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大頭變啦生變!」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是覺得啊,宜婷沒有男朋友,志浩學長也沒有女朋友,你不覺得他們湊在一起也頂好的嗎?」女人天生愛作夢,她不由自主的逕自將身邊的人配成對。
好笑的覷她一眼,他邊笑邊搖頭,實際的分析道︰「你喔,這種事又不是我們說了算,也得他們兩個看對眼才能來電。」
「當然啊!不過這種事很難講嘛,你看我們不也認識那麼久才決定交往?」說到這個,她倏地想起同事們之間的賭注,有點不安的換了個姿勢。
為了他們的戀情,讓同事們這樣賭來賭去似乎不太好。贏了還有點補償,輸的那一方該怎麼辦?有沒有雙贏的方法呢?
「你現在是怨我太晚發現你的好是嗎?」唇邊勾起性感的笑紋,他空出一雙手握緊她擺在大腿上的小手。
「也不是啦。」她淺淺一嘆,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幸福得像是在作夢。「至少你沒駑鈍到永遠都沒發現啊!」她俏皮的幽他一默。
男女的輕笑聲頓時充塞在不算大的車廂空間里,空氣依舊,可相戀的愛侶卻感覺聞嗅起來特別香甜。
周末的夜晚,走到哪里都擁擠,戚毓剛原本是想帶她去看電影的,可是幾乎每個電影院外等待購票的人都大排長龍,他們站在後面甚至看不到購票窗口,頓時打消看電影的。
「少年ㄟ,我這里有票,便宜賣給你啦!」一個滿口黃牙的中年人挨近他們,嘴巴不斷的咀嚼,很明顯正在吃檳榔。
「不用,我們不看了。」戚毓剛看都不看他一眼,拉著葉惟蓁就走。
「好啦小姐,買一張啦!」中年人不放棄的緊跟在葉惟蓁身後,甚至伸手拉她的裙子並觸模她的手。「買不到比我還便宜的票了小姐。」
葉惟蓁嚇得尖叫,戚毓剛倏地轉身,猛然將她拉到身後,「喂,你別動手動腳!」他一臉凶惡的瞪著那個賣黃牛票的中年人。
中年人低咒了聲,一口吐掉嘴里的檳榔,完全不理會那令人作惡的檳榔渣破壞市容,嘴里叨念著教人感到反胃的三字經。「不然你是想怎樣?老子好聲好氣的拜托你們買張票有那麼困難嗎?你在囂張什麼?」
「我說了,我們不看了,請你別再跟著我們。」深吸口氣,戚毓剛的臉色很難看,但他仍試著跟那個中年人講道理。
「不跟喔?可以啊!我這里的票你全包了,咱們一切都好談。」中年人由肩膀的汗衫下方模出一包煙,超痞的點上火,挑釁的朝戚毓剛臉上吐了口煙。
葉惟蓁緊張死了,不安的躲在戚毓剛身後,小手揪緊他的衣服。
那個中年人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強硬的態度簡直像是強盜一般,只差他沒真的動手行搶而已。
「抱歉,恕難從命。」開什麼玩笑?所有看電影的興致全讓這家伙給破壞殆盡,還要他掏出錢買下所有黃牛票?他又不是頭殼壞掉了!戚毓剛撂下話,再度拉著葉惟蓁準備走人。
「你這小子很難搞喔!」
中年人倏地大喝一聲,不知打哪跳出幾個男人,年齡層不一,有的看起來很年輕,有的跟中年人差不多,但看起來通通不是善類。
「來,給我好好修理修理這個白目仔!」
接下來的情況混亂得讓葉惟蓁完全沒辦法思考,她只知道不斷有人企圖箝制她,可每每有人一抓住她,戚毓剛就會為她擋掉,然後應該落在她身上的拉扯、拳腳,全都毫不客氣的往戚毓剛身上招呼。
她哭喊、嘶吼,甚至企圖以自己小雞般的力量幫他擋掉傷害,可是她不動還好,她這一動,戚毓剛為了保護她,避免不了又多吃了幾頓排頭,教她心痛得無以復加。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警笛聲由遠而近,施暴的男人一听到警笛聲,一個個惶恐的四處逃竄。
她顧不得揪住那些惡人,只知道上前抱緊滿身髒污、一臉狼狽的戚毓剛,哭得比迷路的小女孩還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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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藥膏挾帶著一滴清淚,不斷的涂抹在戚毓剛身上每一處被那些壞痞留下的傷痕。
在跟著警察到警察局做過筆錄後,戚毓剛拒絕警察建議到醫院就診的好意,帶著受了驚嚇的葉惟蓁直接回家;在她的堅持下,他拿出醫藥箱讓她為自己上藥。
但,只不過是上個藥而已,有需要哭得這麼傷心嗎?
