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麼「賣力」為花坊拉生意的分上,私下她和樂樂通電話時,總忍不住為他說兩句好話。
本來嘛!誠意是全世界最可怕的東西……呃,比愛情差那麼一點,不過還是很可怕啊!她早就投降了,只有樂樂那沒心肝的,到現在還不肯見他,她也沒法度!
「沒關系,我可以等,等到妳改變心意為止。」淺嘆一口,在等待派出去的人回報消息的時候,除了在這里等待,他什麼事都不想做。
「吼!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捏!」拿起雞毛撢子揮灰塵,差點不小心連他的臉一起揮進去,桃桂吐吐舌,只差沒真將他當成招牌。「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全得怪你?要不是你那無可救藥的軟心腸,樂樂也不會氣到腸子打結,說什麼都不給你機會……」
呂宗翰失神地抬頭,天空陰陰的,看來就要下大雨了。
連老天爺都為他的痴情感動嗎?
如果是想為他一掬同情之淚就不必了,他只期望雨滴可以將他的思念傳遞給不知在何處的樂樂知道——
他真的好想她!
尾聲
泡了舒服的溫泉,韓樂樂爬到岸上略做休息,享受溫熱的夏風吹拂而來,心情晴。
在去年的旅游展買了花蓮度假村的折價券,一直找不到時間來享受,想不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躲到這個地方來,想想真是諷刺。
從報上得來的小道消息,高沉覓那天原本和宗翰一起參加慈善晚會,因為找不到停車位,他自告奮勇地請命為宗翰找停車位,然後借著這個名義乘機到附近的五金行打了副呂家的鑰匙,因此當時人在房里的她才沒即刻察覺有外人入侵。
這個高沉覓也真是的,長得不賴、條件也不差,既然喜歡阮娟娟,為何不光明正大地追求,非得用這麼不磊落的手段搞神秘?無聊!
說到阮娟娟,听說那女人跑到花坊對桃桂嗆聲,說什麼看她邋邋遢遢的模樣就知道她找不到好對象,看在她那麼可憐的分上,她大小姐大發慈悲,好心地把「使用過」的呂宗翰讓給她,叫她早日回去認領。
什麼嘛!那女人就是那張嘴壞,明明沒那邪惡的意思,偏偏由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就讓人感到刺耳,她之前罵的沒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想想也真悲哀,像娟娟那種菟絲花般的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注目便心生不安,即使明知當時的宗翰忙于事業打拚,她就是過不了這過渡期,硬生生地折毀一段難得的姻緣,最後才來後侮,怪誰?
說來說去只能怪她自己。
桃桂也說,宗翰每天到花坊報到當衛兵,在他男色的誘惑之下,每天有大把大把的女客人到店里光顧,生意大好卻也忙壞了桃桂。桃桂考慮年終分紅時要分六成,以懲罰她的偷懶失職。
這麼說來,她會不會超過了點,全然不給宗翰解釋的機會?
