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所有的血液全都一滴不剩地沖往胯間,令他不由自主地微蹙起眉。
夏可潼敏感地察覺他緊皺的眉間,一股莫名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翻身而起,拉攏才被他扯開的襯衫。
「怎麼了?」韓牧允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微微懊惱著待會兒還得再一次褪去她的衣裝。
「其實你不用勉強的。」她低垂著頭,心里難過極了。
人類是文明的動物,會以衣服包裹著身軀,也因而遮蓋住很多的不完美;一旦褪去文明的外衣,當兩人果里相對之際,許多幻想也會因而散去。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副好身材,就如同她不相信自己擁有美麗的外貌一般。
對于他的蹙眉,其實她並不意外;就連她都對自己的身材沒信心了,又如何能要求他眷戀?
韓牧允呆愣了下,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勉強什麼?」
她搖了搖頭,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里難受得要命。
「欸,你到底在想什麼?」韓牧允覺得不妙,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令他有些不安。
搖頭再搖頭,她扯緊領口準備下床。
「可潼!」
真要命!他不能讓她什麼都沒說便輕易離去,她會出現這種突兀的反應,一定是心里有什麼疑慮,不然她的情緒不會突然轉變那麼大。
夏可潼拽不開他的手,負氣地低吼。「我本來就不是漂亮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可以說啊,何必勉強自己呢?」
「嗯?」
一席話吼得韓牧允滿頭霧水,不明白她的誤會由何而來。
「我哪里勉強了?」他哈都哈死了,哪有可能勉強?
「你皺眉了啊!」紅著眼睞向他,她又委屈了。「不滿意才會皺眉,我又不是白痴!」
韓牧允怔愣許久,半晌,爆笑出聲。
夏可潼羞極生怒,因他的笑意更為惱火。
「你繼續笑好了,我要回家了!」
「可潼!」完全不須思索,韓牧允抱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離去。「我皺眉了嗎?我沒注意欸。」
他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否皺了眉頭,但他很高興她注意到了。
這表示她很認真地注視著自己,不然怎會發現如此細微的臉部動作?
有進步!而且是大大的進步啊!
「走開啦你!」
他不說還好,說了夏可潼更為羞惱,火大地急欲甩開他鉗制的大掌。
「討厭鬼!我要回家了,你放開我!」
韓牧允微挑眉尾,心里可樂了。「討厭鬼?你是在跟我撒嬌嗎?可潼。」
「鬼才跟你撒嬌!」
她的臉兒一紅,連腿都加入掙扎的行列,手腳並用地拳打腳踢。
「放開我啦!」
「不放!」
利用天生的力氣將她壓倒在床,韓牧允將她跌進枕頭里的頭擺放好,蹲坐在她腿間。
「你答應做我的女人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反悔就反悔,我說話不算話不行喔?」她的聲音拔高起來,臉蛋兒像熟透的紅荔枝。
夭壽,他擺這什麼姿勢?多曖昧啊!萬一讓人看見了還得了?!她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想像的延續畫面給逼瘋。
人的想像空間真的無限寬闊,不想不怕,越想心越慌,羞意幾乎將她淹沒。
「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可樂了,將古人名句給搬出來用。
夏可潼狼狽地瞪他一眼。
「抱歉,我是小女人,不是大丈夫。」意思就是她可以頂著小女人的身分耍賴到底。
「嘿嘿,女男平等,我可不信這一套。」
他哪有那麼容易被她唬弄過去?世面他可是見多了呢,要玩文字游戲他更是一流,絕對沒有輸給她的道理。
「如果你堅持我皺眉,那麼我就是皺眉了,難道你不想了解一下我之所以皺眉的理由嗎?」
夏可潼的臉蒼白了些,她搖了搖頭,聲如蚊納。「不想……」
他的神情已是傷人,怎能讓他再說得明白,讓自己更為難堪呢?
