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做錯了,為何他還能信誓旦旦地指責她?這是什麼世界啊!
她的神情今他心頭一悸。「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搞了什麼鬼!」這是他所陌生的容顏,因為她冷漠的態度,教他由腳底開始發寒。
「你別這樣,快放開我!」她掙扎著,企圖月兌離他的箝制。
「你說清楚我就放手,沒有第二句話。」他保證,只要消弭他的疑慮,她願意跟他回去,一切他都可以當成不曾發生。
「你跟秉萱做了什麼你心里清楚——」又急又惱之下,她激動的月兌口而出。
「我跟秉萱?」眸心閃過一絲茫然。
他哪有跟秉萱做什麼?那丫頭出國一趟就纏著他幫忙,如此而已。
「我都听到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潸潸落下,她以為自己夠堅強,也一直告訴自己不準哭,她只是識人不清,怎知和他見了面,仍沒用的掉眼淚。「秉萱問你何時才要對我坦白,你……你說了什麼應該沒那麼快就忘了吧?」
那不堪的關系她實在說不出口啊!
愕然的瞠大雙眸,刁秉威當場傻眼!
這女人,竟然……這是怎樣的一個大烏龍?!
「我的老天,你的誤會可真大條啊!」
第九章
呆愣的宛如一尊石像,劉懿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過那揭露真相的一刻。
刁秉威說的沒錯,她是誤會了,而且誤會得超……烏龍!
她一點都不懷疑這烏龍事件即使在她作古之後,仍還是會被拿出來當茶余飯後閑嗑牙的題材,絕對會!
什麼不倫之戀、不單純的親密兄妹?人家刁秉萱不過是身為舞台劇演員,拿劇本要她哥哥幫忙對詞罷了。
在通霄找到她之後,刁秉威不由分說就拉著她跑到劇場,讓她親眼見識刁秉萱在舞台上精湛的演出,瞧得她是啞口無言、羞慚交加,終于搞清楚自己思想不良,差點沒演出一場悲劇。
待演出結束,刁秉威順道接下了戲的老妹回家,打算讓秉萱親自再向她解釋一次。
「哎喲∼∼我的老天爺!我笑得腸子都要打結了啦!」在刁秉萱知道她突然消失的真相之後,笑得在沙發上打滾,動作之夸張全然符合她的身分——舞台劇演員。「我怎麼看得上刁秉威?我又不是瞎了眼!」
「刁秉萱,這一點都不好笑!」眯起眼危險的睨著妹妹,他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他很想把身邊的這兩個女人全打一頓。一個是不夠信任他,沒搞清楚事實就來個失蹤,弄得人仰馬翻;另一個則是完全不給他當哥哥的面子,一丁點都不給,小氣!
「我覺得好笑極了,這絕對是我長這麼大听過最好笑的笑話。」刁秉萱笑得眼角溢出淚來,激賞的給劉懿梅一枚大拇哥。「大嫂,我欣賞你,從今天開始,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劉懿梅尷尬的脹紅了臉,刁秉威則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犀利的眼恨不得在習秉置身上瞪出個洞來。
「你還敢笑得那麼大聲?這次事件你絕對要負最大的責任。」若不是她三不五時就硬賴他幫忙對戲,也不會搞出這次的飛機,他怎能不趁這機會好好的撻伐一番?「沒有以後了,隨便你要找哪個倒楣的家伙對戲都行,就是別找我,老子再也不干那種蠢事了!」
末了還用鼻孔冷哼了聲,嚴重表達強烈不滿。
「啊?」他這麼一聲明,習秉萱便再也笑不出來,忙由沙發上彈跳起來。「嘜啦!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哥,這點小事你絕對會挺小妹我的對吧?」
刁秉威懶得再理她,拉著劉懿梅便往房間走。
「喂!老大,你不是那麼殘忍的吧?」刁秉萱不敢相信他這般無情無義,很想追過去嗆聲,卻又怕壞了老大的好事——那家伙擔心受怕了一晚,理當會想由懿梅那里取得一點補償,這她完全能夠理解,但……「大嫂,你幫我講講話嘛!」
OK,不理她,那她由他老婆那兒下手總行了吧?
