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會在報章雜志上看到她美麗的風采,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不是「簡單」的人物,套句其他人的說法,叫做「時尚名媛」,也就是走在路上會讓人指指點點的注目焦點。
以她模特兒的工作和曝光的頻率,再加上她目前的知名度,收入應當不差,偶爾上上健身房並不為過,理當不會成為她經濟上的負擔才是。
「拜托∼∼能在家里自己做,何必花那個冤枉錢?」一坐到地墊上,短褲底下的兩條光溜大腿更顯白皙,她再次揚手招呼。「來啊!」
她的原則是能省則省,當然或許健身房有較佳的健身設備,但相對的人多嘴雜,且混雜著各形各色的「人種」,亦代表著各式各樣的麻煩隱藏其間。
艱澀地吞了口唾液,白柏軾一向條理分明的腦袋瞬時有些打結——
明明她的舉動是這般自然不做作,為何看進他眼里,會自動轉化成帶有「粉味」的曖昧?
鮮明的遐思令他心口一窒,他用力甩了下頭,硬是甩去腦子里不該有的幻覺。
避家守則里的另一條——不得與雇主發生曖昧不清的情事,包括胡思亂想都不行,工作效率大打折扣不說,更可能會因此破壞主雇之間的平衡,萬萬不可!
「喂,你到底幫不幫?」筱筠自然不明白他腦子里會有像九曲橋般的轉折,她一派天真地催促道。
用力吐出胸口的郁悶,白柏軾趨上前去,大手穩當地壓住她的腳踝。
她的腿好細致,不論是線條、膚質,全都是上上選……懊惱的低咒一聲,他意外發現自己起了不該有的生理反應!
「喂,不是那里啦!」說來好笑,是她自己決定以名字相稱,偏偏她就是喊不出口,總是以「喂」來叫喚他。「膝蓋,這樣我的膝蓋才不會彎曲,運動起來才有效果。」她沒心機地指示道。
殊不知,這對執行這項任務的男人而言,是更深一層的折磨。
因為那動作顯得更為親昵,更貼近她一些,這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是無庸置疑的挑戰和誘惑。
他強迫自己本著工作至上的理念,硬生生將自已莫名其妙泛起的心悸壓下,佯裝波瀾不興,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嗯,他的力道輕重適中,讓梁筱筠十分滿意,她仰躺而下,然後上身規律地上下仰俯,為了避免運動過熱造成流汗,她特意穿上輕薄短小的運動背心,卻毫無所覺自己在無意間暴露的春光——
隨著仰俯的動作,他不費吹灰之力地看清她的身體曲線。
後躺時,吐納間胸口的山巒起伏,仰俯時,展現在他眼下的深邃溝渠,在在挑釁他的男念,他只得咬牙忍住一探春光的沖動,強迫自己閉上眼不去看她,卻避免不了掌心間傳來她肌膚的溫度。
原本還算輕松的吐納,隨著時間消逝而逐漸變得濃濁,終于在她忍不住發出輕喘之後,這項折磨總算宣告結束。
「喂,謝嘍!」筱筠雙頰潮紅,香汗淋灕,身上的運動背心染上她的汗水,無形間更顯現出她窈窕曼妙的女性曲線。
「不客氣。」像被燙著似的,一待她發布「特赦令」,他火速放開她的膝蓋,逃命似地奪門奔出她的房間。
咦?現在是什麼情況?
梁筱筠起身瞪著他逃離的背影輕喘,以手背拭去額際的汗珠,一旋身,瞧見梳妝鏡里的自己——
綁成馬尾的發絲微亂,面泛桃紅,雙眼微顯迷蒙,令她想尖叫的是,她後知後覺地察覺背心全然貼著自己的身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讓白柏軾那家伙吃了多少免費的冰淇淋!
