆,難不成她都沒看過?「我就覺得他不錯啊,又高又帥,還有令人羨慕的聰明腦袋,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而且對你很好,現在這種男人不好找了啦!」
「他最好是對我好啦,他要是真有你形容的那麼優秀,你不會去把他喔?」阮芷青直覺反駁,不經大腦的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
季惠文頓了下,想到什麼似的挑高眉尾。「可以嗎?」
「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可以?」比照前一個問題辦理,想都不用想。
「我的意思是,我去把辛武揚,你真的一點都不吃醋?」季惠文問得極為認真。
「我、我干麼吃醋?辛武揚又不是我的誰,你喜歡就去追啊,關我什麼事?」阮芷青被她問得心口有點悶,仿佛要掩飾什麼似的說得飛快。「只不過別隨便玩玩喔,他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看惠文換男友如換衣,她竟感到些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