「大嫂欸∼∼喲 ∼∼幫小泵我講點好話嘿∼∼」
劉懿梅內疚得快挖地洞將自己埋了,哪還有臉應允她的要求?
再說,刁秉威說得沒錯,雖然她是沖動了點,但刁秉萱的確得擔負些許責任;若不是她拿那種變態劇本要秉威跟她對戲,也不會害得自己傷心欲絕,差點親手斷送幸福,是該讓她受點小教訓才對。
刁秉威將她拉進房,二話不說一腳踢上門板,動作很是粗魯。
平常這時候劉懿梅總會抱怨個兩句,要他文雅、斯文一點,今天倒是靜悄悄,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你,沒什麼話要說嗎?」他說的是他關門稍嫌太過粗魯一事。
「對不起……」低著頭沒敢看他,她以為他指的是自己偷偷離開台北,自個兒跑去通霄那件事。
挑挑眉,他很快發現兩人指的不是同一件事,不過他仍欣然接受,畢竟他被誤會得太冤枉。
「你不覺得你對我太不信任了嗎?」既然她開了頭,那麼就來談談,要是想長久走下去,溝通絕對有其必要性。
「不然你認為遇上那種場面,我該怎麼反應?」抬頭和他四眼相望,她相信任何人遇到那種狀況都難鎮定。「今天要是換成你,你保證你不會做出跟我一樣的決定?」
「不,我不會。」蹙眉沉思了下,他沒想太久就有了答案。「我會直接沖進去問個清楚。」
「可惜我不是你,沒有你那麼勇敢。」那也不失是種方式,但她確定自己做不到。
「改天我教你女子防身術。」他突然轉個話題。
「嗯?女子防身術?!」她微愣,不知道自己干麼學那種東西。
「對。」他點點頭,拉著她坐到床沿。「女人天生的氣力再怎麼樣都比不過男人,或許因為這樣,你才沒沖進病房質問我的勇氣;改天我教你防身術,往後萬一遇上類似的情況,你大可放心沖進去,甚至撂倒我都沒關系。」
她不由得輕笑出聲。「你以為我把你當成會對女人動粗的男人?」她問了個有點拗口的問句。
「難道不是?」不然她干麼不這麼做?八成是怕他暴怒失去控制。
「當然不是。」握住他的手,她從不認為他會對自己動粗。「我相信你不論再怎麼生氣,都不會對我動粗。」
「你真的這麼相信?」這番話說得他有絲飄飄然。
「當然。」她肯定的用力點頭,並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我只是害怕面對你把我當成對世俗眼光交代的幌子,那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悲哀?」
尤其在清楚知道自己的感情全交付給他的時刻,她更是難以面對那種難堪。
「對世俗眼光交代的幌子?」他的笑變得猙獰起來,根本是咬牙切齒了。「好極了,你竟然把我當成那種下三濫?」
「呃……我當時弄不清楚狀況嘛!」當時她根本嚇傻了好嗎?只能不斷的住壞處想,不然她還能怎麼辦?
「我真想把你抓起來打屁屁!」
「啊∼∼」想不到他說到還真做到,當真將她抓起來壓在他的腿上,大掌不客氣的賞她三記火熱的鍋貼。
「欸……老大,大嫂,你們……沒事吧?」刁秉萱猶疑的聲音由房門外響起,立即讓劉懿梅僵成石塊。
完了,她接二連三的在秉萱面前出糗,以後教她怎麼面對她?
「你怎麼還沒走?」刁秉威才不像她那般好欺負,當場扯開如獅般的嘶吼。
「我我我……我馬上滾!」
刁秉萱深知馴獅得順著獅毛模的道理,連忙連滾帶爬的「滾」離刁秉威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