謗據李組長轉述,凶嫌說什麼都不承認自己打過無聲電話,甚至還撂話說,自己敢作敢當,否則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打過恐嚇電話。
怎麼辦?只得任由這場鬧劇無限期持續下去,直到揪出那個惡作劇的人為止。
當晚,不僅阮娟娟再度接到無聲電話,連事不關己的韓樂樂都接到過一次,看來對方好像真的讓呂宗翰放出去的消息給逼急了,原本每隔兩、三天才會接到一次的電話,次數明顯變得頻繁。
阮娟娟的情緒一直處于極不穩定的狀況,再也沒與樂樂纏斗的心思,樂樂雖然樂得輕松。卻也不免擔憂她的精神狀態,因此在阮娟娟早早因疲累而進房休息之後,在書房里找到呂宗翰。
「事實證明,打無聲電話的另有其人。」丟開公事夾,呂宗翰疲累地揉著眉心。「不過還好,抓到恐嚇她的凶嫌,往後應該不會有人威脅她的生命安全,這樣壓力至少減輕一半,我們也不用跟著她窮緊張。」
明明殺人凶手都已被抓去關了,竟還能接到騷擾電話,因此樂樂先前的推斷也獲得了證實。
「在還沒抓到所有的嫌犯之前,我想她很難不緊張。」撫過桌面上的木紋,她懊惱的發現自己連他的住所都戀上了,未來勢必有一段漫長難捱的過渡期。「可以的話,你能不能聯絡她國外的家人?我怕她的情緒太過緊繃,有家人陪伴或許會好一點。」
「我聯絡過了,她父母不知道正旅游到哪個國家,目前還找不到人,不過我有請管家代為轉告,相信他們會跟我聯絡。」
這件事他早就想到了,其實一開始是有其私心,想說若她家人願意出面,或許便不會牽連到他,未料,老天爺不幫忙,硬是將那塊燙手山芋丟給他!
「那就好。」
既然該說的事說完了,她也沒待在這里跟他干瞪眼的必要,她轉身欲離開書房,卻讓他一把攫住腰肢。
「樂樂,妳變得好安靜,之前的活力都跑到哪去了?」他知道大家的情緒都繃得很緊,因此試著以最輕松的語調開口,看能不能稍稍放松她的情緒。
「總不能一天到晚像麻雀一樣聒噪吧?嘴巴也需要休息呢!」感覺到他的體貼,樂樂並不想為難他,回報以相同的放松。
「那可不行,我們倆好久沒坐下來聊一聊了,說說妳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他這個男友真失職,為了前妻的事將她一起拖下水,不僅如此,還理所當然地忽略她的存在,更甚者,要她承受男友在外頭放話,承受「新娘不是她」的非議,現在想想都為她感到不值。
對不起她的,往後他會盡其所能的補償她,只要兩人能同心協力度過這段艱困期,以後一定會雨過天青。
「沒做什麼啊,買花、賣花,周而復始,如此而已。」她的生活就是這麼無趣,不像有錢人家的小姐,光交際應酬就應接不暇,生活多采多姿。
「那妳不會想想我們之前討論的話題喔?」拜托,他是忙得要死,這小女人倒好,清閑得像個沒事人似的,至少也該動動腦筋才合理。
「什麼話題?」身體像以往一樣勞動,她的腦子也不曾停下來過,她甚至想好到時候要離開台北一段時間,一個人拎著行李到處看看走走,花坊則交給桃桂打理,至于那段時間有多長,她暫時還沒決定。
等到心不再感到疼痛的時候吧?或許到時候她就願意回到這塊土地。
「想想我們要到哪里旅游啊!我不是給了很多地點,要妳決定的嗎?」原來這女人一點都沒將他的話听進耳里,全當成馬耳東風听了就忘,讓他頗不是滋味。「這段時間委屈妳了,我說過,我會盡力補償妳的。」
樂樂渾身一僵,現在才知道「補償」這兩個字有多傷人。
靶情是雙方面的付出,應該是心甘情願,不應索求任何回報。當初要搬到他家,也是她心甘情願的決定,如今憑什麼要求補償?她需要的不是那種虛幻的彌補,而是他全心全意的對待。
她很清楚他有多溫柔體貼。但假使他的溫柔體貼不能專屬她一人,將來類似阮娟娟的事件勢必一再重演,她沒有多余的心力再去承受一次這種疲勞轟炸。
說她自私也好、貪婪也罷。她只要求一份全心全意的愛情,應該不算奢求吧?倘若對他面言太勉強了點,那就還給彼此自由的空間。
不過還是老話一句,頭剃了一半,說什麼都得剃完才能見人,就像有些女孩會等到男友退伍才「另類兵變」,她願意等到阮娟娟的事全盤解決,爾後才獻上自己誠摯的祝福。
而剩下的這段時間,就讓她貪心地霸佔他的溫柔吧!