其實宗翰早在事件發生之初,就向她確實的報備過,是她自己小鼻子小眼楮又愛吃醋,見不得他跟娟娟好,才會弄到現在變成不知如何收尾的糗境。
身上的水漬差不多被風干了,剩下泳衣還濕濕黏黏地貼在身上,現在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到溫泉或冷水游泳池「續游」,另一個則是避開水池的誘惑,到沖洗間沖洗干淨,換上干爽的衣服,然後到附近的街道走走。
「小姐,妳在這里乘涼的喔?」度假村里的員工南雅,負責處理各種雜項事務,包括到車站接送客人,有著原住民的血統,黝黑的臉上瓖著兩顆曰明燦大眼。咧開嘴笑時,白牙在陽光下發光。
樂樂就是由他從車站接到這里來的,算是她在這里唯一認識的人。
「嗨!這里都是熱風,稱不上乘涼。」他的笑容具有強烈的感染力,樂樂不由自主地扯動嘴角,配合他唇上的弧度。
「我們這里是鄉下地方,每天都是這樣的啦!」指了指整排的小木屋,南雅好心建議道︰「不然妳回房間里休息,那里有冷氣的啦!」
「沒關系,你不用招呼我,我自己會消磨時間。」想到附近走走耶,可是不曉得有哪些地方可以去溜達。「南雅,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可以去逛逛嗎?」
「附近喏?都是樹林,只有蚊子小蟲,沒什麼好玩的啦!」說句難听話,這度假村根本是山村野店,要不是台北人沒地方可去,恐怕這里根本不會有人煙。
「是喔,那我還是再回到池子里泡泡水好了。」垮下肩,樂樂輕易便打消散步的打算。
她可不要出去喂蚊子。一癢起來抓抓抓的,皮膚變得又紅又腫,不僅難受且有礙觀瞻。她才不想自討沒趣。
揮別滿臉笑意的南雅,她再度步往水池區。
溫泉和游泳池全集中在水池區,其間用大石頭區隔開來,隨時可以溫泉、游泳池跳來跳去;她剛才才泡過溫泉,這會兒她選擇游泳池,自我安慰地當成三溫暖來泡,感覺這折價券沒有白買,還算物超所值。
由于不是休假日,游泳池里小貓兩三只,面積不小的池面顯得更為巨大,她舒適地仰頭漂浮在水面,閉上眼避開刺眼的陽光,讓身體隨著水波的流動緩緩移動,怡然自得。
倏地,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往池底拉,她驚恐地慌了手腳,掙扎間喝進不少池水,緊接著猛烈嗆咳了起來。
「唔!救……咳咳!救……唔!」就在她懷疑自己是否將淹死在這異鄉之際,一方溫暖的觸感覆上她急喘的紅唇,帶著點霸道、氣惱,卻不失溫柔地舌忝吮著她。
試著用腳尖觸踫池底——豬頭!這水根本才到她的胸口,竟然在這種深度叫救命?見鬼的丟臉死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登徒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吃她豆腐,她可是曾和阮娟娟那跋扈怪力女,合力撂倒一個壞蛋呢!
不過,前提是她得先看到對方的臉,但她卻錯失這個機會了,因為那人突然將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她只听得見對方的心跳聲。
「該死的妳!竟然不說一聲地離開我?!」呂宗翰抱緊懷里失而復得的佳人低吼,他發誓,這輩子絕不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絕不!
「……宗翰?!」看丟鬼!才想他沒多久,這人就從天而降,那她下回得隨時保持腦袋淨空,不然想到誰,誰就從天空掉下來,那還得了!嚇人嘛!
「不然還有誰?」捧起她的小臉,直視她水女敕女敕的雙眸,他的眼危險地瞇了起來。「難不成妳以為是剛才那個年輕黑壯的小伙子?」
年輕黑壯的小伙子?他說的該不會是南雅吧?拜托∼∼南雅年紀雖輕,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了,她還能肖想他什麼?
轉念一想,她嬌媚地揚高嘴角。「唔,他的身材挺優,臀部又翹……」
「在我還沒死之前,妳休想染指他人!」他氣瘋了,周遭的水波因他的低咆而漾起漣漪。
「欸!這位先生,你又不是我的誰誰誰,憑什麼干涉我的私事?」嗯,效果滿分,可是她還沒玩過癮;為了回報他弄了個阮娟娟來玩她,這回可得換人玩玩看!
「該死!」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回岸上,隨手將她留置在公共座椅上的衣物塞進她懷里,直直往停車場邁去。
「喂!你要帶我到哪里去?」喔喔喔!好像有點過火了,真的惹毛了這個男人。
「公證!」頭也不回地用遙控器按開車子的中控鎖,他略嫌粗魯地將她塞進車里。「公證之後,我就是妳的老公、丈夫,看妳還能去勾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