又好氣又好笑地望向房門,她微眯起眼,唇角不自覺勾起,好像有點明白,那個原則一堆的男人,之所以跑得這麼快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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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地拿著澆水器澆花,白柏軾顯然人在心不在,水都快溢出花盆了,他仍毫無所覺。
這幾天,梁筱筠排定好的工作接踵而至,她在家的時間明顯減少,但白柏軾卻沒辦法跳月兌鎖在她身上的思緒,經常沒來由的發呆。
問他發什麼呆?想目前的最新財經消息,或是股市起伏?都不是,充斥在他腦子里的,全是他的雇主梁筱筠。
這是不對的、逾矩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尤其在清洗到她的貼身衣物時,更令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竟不自覺的臉紅心跳,活像偷窺的小賊般心虛。
老天∼∼他早已不是青澀的毛頭小子,對男女間的情事不能說完全透徹,卻也並非全然不懂,該嘗的、該玩的也都經歷不少,怎麼就不曾歷練過這種控制不住的悸動?
吼!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討厭這種心不在焉的虛浮靶!
「柏軾,你在給這盆花洗澡嗎?」不知打哪冒出一道聲音,敲進他不設防的耳膜。
「花不用洗澡……」下意識回了句後,這才猛然覺醒。
天哪∼∼什麼洗澡?!他根本在讓花兒游泳!
手忙腳亂地倒掉花盆里過多的水分,這才想起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嗄!梁媽媽,你怎麼來了?」
李睿梅似笑非笑的反問︰「怎麼,我不能來嗎?」
她當然知道女兒工作去了,所幸女兒有留備份鑰匙給她,因此她特別抓了女兒不在的時間,想來對白柏軾這孩子「機會教育」一番,要他好好「把握」孤男寡女獨處的絕佳時機,好將女兒牢牢擒住。
「呃,不,我沒這個意思。」
尷尬的想搔搔發,偏偏他粗心地忘了自己手上還拿著澆水器,這會兒澆水器里剩余的水因為他這無心的舉動,全往自個兒身上灑去,當場般得一身狼狽。
「欸!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粗心?」李睿梅嘴里責備,卻忍不住掩嘴輕笑。
「我……對不起,伯母,我先去擦一擦。」他無奈的離開陽台踱往盥洗室,心中懊惱不已。
為何一遇上這對母女,他就變得笨手笨腳、笨拙不已?莫非這對母女是他的天敵,存心讓他糗事不斷?
哎∼∼
趁著他整理儀容的空檔,李睿梅隨意「檢查」了下,對這小窩的井然有序十分滿意,可見她並沒有看錯人,柏軾真的將筱筠照顧得很好。
走出盥洗室,白柏軾少了狼狽,多了絲俊朗。
「適應得還好吧,柏軾?」李睿梅滿意地睞著他,標準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有件事她不曾向任何人提起過,那就是在白爺爺即將辭世之際,她曾答應如果筱筠和柏軾兩個孩子不討厭對方,她願意將筱筠嫁給柏軾當白家的媳婦,白爺爺听了神情十分欣慰,而她,永遠不會忘記當時凝在白爺爺唇邊的笑意。
女兒是自己生的,李睿梅很清楚筱筠不會按著長輩的意思發展,包括她走上模特兒這條路;為此她還曾傷過腦筋,不知該怎麼讓這兩個孩子湊在一塊兒,沒想到是筱筠提出這個絕佳的要求。
雖然柏軾不是出身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做的是讓人使喚的管家,但畢竟是份正常的職業,更棒的是,因這職業而讓兩個孩子有了朝夕相處的機會,她一點都不覺得不妥。
「很好。」白柏軾怔愣了下,硬著頭皮應道。「謝謝梁媽媽介紹我這份工作,我會盡全力做到最好。」
他適應得好到不能再好了,好得讓他失了心魂,好得滿腦子都是女主人的倩影,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化解自己的迷思了……
李睿梅不動聲色,笑咪咪地問︰「那麼你覺得我們家筱筠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