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她咬咬唇,一股腦的發泄她的不滿。「憑什麼他說怎樣我就要照做?沒有他,我跟冠佑也過得很好啊!才不會因為沒有他就冷著或餓著。」
「嗯,是不會,只會偶爾寂寞難耐罷了。」芳怡涼涼的說了句。
「芳怡∼∼別亂講啦!」她紅了臉蛋,羞惱的瞪著芳怡。
「是,都是我亂講。」無聊的伸伸懶腰,芳怡早就看穿她的思緒。「你一點都不愛荀季堯,不愛到他人都出國了,還替他把孩子生下來,為此還月兌離家庭,一個人將孩子拉拔長大,也不給任何追求你的男人機會,你還真是不愛他啊!」
心事被戳破,潘子璦咬緊下唇,沉默不語。
「我說你啊,愛他就勇敢講出來咩,動動嘴又不會死,干麼把場面搞得那麼尷尬?」沒好氣的念了兩句,芳怡真心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男人啊,多得是可以整天把甜言蜜語掛在嘴邊,可一旦遇上真心喜歡的女人反而變成鴨子只會呱呱呱的;他雖然沒對你說過半句好听話,但至少他願意負責任,現在有肩膀的男人不多了,我就不懂你還在猶豫什麼?」
「我就是不要他負責任……」子璦委屈的低喃。
「小姐,你嘛說清楚一點。」話講在嘴里,听得見才有鬼。
「芳怡,我們這麼熟了,我也不必瞞你。雖然有了冠佑是意外,可當年我的確對他……」她頓住,因為害羞,她竟沒辦法說出內心真正的情感。「現在他回來了,我當然很高興他願意給冠佑一個正常的家庭,但這一切似乎又有那麼點不對勁,我沒辦法接受他用這種理由跟我求婚。」
「哎喲,你想人家說愛你就說呀!」弄半天,芳怡終于搞懂她講了這一大串在說些什麼東東——還不就奢求人家的感情咩。「我看你家那口子是根大木頭!不然這樣好了,我們給他刺激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刺激?」有用嗎?
「對啊,找個男人來追求你,探探他的反應?」芳怡這廂倒是自顧自的興奮起來。
「別鬧了!我都老了,哪來追我的男人?」子璦不禁啐她一口。
「拜托∼∼你才二十八耶,正值風華年紀的熟女,外頭多得是男人搶著要好嗎?」像是那個倉管主任,還有一堆數不清的蒼蠅蚊子,人家可不介意她帶著個拖油瓶咧!
「又亂講,真受不了你!」她真想掩起耳朵不要听。
「好啦好啦,找男人的事交給我,你跟他等著接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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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于璦以為丁芳怡只是隨口胡謅,沒想到隔天她的辦公室就塞了好幾把花束,濃郁的花香都快將她淹沒了。
「哎呀呀!子璦,你準備改行開花店了喔?」陳俊杰一走進辦公室就哇哇叫,幸好他沒花粉癥,不然可要過敏了。
「沒有啦,就……不知道誰送的花。」她也很頭痛好不好?如果她有魔法棒,一定大手一揮,將這些花通通變不見!
「花束上有小卡啊,拿來看看不就得了?」他順手抽了張夾在花里的小卡,一邊將里邊的內容念出來。「美麗的子璦小姐,自從那日見過你之後,你的倩影就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想我是戀愛了……」
子璦脹紅了臉。「別念啦!」這麼惡心、肉麻的字句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她真會被芳怡給氣死!
「讓他念。」一道冰冷的聲音陡地由他們身後傳來,荀季堯端著像才由冷凍庫里拿出來的冰塊臉說著,一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潘子璦。「俊杰,繼續。」
「欸,不用了吧?要念你自己念,我去品管看看有沒有問題。」索性將所有花束上的小卡全抽下來交給他,隨便找個理由腳底抹油閃人。
荀季堯隨手翻看了幾張,臉色越來越臭。「不錯嘛,你的追求者文筆都不錯,」每一個都擁有能拿文學獎的超優文筆,看了真是……他媽的嘔啊!
「差、差強人意啦。」昏倒!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像貓一樣走路都沒聲音,怪嚇人的!她緊張得連自己說了什麼都沒注意。
「冠佑不是說你沒認識幾個男人嗎?怎麼這幾個他都不知道?」兒子啊兒子,資訊錯誤可會害死老爸的啊!他握緊拳頭,心頭郁悶無法排解。
「我是個有原則的媽媽,家里歸家里,該有的社交活動沒必要讓小孩知道。」沒想到隨口亂掰也能讓她掰出個道理來,她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來。「他只要顧好自己的課業就夠了,其他的我不想讓他擔心。」
「你也知道他會擔心?」他越想越火,聲音不覺變大了起來。「你這根本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她什麼時候認識那麼多男人了?為什麼當初的調查報告里只字未提?完全出乎預期的發展讓他心慌,更多的,是憤怒!
她只能是他的——這是從他們相遇就注定的事,他不準任何人企圖搶走她!
「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又哪里不負責任了?」他才是吧?說不見就不見,一消失就是十年,到底誰才是不負責的那個?!
「你……你亂搞男女關系!」面對她的指責,他沖動的月兌口而出。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自己才收了人家幾把花,竟會被認為她亂搞男女關系?
天啊!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她火大的沖到他面前,一只縴縴小指使勁戳刺著他的肩窩。「荀季堯先生,請你搞清楚,本小姐我可是單身女郎,有幾個男性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憑什麼說我亂搞男女關系?!」
「憑、憑我是你孩子的爸!」他被她戳得理智全失,不由自主的結結巴巴。
「笑話!是誰告訴你,你是我孩子的爸?」或許是被他的口不擇言氣壞了,她控制不住的火氣幾乎燒壞她的腦子,跟著胡言亂語了起來。「我潘子璦就只能有你一個男人嗎?現在你看到了,我的行情好得很,多的是男人等著當我孩子的爸!」
「潘子璦——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講話之前最好想清楚!」荀季堯的理智線繃斷了,他氣惱的攫住她的肩用力搖晃,恨不得搖醒她腐化的腦袋。
她被搖得頭暈,反手抓住他的臂,藉以穩住自己的暈眩。「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別再搖了……」
「行,把這些花退回去!」他也不羅嗦,直接下達命令。
「退?這些都是花店送來的,你要我退到哪里去?」她不可思議的喊道。
「不管,總之你把它們退回去就對了。」他態度強硬,十分堅持。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她氣得掙開他的鉗制,不悅的搓揉自己的手臂。「不要這樣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他瞠大雙眼,完全無法接受她的指控。「你都要變心了,怎能指望我保持風度?」
變心?誰啊?
呆愣的瞪著他,她突然感到心髒跳得好快,呼吸困難的屏息以待。
「雖然你不答應跟我結婚,可是我從沒想過有任何女人能取代你成為苟太太,沒想到這全都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他垂下雙肩,臉上布滿痛楚的線條。「你說的對,竊窕淑女君子好逑,有男人追求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根本沒有資格約束你——」
他……他到底想說什麼?不能一次說完嗎?真是急死人了!
目不轉楮的凝著他,潘子璦懷疑自己下一瞬間就要死于心髒麻痹。
「自從我們重逢以來,—直都是我用熱臉在貼你的冷,我知道這十年來虧欠你太多,但我是真心想要彌補你們母子倆,你不給我機會就算了,還用這些花來刺激我?!」一個人的忍耐有多少限度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