「你說哪里都好啊!只要有你在,去哪里我都一樣開心。」強忍著眼眶里的熱潮,她佯裝開心地回復道。
「這麼隨便喏?一點都不刺激!」該說她的偽裝太好,還是他的疲累太甚,他竟未曾察覺她的虛應,努著嘴撒嬌。
「欸,這麼大個人了還撒嬌,羞不羞啊你?」她笑中帶淚,淚水往肚里吞。
「在妳面前何須害羞?」抓起她的手把玩,他就愛看她那雙會插花的小手,細細長長的,關節帶有薄繭,充分表現出她的韌性及堅強。「我們倆要走一輩子的,連在妳面前都要害羞的話,那人生太累人了。」
一輩子?多麼誘人的期限,但只怕她沒那福分,全都因為她自私的感情,沒辦法和其他女人分享他的溫柔,但至少,讓她留住這一刻!
抓著他的手旋身面對他,水女敕女敕的眼瞬也不瞬地凝著他。
「怎麼這樣看我?」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說!人家不依、不依啦!
「我只是在想,我們好像很久……沒愛愛了。」害羞地低下頭,酸甜苦辣的心緒全隱藏在輕顫的聲音里。
呂宗翰防了下,嘴角緩緩揚起。「我說過,我們之間不用害羞.我髒察際收入u,一嫵就交給我了!」
下一刻,他將她攔腰抱起,大剌剌地放到偌大的書桌上。
「在這里?!」她詫異地瞪大雙眸,不敢相信內斂如他,會有如此月兌軌、刺激的舉動——這一切都是幻覺!
「有何不可?」
推開書桌上的雜物,以掌托住她的背脊,小心翼翼地讓她在書桌上仰躺。
這麼可愛的女人呵∼∼勇于承認自己的,是多少女人做不到的勇敢,而讓他幸運的擁有,夫復何求?
沉悶的書房在低聲呢喃及輕聲喘息下,染上激情的緋色,全然顛覆原本嚴肅的風貌,在生硬的書籍包圍間,發展著些許禁忌的快感,讓歡愛中的兩人沉浸于絕對的感官情潮中——
書房的門悄悄地被打開,又悄悄地關上,除了那個不經意目睹一切的誤闖空間者,沒有人發現門板曾經被打開過。
第九章
一場慈善晚會,呂宗翰受邀到場贊助。一些稍具名氣的公司此類活動不斷,多少為了打開自家公司的知名度,更為了捐款可以減稅,因此各大公司皆義不容辭地積極參與。
臨出公司之際,他在停車場偶遇高沉覓,便順道邀請他一同前往,沿路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但路況很差,塞車塞得很嚴重,等他們到達會場,大會已經開始了。
「該死!停車場全滿了!」呂宗翰一向準時,最討厭不守時的家伙,未料自己會咸為遲到協會的一員,他懊惱的低咒。
「不如我去替你泊車,你先進去吧!」高沉覓提議道。
反正這種晚會,像他這種小咖就算曾經出現過,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充當一次泊車小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