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忙什麼?」
「啊!」突地一個聲音由她身後揚起,嚇得她放聲大叫!
「吼∼∼你干麼啦姊?人嚇人會嚇死人耶!」跟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葉惟筠當真被她莫名其妙的反應給嚇到。
「小筠?」看清來者,惟蓁這才放松緊繃的神經,「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突然跑到我房里來。」
妹妹惟筠步上她的後塵,如當年的她一樣考上台北的大學,由于她也在台北,這回老媽可沒興致再演一回「十八相送」,反正一回生二回熟,直接將惟筠打包丟到台北來給她,因此惟筠現在和她同住。
「你難得早一點到家嘛,我再不來看看你,怕有一天連我姊長成什麼樣子都忘了。」葉惟筠打趣道,撒嬌的撲上她的床,成功的在彈簧床上制造一波小地震。
惟蓁啞聲失笑,一手穩住腿上的電腦,一手輕模惟筠的頭。「哪有這麼夸張?」連加了好幾個禮拜的班,若不是因為明天大伙兒還得上班,恐怕聯誼會也難像今天這樣早早散會,在十點半之前就到家,難怪惟筠會感到孤單。
都是她這個做姊姊的不好,完全忽略了妹妹的存在及心情。
「就有這麼夸張!」惟筠嘟起嘴,霍地眼尖的注意到她正在閱覽的網頁。「姊,你也喜歡巫毒女圭女圭喔?」
真新鮮耶!她一直以為姊從來不會去注意那些流行的小玩意兒,沒想到姊竟然也難逃巫毒女圭女圭的魅力?!
「呃……不是啦,是宜婷要我有時間看看。」真要命,她怎能在妹妹面前承認,自己因為心儀學長才來尋求巫毒女圭女圭的幫忙?她還得維持做姊姊的面子呢!
「真的嗎?」狐疑的睞了她一眼,惟筠根本不相信她。「不會是姊姊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宜婷姊才要你找巫毒女圭女圭來求願吧?」
「你、你別亂說喔!我哪來什麼喜歡的人?!」惟蓁震驚的瞠大雙眼,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泄漏了真實情緒。
「姊,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有喜歡的人很正常好不好?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沒有喜歡的人?」惟筠覺得姊姊太大驚小敝了。「你這樣不行喔,老媽會擔心捏!」
「關老媽什麼事?」想起她那愛哭成性的老媽,惟蓁便感到頭痛。
「我要北上的時候,老媽就給我一個任務,要我注意看你交男朋友了沒?如果沒有,千萬得幫你注意你身邊有沒有條件不錯的男人。說穿了,老媽只有一個企圖,就是要你早早嫁出去啦!」惟筠舒服的躺成大字形,完全沒有隱瞞的實話實說。
「都什麼時代了,女人不一定要嫁人的。」她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只是淺淺的嘆了口氣。
老媽是個傳統到不行的舊式女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觀念,在她腦子里就像被定了型的石膏般難以改變。
她不是企圖改變老媽的觀念,而是她只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如果那個人一直沒發現她的情意並接受她,她寧可一輩子不嫁。
一個人輕松自在有何不好?總比嫁了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一輩子為了責任而被套牢在名為「家庭」的小框框里好。
「你敢說就到老媽面前說,我可不敢。」惟筠很「俗辣」的搖搖白旗,她最怕老媽掉眼淚了,很可怕,比洪水還恐怖。
「再說吧,以後的事誰知道?」她淺嘆一口,一點都不想在這時候討論這個話題,徒增傷心而已。
「姊,有喜歡的人要說喔,我可以幫你追啊!」家里就她們姊妹倆,她不挺姊誰挺姊?她眼巴巴的望著惟蓁。
「你顧好自己的學業就好了啦,姊的事姊自己會處理。」大學課程很重的,她是過來人,清楚得很。
「好啦好啦。」惟筠咕噥了聲。
好才怪!姊一定有什麼心事不肯說……
既然如此,她就去找最愛講話的宜婷姊,宜婷姊一定會告訴她,老姊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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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忍者」擺在包包里快兩個禮拜了,半點動靜都沒有,倒是戚毓剛和何蘇菲似乎感情回溫,不經意還會听見兩人惡心肉麻的「熱線你和我」。
日子一如以往般的過著,加班的日子仍舊令人憎恨的持續下去,葉惟蓁雙眼酸澀的起身為自己沖了杯咖啡,並貼心的為每一個同事各準備一杯。
「謝謝,有你真好。」黎志浩眨了眨熊貓眼,感動的泛起淚光。
「志浩學長,你嘴巴真甜。」她笑眯了眼,感覺不再那麼疲累。
「那是一定要的啦!」黎志浩哈哈大笑。
「那你忙,我還得端咖啡給毓剛學長。」雖然戚毓剛負責的是跑業務的工作,但工作一多,他也一樣得配合加班做案子,正所謂校長兼工友,沒能幸免。
「他不用了啦,那麼關心他做什麼?」黎志浩打趣道。
「喉∼∼志浩,小心我們去跟總監告狀。」其他同事也都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放松心情加入兩人的對談,享受惟蓁為他們準備的咖啡。
「誰不知道惟蓁對大家都好,怎麼可能獨漏總監?」
「而且惟蓁是總監的直屬學妹耶,怎麼可能大家都有咖啡,獨獨漏掉總監?」其余同事不給面子的噓他。
「欸,我講一句,你們講幾百句,會不會太超過了點?」他可沒在廁所里丟石頭,怎會引起公憤咧?
「誰叫你耍小白?」
黎志浩莫名其妙地問︰「什麼是小白?」
「哈哈哈∼∼」所有同事哄堂大笑,整間辦公室里鬧烘烘的。
「笨耶你!小白就是白目啦!」
「神經病,白目就白目,講什麼小白?」黎志浩感覺好糗。
趁著同事們聊得愉快,惟蓁淺淺一笑,悄悄的將咖啡端往總監室。
「毓剛學長,休息一下,喝杯咖啡吧!」她小心的將咖啡放到那張桃木桌上。
「嗯。」放下手邊的滑鼠,戚毓剛疲累的揉揉眉心。「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喝杯咖啡。」
「大家都累壞了。」她明了的點點頭。
啜了口香醇的咖啡,他突然沒來由地問︰「小蓁,你會不會覺得我過度壓榨你們了?」
「啊?」這問題怎麼回答?感覺好像有那麼點陰謀味,該不會又是學長想小整她才想出來的問題吧?她繃起神經,謹慎的覷著他。
「啊什麼啊?要是我的問題成立,或許我們就該再增加人手。」他饒富深意的睨她一眼。「我記得你妹妹不是上來台北和你一起住,她難道都沒抱怨你每天加班嗎?」
「有啊。」難得他終于開竅了,不只她,全體員工的體力都已經到達透支的臨界點,再不增加人手,「過勞死」這個名詞,恐怕會在他們的辦公室里成為動詞。「我想大家都會很高興你再增加人手的。」她委婉的應道。
「……你上回想跟我說的就是這個?」他想起半個月前她曾提過「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當時她該不會就想叫他再征人了吧?若真是如此,她這半個月不就被操得「生不如死」?
「嗯?」她愣了愣,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的,她已經完全忘了那回事。
「上次你不是說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而我叫你別說的那個?」他試著提醒她。
「喔∼∼」她想起來了,可那跟公司增加人手的事,一點關聯都沒有。「嘿嘿,不是耶!」她尷尬的干笑兩聲。
「是嗎?」不太相信的瞪她一眼,他突然反常的想追根究底。「那麼你上回究竟想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