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寶?」這又是哪一國的說法?
「嗯,撿到寶。」哎∼∼該怎麼說明他的想法才好呢?「我一直想擁有一個可以自己教的伴侶,而你,正好成就我的夢想。」
驚愕地瞠大美眸,石嫫女不敢相信他竟會有如此荒謬的「夢想」。
「怎麼樣,這個說法你還滿意嗎?」他嘻皮笑臉地問。
楞了好久,她才有辦法好好說話。「你瘋了!怎麼有人會有這麼可怕的夢想?」
她是想都不敢想,這男人竟然還這樣大言不慚地說出口,實在是……夠了!
「哪會?幾乎每個男人都曾經有這種想法,我只是實話實說,這樣不對嗎?」
女人不會懂男人的世界,男人湊在一起講的也是這些沒營養的性事話題,跟女人愛嚼舌根的嗜好大同小異,只是內容不甚相同罷了。
「我沒听到,什麼都沒听到!」她幾乎要尖叫了,兩只手掌緊貼著耳朵,深怕自己被他的恐怖思想給污染了。
瞧她如此可愛的模樣,鄂楠的玩心和色心同時大起,不斷以自己的身軀磨蹭她的嬌胴。「沒听到沒關系,我用做的你就會懂了。」
「鄂先生楠!」她當真尖叫了,分不清因為驚惶還是害羞。
「我在,而且一直跟你貼在一起。」他可樂了,用熱辣的言辭和肢體挑逗她。「我不介意你叫得更親熱一點,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我才不要!」她的尖嚷足以媲美拉警報的高分貝。
「我會讓你要的,我的小魔女。」他說到做到,不由分說地再次挑起驚天動地的浪潮,直將她推向無力抗拒的深淵。
「鄂楠……」如他所願,除了他,她實在沒辦法再去思及其它。
「我們一起享受生活,嗯?」
「嗯。」
如果沒有意外,石嫫女的戀情或許可以維系得長久一些。
自從那個綺麗夜晚之後,鄂楠和石嫫女儼然有如熱戀中的情侶,經常出雙入對不說,鄂楠甚至入主了石嫫女的公寓,徹底在她的地盤留下自己的氣息。
「衛生紙好象沒有了。」在大賣場的生活用品區前駐足好久,石嫫女終于找到最為便宜又不致太粗糙的抽取式面紙,她心滿意足地拎起一袋,往鄂楠正在觀看的汽車用具區走去。
他說要看些汽車配備什麼的,順便買一點電池在家里備用,要她自己隨意去逛;可她並不喜歡把東西買下來擺在家里囤積,所以只拿了袋抽取式面紙,便打算走過去與他會合。
遠遠便看到他和一個男人交頭接耳地低聲對談,稍稍走近一些,石嫫女卻發現那個陌生男子感覺似曾相識,似乎在哪個地方見過似的。第一個竄進腦里的想法,便是那個男子應該是她交涉過的「客戶」
因為她實在相過太多次親,見過太多男人的臉孔,她其實不是每張臉都記得那麼清楚;通常不是有太特別的特點,例如很有氣質或是丑得特別引人注目的話,她往往都記不得,只會感到稍有印象。
這麼看來,那個男人應該是她拒絕過的相親對象嘍?
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小,小到連鄂楠都認識她以前的客戶?
她輕巧地轉入他們所在位置的隔壁走道,緩慢且小心地接近他們站立交談的位置。
她想,她還是不要現身的好,免得大家見了面,彼此都尷尬。
「我們當初不是這樣說的!」卞摩樹氣急敗壞地低咆,他沒想到自己最沉穩內斂的朋友鄂楠,也會「葬送」在石嫫女的石榴裙下。
鄂楠沒有答腔,異常冷靜地看著卞摩樹的失控表現。
「找你是要你為我們這些可憐的朋友們出口氣,給石嫫女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這明明是我們當初講好的啊!結果咧?你看看你,我們的氣還來不及出到,你就差不多等于搬過去跟她住了,那我們算什麼?!」卞摩樹才不管他有沒有反應,一徑兒地發泄自己不滿的情緒。
石嫫女的腰骨挺直了些,因為她听到那個男人提到她的名字。
什麼叫做「給石嫫女那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這句話跟她或鄂楠又有什麼關聯?