戚毓剛不禁暗嘆一口,抓住她幫他涂抹藥膏的小手。
「別哭了好不好?」她的淚比那些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傷口還教他疼痛。「只是一些皮肉傷,過兩天就好了。」
「你干麼跟他們打呢?我們跑就好了啊……」她邊說邊哭,就是舍不得他的傷。
「能跑多遠?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人那麼多。」傻瓜,他一個人跑很簡單,可她是女人,腳程原本就較男人慢,說不定被追上了,下場會比現在更糟。
「就因為他們人多,你沒听過雙拳難敵四手嗎?」還辯?!她又氣又惱,氣他不懂得保護自身的安全。
「我只知道邪不勝正。」摟著她的腰,享受她甜蜜的溫柔。「沒多久警察就來了,可見這個社會上還是有不少好人。」
就是有人看不下去,偷偷打電話報警,也因此才能讓這件事在最短暫的時間內落幕。
「沒多久都能讓你被打成這樣了,再久一點還得了?」她竟責怪起警方的慢動作,心疼的指著他眼角、嘴角的瘀傷。「看你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腫了,再久一點不變豬頭才怪!」
「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他伸手用力將她摟緊了些,軟聲軟語誘哄道︰「頂多以後我們不看電影,租DVD回家看總可以了吧?」
這樣也不賴啊,可以很直接的感受到她的不舍和心疼,讓他明白自己在她心里佔有多重的分量。
扁扁嘴,她臉上的淚雨總算稍稍止歇。「為了這樣進警局,你以為很好玩嗎?」
中國人很不愛進警局的,即使沒有犯罪,但由那里走出來,總難免被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令她難以釋懷。
「又不是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啊!」他不以為意的輕笑。
他進警局的「初次」可是奉獻給她耶,要不是那回盧義男那家伙欺負她被他扁,讓他們通通被請到警局里「作客」,不然他還當真從沒踏進警察局過。
她頓了下,心髒微微揪疼。「……好像兩次都跟我有關。」
盧義男那事就不提了,今晚若不是因為那中年人藉著賣黃牛票的機會偷吃她豆腐,他也不會跟對方動手,因此問題還是出在她身上。
會不會……她是個不祥的女人?
不然為什麼只要有她在,學長就會遇上這種麻煩?
「拜托你別胡思亂想行不行?」將她拉坐在身邊,他漂亮的眼緊鎖著她。「我們不是自找麻煩,而是麻煩硬要找上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遇上幾次,你就別再亂想了。」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眼。「可是要不是因為我……」
「好了,別再說了。」抬起她的下顎,他不容她逃避。「我不喜歡你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身上,你一點都沒有錯!」
她感動得眼泛淚光,眼巴巴的瞅著他。「學長……」
身上的瘀傷比不上突然竄上來的痛,他咬咬牙,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這樣看我,真會讓我受不了!」
她愣了下,雙頰漾起好看的緋紅,有點害羞,又有點無措的把玩著他的襯衫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