「逃避現實不像你的個性喔∼∼」他又笑了,拉著她的小手往自己下月復招呼。「來,我讓你知道我之所以皺眉的理由。」
夏可潼一驚,卻來不及抽回自己的小手,她狠抽了口氣,驚愣地瞠大雙眼。
天!那是……是……
她幾乎不敢往下想,才褪去的紅雲以難以抵擋之姿重回她的臉龐,紅潮迅速渲至頸間。
韓牧允露出苦笑。「你知道,男人太興奮的時候是會痛的,你願意為我減輕疼痛嗎?」
意思是……他為自己悸動嘍?!
一股甜蜜滲入心窩。原來她誤會了他傳達的意念,自己白白受了傷,真蠢!
糊成一團的腦子無法思考,全讓幸福的甜蜜感侵蝕了,她嬌憨地問道︰「怎麼減輕疼痛?我能幫你嗎?」
她真是單純啊!
韓牧允得意地笑了,俯身附在她耳邊低語。「你真的願意幫我?」
「呃……」看到他的笑容,她陡地頭皮一麻,感覺有危險逼近。「怎……怎麼幫?」
還是先問清楚安全些。
「讓我愛你。」
喲呵!她實在太可愛了,不知不覺間,他對她的好感更為迅速堆疊,早已聚沙成塔。
夏可潼瞬間赧紅了臉。
她知道「愛」這個字,在此時應該當成動詞來解釋,她看過小說惡補周。
但知道歸知道,要做,心頭小鹿就開始亂撞了。
現在該怎麼反應?咧開嘴笑,說「COMEONBABY」?還是羞答答地欲迎還拒?
後!這真是一門難懂的學問。
韓牧允從她臉上看穿她所有的心思,攤開手掌舉到她面前。「別想太多,跟著我就對了,我會引導你的。」
一句話消弭了夏可潼的不安,她害羞地將小手遞給他,讓他緊握在手里。
苞著之前的步驟,韓牧允緩緩褪去她的武裝。
溫柔的吻,卸去她的緊張和防備──輕緩的撫觸,令她心悸、輕顫,心扇為他全然展開……
探索著她軟女敕的嬌胴,包括她每一吋敏感的肌膚,讓他有絲驚訝,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夏可潼不安地扭動著,從來不知身軀的探索是如此灼人。
仿佛萬蟲鑽動,每每似乎搔到癢處,卻又一閃即逝的不太滿足,害她只能咬著唇瓣,淺淺地輕喘、低吟。
「舒服嗎?」
有時候,人類發出的聲音並不能絕對代表痛苦或歡愉,很多時候是介于極模糊的地帶,因此一問一答是最直接清楚的方式。
無助地搖著頭,夏可潼無法回答如此令人害羞的問題。
韓牧允眨了下眼,以為自己眼花了。
難道他的技巧退步了嗎?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用」過的人都說好。
「那……不舒服嗎?」
夏可潼還是搖頭。
韓牧允急了,被她搞得滿頭霧水。「可潼,你可不可以說得明白一點?」
這下糟了!兩人都幾乎全果了,這女人還說不清楚她的感受,那……他到底萋不要繼續進行下去?
萬一她不舒服,繼續,對不起她,可不繼續,又對不起自己……
難啊∼∼
「別問啦!」夏可潼捂住臉,幾乎哀嚎了。
喔哦,這下子韓牧允終于搞懂了,原來小女人是在害羞呢!
他勾起笑,原先定在她腰際的大手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夏可潼攀住他作怪的大手,秀眉緊蹙。
「怎麼了?」現在是怎樣?中場暫停嗎?
可是現在要他暫停,未免太過殘忍了點吧?
他都已經準備好要攻城掠地、侵佔領土了欸!
「我……」她踟躕著,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
「嗯?」韓牧允快瘋了,一場美好的浪漫,就讓她這麼不斷地「歐斯K」給擾斷了,直教他有英雄氣短之憾。
不管了,先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