難道鄂楠的出現不是因為緣分,而是蓄意接近她?
即使大賣場里的空調稍嫌太涼,但她依舊感覺鬢角沁出冷汗,不禁凝定心神想探個究竟。
「卞子,你不覺得跟個女人計較這種小事很沒品?」鄂楠終于開口了,立場竟跟當初的玩興迥異。
「不要這樣叫我!」卞摩樹氣昏了,根本沒跟他好好談論的打算。「你就可以冷眼看著我們的尊嚴被那個女人踩在腳下,大大方方地跟她同進同出,那我們還有什麼交情好談?」
石嫫女微晃了下。那個男人絕對是以前被她拒絕過的男人之一,不然不會對她如此怨恨。
「卞子,她跟你們是無法擺放在同一個天秤上衡量的!」鄂楠也上火了,音量不覺也跟著稍大起來。
「是啊,重色輕友嘛!」卞摩樹冷哼著,不惜和他撕破臉。「怎樣?她很好用吧?」惱怒之下,他氣得口不擇言。
「卞子!」
止不住肢體的抖顫,石嫫女手上那袋面紙滑落地面,她卻听不見也看不見了。
原來她以為的甜蜜戀情,不過是一個騙局、一場報復,全是因為男人那自以為是且可笑的尊嚴?!
世上原就沒有肯定成功的愛情。暫且不提交往多年的愛侶,最後落得各分東西的下場;就算是合法結婚的親密夫妻,都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們能夠長久不變,更遑論只是因為相親而被女方拒絕呢?
她承認自己的工作不甚正大光明,可她並沒有欺騙那些男人們的感情,他們卻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對付她?!
這樣,真的公平嗎?
第四章
拎著付過帳的那袋面紙,石嫫女獨自緩步走回家。
現在她和鄂楠可以說是形同同居的狀態,他的東西在她的房子里隨處可見;那間房子已不再是單純的單身女子公寓,因為它已經充滿了鄂楠的氣味,沒辦法再回到以往,甚至無法將兩人之間的一切全數抹去。
那麼,她現在該怎麼辦?把他趕出公寓,從此一拍兩散?
不,雖然察覺他不良的動機,她卻不曾後悔自己跟他之間所發生的任何事情。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對他是真心喜歡並認真地放下感情,即使他是如此心機深沈的男人,但放下的感情並不能說收就收。
既然他得到他想要的了,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如同那名似曾相識的男人所言,把她甩了之後帥氣地離開?
開什麼玩笑?!她石嫫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人牽著鼻子走?她可是婚友社的招牌相親女王,哪那麼容易就舉雙手投降?
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男」,那又怎麼樣?她可是「魔女」?,若要認真較量起來,誰也不遑多讓!
既然他早有準備甩了她,那麼她就使盡方法讓他真心愛上自己,不但沒有理由和借口達成他的目的,而且還要他為了之前那愚蠢的計劃向自己道歉,看誰比較厲害!
就在鄂楠還不曉得自己鄙劣的企圖已然被拆穿之際,石嫫女這方卻已摩拳擦掌,準備「魔女治惡男」嘍!
推門而入,石嫫女還來不及放下手上的面紙,鄂楠便緊張地踱到她身邊。「怎麼了?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了,到現在才回來?」
他在賣場里怎麼都找不到她,連續廣播兩、三次也都不見她的蹤影,手機又打不通,他只好先回來再想辦法,沒想到她卻像個沒事人般拎著一袋面紙回來了。