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沈,連被抱上床都不曾有所警覺,他貪戀地以指畫過她的臉頰,有趣地察覺她微微蹙眉,抽抽鼻子又沈睡過去。
心頭某塊柔軟的區塊被徹底崩解了,他想更親近她,甚至……再度擁有她!
懷抱著這般小人心態,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在她身邊,跳如擂鼓。
懊死!他緊張個屁啊?以他和她的關系,偷個小香該是不為過的尋常事,他干麼像個沒經驗的小伙子神經兮兮?!
桃桂渾然未覺身邊的男人,心思已然百轉千回,兀自睡得香甜,嘴角甚至揚起一抹淺笑--天曉得這幾日來兩人間的緊繃關系讓她內分泌失調,沒來由的就是睡不好覺,今天終于等到這個例外,因此睡得格外香沈。
微側過身,他又興奮又緊張地瞪著她的睡顏,過了好半晌,他終于忍不住探出手,偷偷在她的圓臉上模了一把。
真要命!在這麼深的夜里,這麼想踫觸她的時刻,光只是這樣偷模她一下下,他便亢奮得難以自持。
身體明顯的變化令他微皺起眉,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手再度向她伸展,更過分的是,他連嘴都湊過去了!
溫熱的唇貪婪地輕拂過她圓潤的臉頰、光潔的額,接著瞪住她敞開的領口……
他開始感謝她不喜穿孕婦裝的習慣,即使他曾深不以為然。就因為她不愛穿著孕婦裝,寧可到外銷成衣專區購買大尺碼的中性襯衫頂替,他這才有機會為她輕解羅衫,在絲毫不驚動她的狀態下完成此種「壯舉」--
隨著他的輕薄舉止,她的肌膚一點一滴地在皎潔的月光下,他沒敢用力地深吸口氣,感覺下月復的騷動直逼疼痛的境地。
這女人真有把他逼瘋的本事不是?光是這麼看著她,輕觸著他,就讓他沖動得像頭種馬,算她狠!
桃桂陡地輕吟了聲,無意識的蠕動了下,竟也讓他順勢褪去她的長裙,露出她圓潤可愛的小肥腿。
他突然明白為何有些男人喜歡肉感的女人了,全身肉肉的或許視覺上打了些許折扣,但實際上抱起來會很舒服,只因不會撞到骨頭,完美!
滿腦子飛竄的思緒將他逼近半瘋狂狀態,明知她醒來會責怪他的機率超出百分之兩百,他仍控制不了自己的「獸性」,唇手並用地對她進行「性騷擾」。
沒敢聲張的吻猶如羽毛劃過她每一寸肌膚,那若有似無的酥麻讓桃桂嘴邊的笑意越擴越大,到後來甚至格格發笑,直至她不得不睜開眼一探究竟--
瞬時,兩人四眼毫無預警地在空中交會,桃桂狠抽口氣,不明白他的臉怎會在自己眼前放大?
「你……你醒啦?」
咦?他干麼壓在她身上?
嗄?!為什麼她的衣服差不多被月兌光了?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她一點都沒發現自己成了「被剝光的小搬羊」?
靶覺好喔∼∼
「嗯,」醒了,人醒著沒什麼大不了,「小兄弟」也醒著才是傷腦筋,他不覺露出苦笑。
「那你……」想怎樣?話到嘴邊又退縮了,這麼明顯的企圖和姿態,她著實沒有發問的勇氣。
「我要妳,桃桂。」淺嘆一口,這種事還是由男人開口來得妥當,事實上也是他沖動在先,實在沒理由讓她這麼尷尬。
桃桂先是眨了眨眼,下一瞬間,紅潮將她淹沒。
她斷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清楚明白,女性的矜持讓她羞得直想找地方躲,未料才微抬上身,便又讓他壓回床上;更曖昧的是,長腿與她的雙足糾纏成麻花,讓她無法在第一時間竄逃。
「妳不想嗎?」雙臂半曲地支撐在她頭顱兩側,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寫滿了不容忽略的饑渴。「我不相信妳從來不想。」
性這種東西實屬天生本能,男人較為沖動沒錯,但女人沒道理沒有沖動。尤其距離他們之間上一次的「恩愛」這麼久,嘗過滋味的她難道沒在午夜夢回之間想起他們之間的激情?
他不信!
「呃……嗯……你燒還沒退是不是?我、我去幫你倒杯水……」
不行了,她快燃燒起來了,尤其在兩人的肌膚有三分之二以上相貼的狀況下,她暈眩地察覺自己或許才是需要「滅火」的一方。
「不準再逃,妳逃得夠久了!」霸道地壓制她的四肢,他決定一次談個清楚。
他的忍耐已到達極限,他再沒辦法忍受將她擺在身邊卻無法踫觸她、親吻她,還得忍受其他「野男人」對她的覬覦,那些全超出他所能忍受的範圍。
他要佔領她全部的注意和感情,而且要徹底執行!
「我沒有……」她回答得幾近心虛。
沒辦法對自己否認對他心動,甚至早已悄悄將情感系在他身上,但太多的顧忌讓她不敢接受他、逃避他,她才是不知所措的一方啊!
「妳當我瞎了嗎?」明知姓郭的那家伙三天兩頭在她身邊打轉,也知道她遲遲不肯接受對方,即使如此仍讓他妒火中燒,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氣亂噴。「不肯承認有了我的孩子,不肯正視我們倆真正的關系,妳還敢說妳沒逃?」鬼才相信!
她心虛的沒再開口反駁,只因事實確實如此。
「該死的妳!」懊惱地捶了下床板,差點沒讓她驚跳下床。
「我什麼都沒做!」她無辜地喊冤。
「就因為妳什麼都沒做才該死!」松開對她的箝制,他惱恨自己像頭野獸控制不了沖動,更氣她到了這個時刻還不做任何表態,這一切全部都天殺的該死極了!
他跳下床,煩躁的在床前來回走動。
「我……我不懂……」明顯察覺他的不好受,她的心跟著難過了起來。
「妳不懂?我也不懂!」他終于停下腳步,站在床前凝著她的無措。「我不懂自己為什麼在抱過妳之後不再踫別的女人,也不懂為什麼沒來由的會去注意妳的一舉一動,即使是小事都不想放過,妳來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的俊顏爬滿了痛苦的線條,他真的被困住了,陰郁的眼滿懷指控地緊凝著她,幾乎讓她當場落淚。
「妳說那一夜是場意外,可對我來說,妳的存在何嘗不是個意外?」他垮下肩,在這個令人亢奮又頹喪的夜晚,他豁出去了,索性大膽剖析自己的內心世界。「我不否認以往和我交往過的女人個個漂亮動人,可是我偏偏無可救藥的只對妳動心,妳說我該怎麼辦?妳教教我怎麼辦啊!」
桃桂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眼。
她听到了什麼?他對她動心?!對圓圓胖胖,一點都不漂亮的她動了心?這……根本是奇跡!
「說話!」等半天等不到她的回應,他的沮喪呈等比級數躍升,惱火地逼她開口。「說啊!妳教我該怎麼做才好?乘這個機會一次給我說清楚!」
無言地看著他的酸楚,她還能說什麼?女人變態的矜持啊!
「該死!」依然等不到她任何回復,他又氣又惱地扯開自己的衣服跳上床。「妳不說是不是?那我直接做嘍!我看妳就認了吧,現在後悔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他故作凶狠,也不明白自己干麼要說出可能讓她害怕的言辭,總之他就是心理不平衡,一張嘴像機關槍掃射個不停,全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別說妳不知道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禽獸,現在妳在我的地盤上,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妳就算求饒都沒……唔!」
因震驚而瞠大的眼前,是她緊閉的眼,那微卷的細睫輕輕顫動,他……被強吻了?!
天殺的!他竟然被這顆圓圓的菜頭粿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